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过个几年辞去职务返老还乡,也就该轮到皇上赏赐下的那些个婢女当家了,没有手段的,是绝不可能在这皇城上层站住脚的,今儿个的事就当是个考验罢了。而乌云珠,老管家根本没想过让她再得瑟多久,皇上也不会饶了她的。

博果儿一噎,后又好笑,可不就是叫魂,想要问些什么,却觉无从开口。

福临感到颈部一阵搔痒,忍不住皱皱鼻子,一丝异样的感觉滑过心尖,很快掩去痕迹,终于察觉到两人维持着拥抱的姿势太久,福临干笑着放开博果儿,一手滑过博果儿的腰际,只觉得后者瘦得厉害,竟然没有多少肉,一皱眉,忍不住苛责几声。读看看小说网

懿靖大贵妃伸手扶起陈果,小心的上下打量,自她听闻博果儿和福临冷战,就满心忧虑,深怕儿子不知事,真惹恼了福临,那位怎么着也是皇上,容不得博果儿太过放肆。

见福临头也不抬的摆摆手让他退下,吴良辅一叹气,太后那又该怪罪了,福临可是连着几天都没让嫔妃侍寝了。虽然福临本身就是个淡薄的,但如今这般,却是比以往还要厉害了。

老管家这下也知道是府里有人和那酒儿好上了,一方面暗暗唾弃,又为博果儿的心善而感慨,平常人家生这事,全是原由不顾,就将人赶出府去,或者打掉孩子留下大人,毕竟十月产期,难道还要当佛似的将人供起来?

这一刻的乌云珠,无比坚定自己的野心!

微微眯起眼,他可是等着看那出好戏了,还有王府的那个女人,也在谋划算计了吧。

吼了半响,福临也觉到周围气氛太过沉寂,看着博果儿垂着脑袋、脚尖小小点动的沮丧样,福临一下子也骂不出啥了,果儿心情烦闷时,就会无意识的转动脚尖,这是连果儿自个都不晓得的小动作。

边疆告急之事,她早已旁敲侧击从阿玛那得了消息,也曾听闻博果儿自愿请战,她完全有把握,让博果儿远离京城,最好能够,九死无生!

当博果儿笑得飞扬跋扈站在崖顶对他灿笑,福临就算有再大的气,也只得憋在心里了,又想起这次比试也是他自个心血来潮,而且本就是为了让博果儿高兴,现在这样也算达到了目的,不经笑着问道:“果儿有何要求?”

乌云珠冷哼一声,伸手勾起酒儿下巴,来回打量:“我倒不知身边还有只狐媚子,瞧王爷的身体都因你累坏了。哼!”

博果儿似是不满的点头,不待福临再说什么话劝解,姗姗来迟的梁御医被吴良辅拉着跑进了门,福临从床沿站起,免了梁御医行礼,就让后者替博果儿把脉。

马车行驶到正殿外,堪堪停下,再进去就得步行了。陈果握住乌云珠手腕,将人扶下马车,就一左一右向慈宁宫走去,按理说在大清朝,女子到底是男人的附属品,乌云珠理应退后一步跟在陈果身后,可她自认清高不凡,竟一时忘记了礼数。dukankan请记住我们的网址读看看小说网

酒儿踉跄着脚步走远,乌云珠一见后者奇怪的姿势,冷冷一笑,进了房。熟不知,她心底不屑的奴婢回过头,冲着她傲慢的冷笑,这不知死活的大家闺秀,还不知会被襄亲王整成什么鬼样!酒儿可是牢牢记得刚才博果儿眼里的狠辣恨意。

后者嗔怪的眼神,让福临心中的酸意稍减,没有在意后者已经转身离开,只是一阵沉思,他也注意到自个对博果儿不同寻常的占有欲,最终只得归结于自小的情分,怕两人间介入了外人会生疏起来。不过,身在帝王家,传宗接代必不可少,果儿迟早是要完成他的责任,这不可避免的一切啊。

兄弟俩在房里呆了许久,直到吴良辅敲门说良辰已到,陈果才和福临走出门。

博果儿正待再说什么,吴良辅就带着一些下人走进,一个个手上捧着吃食书籍,具是福临精心挑选,为给博果儿解闷的。

福临不急不缓的给博果儿夹菜,身边伺候的奴才也都被他挥退了,他和博果儿用膳时总不喜欢有外人在场,养心殿的奴才几次后也都学乖了,吴良辅躬身退下、挪至门边,关门时瞥见门缝的温馨场景,还是忍不住一叹。谁说天家无亲情?这皇上待襄亲王真是疼到骨子里了。

哼!嫡福晋算什么,她可是要当皇后的!

子时一到,陈果自热而然取代后者,默默闭眼浅眠。直到天明,将下人叫进来,为自己洗漱穿衣,等换了一身正装,就欲进宫去给孝庄太后和懿靖大贵妃请安。

瞧着博果儿无辜的样,福临也生不出气来,点点后者的眉心,“你啊!”

还有他的九哥,自小便宠他如亲弟的九哥,不过一个粗俗的女人,竟是让他爱得无法自拔,想起后者冷眼看他饮下毒酒的模样,博果儿竟想不起当初的无力感,想不通为何自己会踉跄着摔倒在地、悲伤欲绝,而此刻,他已再无其他思绪,只余下淡淡的悲哀,和同情。

陈果一愣,懿靖大贵妃?那是他的母妃。那他岂不是回到了大清?

博果儿白了瑞恩一眼,就不能这么放过他!不就是刚才猜拳输了,也值得这么计较,不愧是损友!

伸手一把拿过酒杯,仰头喝下,博果儿甩头就走,徒留下被踩了脚尖,在原地胡乱蹦跳的瑞恩,和一干幸灾乐祸的人。

琴韵假装不经意的将在座的众人扫了一遍,能和襄亲王共坐一桌的,想必身份也是不俗,她对此总得留意一下,在乌云珠那也好有个交代,却没想到视线直直对上了瑞恩,琴韵忽然觉得浑身一冷,瑞恩脸上虽然挂着轻佻的笑,却让她生不起羞意,仿佛被蛇盯上的感觉,让她浑身冷,忍不住落荒而逃。

瑞恩冷冷一笑,想起刚才博果儿用玩笑的口吻让他们一起去边疆打仗,也不知是否该答应,博果儿这家事国事的,可真是忙得很!

博果儿跟着琴韵来到新房,还未进门,就听乌云珠在里边轻声啜泣,隐隐约约的哭泣声带着委屈慌乱,博果儿快步进了门,就见乌云珠半坐在床上,拿着丝帕掩面啜泣,哭声从帕子中传出,略带沙哑的哭泣直让人心底痒痒,恨不得代其受罪。

博果儿走近,一把拿开那块丝帕,就见乌云珠梨花带雨的脸蛋,忍不住急切问道:“乌云珠,生什么事了?”

乌云珠仍是啜泣,并不回答,无奈之下,博果儿只得询问琴韵,后者原原本本将乌云珠去‘□’三个婢女却遭到羞辱的事说了出来,只是略加修饰,变成乌云珠一番好意却惨遭迫害。

博果儿心底冷笑,面上却是小心的安慰乌云珠,满口的答应帮后者教训那些个婢女,冷冷看着乌云珠嘴角勾起的那种达到目的后的满意笑容。

博果儿坐在床沿陪着乌云珠说着话,而后者的言语中虽然尽是对三个婢女的维护,却暗藏撩拨,博果儿猛地站起,愤愤的怒道:“我这就找那群贱婢算账去!给你讨个公道!”说完,不顾身后的乌云珠假惺惺的挽留,甩袖离开。

乌云珠傲然一笑,敢对她用药,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可是待博果儿去了许久后,乌云珠都没听到后者落那三个婢女的消息,乌云珠忍不住让琴韵前去查探敌情,谁知却得了消息——博果儿竟要那碧痕侍寝!

乌云珠一把挥开琴韵端着的木盘,其上的茶壶杯盏摔倒在地,听到噼里啪啦破碎的声音,乌云珠却仍是不觉得解愤,这和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那狐媚子到底对博果儿下了什么药,竟让后者无视自己的耳边风,倒戈相向!

大大喘息几下,乌云珠微微冷静,却是明白此刻去了偏房,定是讨不了好,紧紧绞着帕子,不经意看到手上的惨状,乌云珠深深吸气,她得冷静下来好好想个法子。

另一边的博果儿则是和酒儿同坐一桌,等后者的解释,对这次乌云珠意料之外的受伤,他不喜欢这种不受掌控的事情。

酒儿,也就是碧痕,既然她得了后者的身份,自然就传承了后者的姓名——西林觉罗碧痕,西林觉罗氏分家一不讨喜的庶出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