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果儿明显感觉陈果的心神有一瞬的恍惚,也是有道不清的感受,陈果的存在对他而言,到底是个威胁,不可否认,他其实并不想和陈果共用一体,那让他觉得不舒服,尽管后者有能力帮他,但他不可能为了小小的利益,放弃自己的身体。读看看小说网

他亦不愿禁锢住博果儿,而此刻,他迫切的想要后者能和他站在同一高度,共览这大好江山。他终于愿意放开手,让博果儿展翅高飞,只愿后者能在血与火的历练中涅槃重生。他的宠爱,终究只能保博果儿一时,等他百年之后,博果儿的后人指不准会成为新皇的眼中钉。

知道懿靖大贵妃要说什么,陈果认真的听着,毕竟这是一位母亲的担忧,他上辈子就觉得对不起后者,无法承欢膝下,今儿个认真听着懿靖大贵妃温言软语的劝慰,再看着后者略显担忧的神色,不经心里一暖,说道:“儿臣晓得。”

吴良辅沉默许久,也没有开口回答,只因他知道福临已然有了解决的办法,只是象征性的询问,并不求他回答,于是小心道:“全凭皇上做主。”

就算原本留着那酒儿是为了算计乌云珠,不过他也没必要非她不可,让乌云珠生不如死的办法可是有很多种,而且,酒儿肚里的孩子,操心的人可不单是老管家啊。

博果儿也不再挽留,毕竟这家事还没完呢,也不好在外人面前露丑,刚才他和乌云珠的对话可还没说到正题呢。

“果儿,”福临驾马行了一段路,没有听到身后有响动,终是忍不住回身,却看博果儿已然停下,就这么呆呆的望着天空,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空洞的让人心疼,忽然觉得心里一痛,口中已经叫唤着博果儿的名字。

下手的力道愈重,博果儿假装吃力的跌倒在地,等着身后的刺客靠近,这一虚晃,倒是真吓到福临了,眼看刺客逼近博果儿,他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扯开身前护着的侍卫,就往博果儿处冲去,双眼因惊惶而睁大:“果儿!”

乌云珠脸上的温柔笑意,却让酒儿浑身一颤,只有熟悉自家小姐的人才会明白,估计是她又在想什么毒计了。眼看乌云珠将视线对上自己,酒儿急忙禀告:“福晋,奴才们全在院子里等着您呢。”看着乌云珠走前略有深意的眼神,酒儿一咬牙,还是紧跟上。

博果儿低着头,仿佛被吓住,让福临忍不住反省自己刚才的语气,难道真是太严厉了?却不想,博果儿一抬头,露出‘奸笑’,一甩缰绳就驱马往前飞奔而去,嘴里装作疑惑的语调叫着:“九哥,都开始了,你怎么还不跑?”

看到酒儿的额头磕出血来,及守在门外的侍卫频频奇怪的回头,乌云珠一愣,一时情急,倒忘了还在大厅,冷冷一甩手:“起来,跟我来。”

博果儿一皱眉,就想挣脱福临的束缚,却被紧张的后者紧抱住,一愣,笑着推拒:“九哥,我没事了。”这次,福临却是坚决没有松手,对着门外吩咐:“吴良辅,把太医招来!”伸手就将博果儿打横抱起,倒让后者愣住,没想到只是和陈果身体使用权的交接微微一晕眩,就让福临这么紧张。

乌云珠善解人意的点点头,却暗自在心里着急,她一直找不到机会再见福临一面,两人间根本就没有进展,这样下去可不行!乌云珠眼底一沉,还是得另想办法,但却不是今日。

等乌云珠在偏房坐了会,料想着两人也该完事了,就起身往新房走去,轻敲了两下房门,就见梳洗完毕的酒儿打开了门,乌云珠冷眼瞧着后者难受的模样,一笑:“辛苦酒儿了。dukankan搜索读看看”

这个想法不该是他这个做皇帝该想的,但福临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微眯起眼,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福临习惯性收敛情绪,再不去想任何事。

陈果看着老管家激动的模样,明显是为了他能娶乌云珠而欣慰,心底一叹,“好了,出门吧。”老管家正要走上前引路,门外却忽然闪进一人,老管家急急带着一干下人跪下:“参见皇上。”皇帝何其尊贵,圣颜又岂是好见的,只是福临到底是襄亲王府常客,因此府邸的下人都有幸窥见过圣颜,并不陌生。

博果儿哪能不知道吴良辅的心思,看着一桌子的玩意,目光微沉,朦胧烛光中倒有些看不真切。

博果儿一愣,还是点点头。他不会一味逃避,若真是有人暗中操控他,他也不会拱手将身体相让,如此想来,他必先了解后者所作所为。

陈果被福临拉扯着,一个跛脚往前扑去,所幸后者急急抱住他,看陈果脸上的不悦,福临苦笑:“果儿。”

午夜,床上的少年辗转反侧,额角流着冷汗,粗重的喘息,显然是睡得不安稳。忽然,少年浑身痉挛,许久,才镇定下来,猛地睁开眼,黑夜中甚是慑人。

吩咐人去准备晚膳,博果儿陪着福临坐在桌边叙叙话,唠唠家常,心底却不屑得很,若是福临当真如面上这般宠爱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那又怎会逼他到绝地,心里狠狠告诫自己,这不过是福临的虚伪作态,博果儿面上无法抑制的冷了下去,一群奴婢恰恰捧着膳食走进,福临一侧头,也就没有看到博果儿冷眼看着他的狠绝。

恨她明明不爱却下嫁于他,恨她在他出征时勾搭上福临,恨她完全不顾夫妻情意置他于死地,恨她将他的爱意踩在脚底肆意践踏!世人皆道乌云珠不过是被迫下嫁于他,被皇权所迫,被他的身份威逼,可谁又知道,若不是她曾显露出点点爱慕之意,他又怎会向当今圣上顺治皇帝,他的九哥求下这段姻缘。

最终仍是摇摇头,淡淡说道:“就说本王身体不适,择日再行请安。”他还没有调整好思绪,无法保证不露破绽。

乌云珠一听侍凤所说,分明是指责她自导自演,登时心中更怒,一手抬起,就要甩下一巴掌,“贱婢,说的什么鬼话!”

侍凤一手抓住乌云珠的手腕,看似轻巧却是用了重力,让乌云珠感到手腕快被捏碎的痛楚,忍不住轻呼一声,表情也微微扭曲,侍凤面露惊诧,心急火燎将乌云珠手腕松开,后者登时摔倒在地,姿势微微不雅,臀部翘起,双臂无力,根本无法撑起身子,还是身后的下人看情况不对,才急忙将乌云珠扶起。

看着旁人眼里,却是乌云珠做作了,只因诗瑶和侍凤脸上具是无辜,好似之前一切都是乌云珠自导自演,两人皆是被闷在鼓里、不知所措,连手脚都不知道放哪了。

酒儿将一切看在眼里,忍不住就露出笑来,乌云珠吃瘪,确实让她觉得痛快,虽然她更倾向于自己报仇,但目前,显然是靠诗瑶和侍凤更能让她尽快达到目的。

乌云珠落了个灰头土脸,被众人搀扶着站在门边,侍凤小心翼翼的上前道:“福晋,您没事吧?”

乌云珠冷哼一声,挥手甩开身边的人,“贱婢!等王爷回来,定饶不了你们!”说完,一转身就要离开这气氛沉闷的客房,脚下却被什么一绊,直直往一边倒去,一手被人扶住,乌云珠急急稳住身体,却现搀扶住自己的是那个一直沉默的酒儿,登时一甩手就挥开人,自个站稳,却看到身边的下人脸上勾起怪异的笑容,好似想笑又不敢笑。

乌云珠一皱眉,却看琴韵指着她道:“福晋,下……下面。”乌云珠一低头,就看到自己的上衣散开,亵衣隐隐露出,登时红了脸,急急拉拢衣服,快步踏出门,落荒而逃。

琴韵急忙带着一干人跟上,小心伺候乌云珠整理上衣,急急回了新房。

酒儿正看着乌云珠的背影冷笑,却现诗瑶和侍凤已经来到她身边,三人对峙着,忽见侍凤抬起手,一巴掌拍到她背后:“倒没现你还有落井下石的本事,”刚才她可是明明白白看到酒儿一脚将那董鄂氏绊倒,又假装好意的搀扶,在死角处扯松了上衣的扣子。

侍凤本就是自幼习武,个性看似大大咧咧,其实也不尽然,而诗瑶则是心细如尘、熟读诗书,也许是两人一文一武个性互补,才得以做这十几年的姐妹,本来对酒儿这外来人还没啥看法,如今看来,倒也不讨厌。

远处的老管家看了整个事情经过,也认识到这三人的不同寻常、远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好欺负,似乎也没有要他出手的地方,这才放心的去处理府里的事务。

而乌云珠回房平息怒意后,正想着要如何算今日的帐,却忽然现自己的双手肿胀不堪,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红色颗粒,模样吓人,登时一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