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柱子哼一声:“臭小子!你在那吃香喝辣的,你娘在家里牵肠挂肚,真是没良心!”

“砰!”“好——!”

尉迟明一把抢过去,哼道:“二师兄,你等着!”

对这黑暗,他只淡淡观之,对眼前异状,他冷眼旁观,似看天上浮云,笃定究竟会飘走。

李慕禅看了看天色,太阳快要到正中,他无暇欣赏静园风景,上了一座假山,坐到山顶的五角小亭中。

“是,明天要订亲。”赵依依笑着点头。

到了晚上,城中灯火通明,比白天还要繁华,尤其现在是夏天,白天炎热,晚上凉爽,最适宜出来活动,直到半夜才会偃旗息鼓,各自散去。

吃力的模仿了两遍,他忽然明白了,自己小脑不够发达!用后世的话说,就是运动细胞不足。

“如何才有资格?”李慕禅问。

李柱子,秦氏,赵依依,还有李玉蓉一边吃着水果,一边说着闲话,悠然自在,神情适然。

四师弟尉迟明也合什一礼,笑眯眯的问:“我说五师弟,你是真和尚,还是假和尚?”

李慕禅皱眉,莫名其妙,这些字都认得,但连在一起,却是一片迷糊,他在嘴里反复咀嚼了数遍,隐约生出几分明悟。

此时,显然金统领正在做这般游戏,这年轻和尚脸上没什么表情,平平淡淡,不像吃力的模样。

“你大哥他呀……”秦氏摇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至于对死者敬与不敬,他却不放在心上,他死过一回,了解生死大奥秘,已是看破了生死。

他凝视墙壁某处,周身一动不动,唯有胸口微微起伏,呼吸匀长细缓。

这是一处温泉,是他十一岁时发现的,山谷本就偏僻,水潭又在谷中半山腰,陡峭难行,别人很难发觉。

他一溜烟儿跑出去,只留下李慕禅。

“唉……,李健成亲,可把他老两口累坏了!”李慕禅笑着摇头,道:“他们吃过饭了?”

赵依依点头,深以为然,抿嘴轻笑道:“爹娘去李健家吃,……他们说看李健成亲,就权当是你成亲了,所以很尽心。”

“好,那咱们就吃饭。”李慕禅点头。

他洗完脸,收拾完了,到了正屋,饭菜已经摆好。

早饭很丰盛,他昨晚捎回来的四个菜,加上两个下酒的小菜,赵依依又给他斟了一杯自家酿的米酒,她自己则是小米粥。

赵依依动作轻盈,利落,姿态优美动人,斟上酒坐回李慕禅对面,见他左手拿筷子,笑道:“小叔,要不要我帮你?”

李慕禅摇摇筷子,笑道:“不要紧,我得练练左手。”

他一拿上筷子,便觉得不同,好像更灵活了一些,一夜之间进步一大截儿,虽然做不到如右手一般,却也流畅,别人乍一看,会以为他是左撇子。

赵依依笑道:“小叔就是聪明,这么快就能用左手了。”

“呵呵……”李慕禅笑了笑,他也奇怪。

他念头一动,难不成,是因为观天人神照经?

因为手脚灵活,他吃饭快了许多,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吃饭,很快吃完,赵依依收拾了碗筷,开始打扫院落。

李慕禅回屋里拿出剑,到了西边竹林前练剑。

早晨,父亲李柱子习惯先扫院子,然后练一遍太极拳,再摆弄一番花草,然后就到了吃饭时间。

院子没扫,显然不是因为忙着走,是怕惊扰了自己。

赵依依系着围裙,拿着扫帚打扫院子,不放过每一个角落,忙得很。

他站在小竹林前,左手持青锋剑,双眼凝注于剑尖,神情肃然,片刻后,缓缓刺出一剑。

这一剑,他倾注全部精神,周身力气贯注于一剑,一剑过后,又凝神片刻,再刺出一剑。

前两剑速度缓慢,后来越来越快,空气被刺得嗤嗤响

明媚阳光下,剑光不停的涨开,映亮了他严肃的脸庞,清澈的双眼。

赵依依头一次见他练剑,大感好奇,没打扰他,只是时而抬头瞥一眼,手上的活一直不停。

她干活麻利,很快收拾好院子,去厨房拿一个纸糊的圆盒子出来,腰身粗,两尺高,进了西边的一间小屋。

小屋与她的屋子相邻,里面放的是粮食及一些杂物。

屋中央是一个石磨,两个磨盘叠在一起,是用来磨面的,平常吃的玉米面就是这里磨出来的。

她往中间的圆孔倒了一瓢玉米进去,推了推,却推不动,用尽力气拼命推,磨盘却稳稳当当,毫不动弹。

她无奈,只能出去,站在李慕禅后面不远处,想找机会跟他说。

李慕禅虽专心致志,但感觉敏锐,马上发觉了她的目光,停下剑,转头望去:“大嫂,怎么了?”

赵依依不好意思的道:“小叔,石磨推不动了。”

李慕禅收剑归鞘,挂到一株竹子杈上,大步流星进了小屋,左手抓了木柄推了推,不动弹。

他不敢太使劲儿,怕折断了木柄,低头往缝里瞧了瞧,两块儿磨石严丝合缝,瞧不出异样。

他左手放进中间的圆孔,胳膊一用力,磨石被提了起来,他看一眼笑道:“怎么进了块儿石头?”

赵依依忙把混在玉米中的小石子拿了,李慕禅稳稳当当放下磨石,推了一下,推动了。

他笑道:“要磨面,我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