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齐邵就找了潘兴一起到襄亲王府,传福临口谕去也。

福临整张脸都烧得通红,似乎因呼吸不顺而微张唇瓣,时不时冒出呢喃,额上布满汗水,耳垂亦是通红,整个就像是烧昏了脑子的模样,再看后者手腕、颈部,不知何时开始竟冒出了一颗颗细小的红色斑疹。

博果儿张张嘴,正要问出那句‘九哥到底怎么了’,就听门外的吴良辅大叫一声:“参见太后。”

而福临的模样,也给了他解释,博果儿一愣后,带着责备的关怀脱口而出:“九哥可是病了?叫御医看了吗?”

梁海一皱眉,看着冷清的养心殿,虽然奇怪,也没说什么,上前替福临把了脉,对着吴良辅摇摇头。

一路上,看着被俘的敌兵被押解着往里走,听着那一声声咒骂,陈果不经皱眉,加快脚步往帐篷走,身后的叶布舒立马跟上,陈果回头淡淡一瞥,也没说什么。

叶布舒回过头来,眼中已恢复如昔,对着博果儿笑问:“果儿,没事吧?”一转眼看到博果儿左臂上的伤口,登时眼底一沉,莫名的一阵恼怒。

任博果儿身手灵活,却也挡不过人多势众,很快就有些体力不支,但身体的本能让他仍旧挥舞着长剑,将敌兵阻隔在一米之外,涉绝一切受伤的可能。读看看小说网

想什么呢!博果儿拍拍自己的脑袋,四哥哪有可能分辨出他和陈果,而且近日陈果出来的时间也不过短短四个时辰,两人相见的时候也不多。

乌云珠一愣,似是惊醒一般,接着道:“这不是臣妾前几日遗失的,怎么……”接下去的话,就算乌云珠不说下去,大家也是知道的,这簪子怎么到了皇上的手里?

乌云珠看了琴韵一眼,挑眉:“还不快说!”

福临心里头还热乎着,刚才只是装着怒,根本没想过要罚侍卫,就说道:“自个下去领三十大板,滚吧!”

博果儿一应,继续架起把式,还有模有样,虽然有所缺陷,但胜在爆力不错。

乌云珠缓缓起身,却随时注意着福临,看到福临的视线停留在小兔崽身上的血迹上,眼珠一转,右手一翻露出手掌上的咬痕,猛地跪下,膝盖狠狠砸在地上,让听到声音的吴良辅等人都觉得疼了。

吴良辅急忙应是,派人赶往坤宁宫禀告皇后,心底却暗暗叫苦,什么累了,不过是一个借口,他可是一天天数着日子,自襄亲王去了边疆,皇上就没怎么临幸后宫,如今连祖宗规矩都不顾了,赶上初一连坤宁宫都不去了。

伸手拉住碧痕的手腕,诗瑶小心的带着人到了院中的凉亭。

博果儿听脚步声远去,才走近床榻,和衣躺下,竟听到许久未曾开口的陈果叫唤,“博果儿。”

瑞恩笑笑,一手搭在博果儿肩上:“襄亲王怎么还不动手,瞧不起这小小的帐篷?”

博果儿看碧痕已明了他的意思,也不多说,起身说道,“睡吧。”

看乌云珠的表情,梁海已知她是想到了什么,耐着性子又问了一次。

就在乌云珠打量她们时,诗瑶和侍凤也是同样,乌云珠没有刻意伪装时,也是一从骨子里被熏陶过的大家闺秀,三人一时不分胜负,乌云珠一笑,就要说些什么,转眼看到一边存在感低微的酒儿,不经一皱眉,她隐约觉得后者身上有她熟悉的感觉,一瞬后就被她忽略,笑笑,忽然板起了脸:“你们皆是被皇上赐下伺候爷的,今后可别怠慢了,不然,就算爷心善,我也饶不得你们。”

“我先休息了,有什么事,再说吧,”陈果淡淡说道,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好似并不在意自身的去留,让博果儿忍不住替后者难受。

博果儿脸一红,瞪了福临一眼,却不知后者的心思百转千回。福临怎么也不明白,那心里翻涌的情绪,他根本不愿将酒儿连同那些秀女赐给博果儿,却无可奈何。

而跪着的陈果仿佛和上面这位杠上了,既不说话也不起身,只是埋头数着地上的尘土,边听着脑海中博果儿的嘲笑。

只要那酒儿一天活着,事情就可能被揭,唆使贱婢勾引主子,扶植下人上位,培养新的势力,虽然在皇宫里是惯用的手段,但乌云珠的时机选得不对,大婚当日,她就让下人钻了空子,这传出去,还不得成笑柄。

另一边的皇宫,得知福临和博果儿闹上了别扭,和博果儿请战边疆的事,孝庄太后急急招来了福临,倒也没一开口就是正题,只是问道:“听说果儿在你这受委屈了?”

“乌云珠有什么事,直说就好,”博果儿淡淡笑道,忽而皱眉:“是不是府上奴才怠慢了?”

如此气氛下,福临也没了狩猎的兴趣,看博果儿根本没有理睬他的意思,一怒下,大声一吼:“回宫!”

博果儿这次倒正眼看福临了,一撇嘴:“就为了和我额娘交代?”

思及此,老管家不由询问起近日出入新房的下人都有何人,底下人一一举手,皆是有理可循。一边乌云珠见老管家一派大家风范处理事件,追根寻踪,不由担心自己的谎言被破,按她的计划,就是她随意处理了下人,树立威信,但她却低估了老管家在王府的地位。

看博果儿的背影消失在林中,福临眼神幽暗的望着路边的石块,忽而一叹,这次赌他是一定要胜的,为了让后者打消冒险的念头。也是一甩缰绳,往一边跑去,一干侍卫急急跟上。

小齐子回了宫就和吴良辅说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脸愤懑的模样,让吴良辅忍不住一笑,他这干儿子就是耐不住气,那董鄂氏迟早是要被收拾的,将来让小齐子出口气就是。

博果儿微微垂目,似乎每每进宫都没什么好事,这龙床躺多了,他都没想法了。倒是心底又有个声音道:“怎样?想好怎么算计董鄂氏了?”

“九哥,可是有什么烦心事?”陈果走上前,照着以往的习惯伸手抚上福临的太阳穴,按揉。这个致命的地方,只要他一用力,后者就没命了。陈果嘴角勾起,冷冷笑着。忽然听脑海中一声冷哼,却是博果儿醒了吗?

缓缓走近,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把匕,贴上后者的脸颊,似是感觉到脸蛋上冰冷的温度,乌云珠一皱眉,微微侧过脑袋,陈果随意摆摆手,倒没让匕伤着后者,只是眼底愈冷,手下一重,竟在那张脸上留下一道刮痕,而后者似是有了痛感,迷迷糊糊辗转着,陈果一顿,放下匕,让他与这女人睡在一处,他还真怕脏了自个。

眼角看到原本因叶布舒在场而安分的官员蠢蠢欲动,博果儿急忙找了借口让下人伺候着,自己回了新房。

陈果踱步走在过道,在心底调笑:“新婚之日,你就没什么想法?”

陈果不再听闻后者的声音,知其在沉思,也就昂然站立着,慢慢支起架势,闭上眼,练起武功。静谧之中,时间飞逝,陈果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宁静。

陈果一挑眉,莫不是这身体和两人的灵魂已然契合,这才能听到彼此讲话?不过这猜测也只是猜测,忽然听后者问道:“你是谁?”陈果本不想回答,只因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最终却还是说了句:“你只要记住,我不会伤害你。”顿了顿,又道:“只是一抹孤魂罢了。”

陈果思索之间,眉目不经冷下去,原本习惯性勾起的笑靥也带了股子诡异的味道,福临一门心思在后者受伤的脚踝也没看到,门外传来吴良辅的通报,福临急急将御医叫进。

“果儿,”福临轻唤出声,似是不忍打断了这静谧祥和的气氛。

陈果皱眉,此刻的他除了仍拥有听力视力,根本无法动作,只是简单的面部表情仿佛仍能感觉到。陈果觉得他自己仿佛是被强迫着睁眼,看戏一般的看着瞳孔外的世界,这感觉,让善于掌控的他极度不喜,又无可奈何。

博果儿抿着嘴,也不说话,垂目看着地板。

一眨眼便已到午时,陈果打坐完毕,就要站起,忽然觉得额头钝痛,意识模糊起来,不省人事。

作者有话要说:

无论有什么疑惑都可以,于是,作者了。

据说天花到现在都没解决办法,只有种牛痘吧,但那是顺治之后的事情,于是我查了下康熙是怎么好的,于是1针灸和中药2他身强体壮,硬挨过来了!

默,让我把福临也变小强吧,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