“但我不敢相信啊。这样事,就算我性格奇怪些,也从没遇到过。但是我以为我的心意你是知道的。你忘了?在洞里我就说过,以我的性格,会在意喜欢的人是谁,是男是女吗?”

“人老嘴还那么乱说!”陈忆脸热,只得笑着与他说些家常。马植陪笑说了几句,还是忍不住凑近她轻声问道:“不知娘娘打算怎么着?别怪下官不会说话,娘娘这个地方儿,恐怕皇上没怎么住过罢?”

往日朝堂上,柬人的折子不是没有。而且从大到小的官,几乎都被他人柬过。而今日马植所说,就如这往常的举柬一样,轻飘飘毫无效力。有的则纯粹是个人恩怨,有的一查,就是子虚乌有。所以此刻陛下满脸不耐烦,挥手打他走,“知道了知道了,朕会查的,你下去罢!”

陈忆瞪着人徙,人徙咳嗽一声对曹绅道:“曹管家你不知内里,让她在这呆会子罢。”

陈忆皱了皱眉,“饰儿?好生亲昵。”

只见一小队风尘仆仆的边境军满脸疲惫地牵着马,为的马背上趴着人徙,头垂在马脖子上,脸无血色,满身血迹,嘴唇干裂出血,双眼紧闭,像是在昏迷。牵着她马的将士向曹绅一抱拳:“王爷昏倒了,麻烦这位爷,带王爷回去休息。”

梁师成仔细观察她说话时的神色,见她滴水不露,心中半信半

人徙不管她,还在那挣,曹绅见状忙也抱住,对木格喝道:“什么死不死的?这话也是你说的?下去!”

人徙慌忙跪下,听得头顶上声音道:“昱王人徙年满十六,已在成丁之年,风姿俊美,聪颖知礼,又闻得金国谙班勃极烈(爵位名,相当于为储君的亲王)完颜晟之女完颜饰年方十八,倾国美貌,性情温柔,两人将成绝美姻缘,以助宋金两国百年之好。”

出了东门小殿,神游般走来走去,也不管走到哪去,脑子一片空白。见天已黑,只得慢慢走回殿去,众人见她失神的脸色,都慌了,忙围着问,可她也不答,晚饭也不吃,竟顾自上床去了。

过了半个时辰,陈忆急匆匆从琉璃宫出,鲜见的带了两个人,快步找至政事堂,派人进去看,回说王大人片刻就来,心稍平,站在门外斜角处等候。片刻王黼急急转出来,到她跟前一拜道:“什么风把娘娘吹来了?”

人徙急急地翻看,不放心问道:“你确认你没抄错?别心疼你的药童了,我给你的那么些,还不够他的补药钱么?”

徽宗忙令她念来,只见她走至书桌前,拿笔蘸墨写了一行字,向陛下一展。只见上面写道:梅花暗香惹人妒,不知花蕊本自白。

人徙想解释,但望着孙奶奶那慈祥的双目,心内一片干净。遂改口,拉着孙奶奶的胳膊耍赖道:“徙儿知错,定不再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