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靖恒出了绛云殿,半梦立马紧随其后,喜莲和翠薇说了些王妃有事只管吩咐的场面话也退出绛云殿。

不管什么人当心中的权力欲望成为目标时,什么亲情,什么仁爱全搁在了一旁,只有不达目的不罢休膨胀的企图。

她又是气,又是震怒:“你太过分了,你到底在靖王府安插了多少人马?你到底想怎样?”

见他怒火冲天,她也没有再说些让他恼怒的话,浅笑着从藤蓝里拿了细巧的银剪刀剪璎珞宝珠。

这一会咸帝还未下朝,他们先行拜见皇后。梁靖恒是咸帝六个儿子中最早大婚的一个皇子,今日进宫拜见父母,未出阁的五个公主早早就过来给皇后请安,留在了慈元殿看热闹。

他把她压在车厢一角,如无人之地极为胆大妄为,她羞愧地徒劳挣扎着被他按住的双手,喘不上气来。在她脸憋得虾米一样通红时,他松了手放了她,看似体贴地从纤颈往胸口帮她顺气,她气是换过来了,但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往下遁。

肖芷曦见梁靖恒没有发话赐坐,她也没有做声。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若是一旦开了例,日后再收拢不仅难,还会让臣下一腔的怨恨。先紧而后偶尔地松,反而让他们感恩,让他们知道好歹。她自幼深得父亲的悉心传授,又得母亲治理府里诸事的教诲,自然明白如何处事。

半梦见肖芷曦不住聊着她的发簪,心中不耐,打断肖芷曦的话:“姐姐,喝茶。”

梁靖恒宠爱地问:“梦儿,你喜欢吃什么,让厨娘给你做一份垫垫底子。”

终归是新妇脸皮子薄,她红了脸道:“我自己可以,不用连翘也行。”

她惊慌地不停小声尖叫,他越发得了意,越发得寸进尺,在他进到她身子里时,如山崩地裂般,如天地被分成两半,她压抑的小声低呼变成了一声抑制不住的呼痛声,随即她痛得扭在一起,使劲推他。太痛了,她实在受不了了,她的身子受不住他的强悍和力度。

他冷着脸呵斥道:“连翘,既然不是以下犯上,还不赶紧去把书给王妃寻来。”

当着众宫人他如此的轻薄,顿时让她羞愧难当,她拂开他的手道:“王爷,你喝醉了。”

他偏过她的身子,端详着她,摘了她发髻上的千叶攒金牡丹珠花。按礼,该她把交杯酒杯执到床底,若是两只杯子,一只仰,一只合,那是大吉,寓意着他们阴阳和谐。

二十太监,二十宫女各拿了灯笼、引障花、方扇子、圆扇子前导,三十人的宫廷乐府在前开路,宗正寺和礼部大臣携护军四十人导护。

她父亲是有着经纬之才的宏才大略之人,在错综复杂的朝廷里斡旋于皇上和王家之间,平衡掌控得恰到好处。既让皇上能重用他,又不被王家所排挤,但又不和王家抱成一团,各方的关系维持得恰如其分。

前堂的热闹声一阵高过一阵,一刻后,她的大哥一脸的喜庆,说是姑爷马上就过来了。话才刚刚说完,送聘礼的全福夫人一品诰命李夫人穿着朝服带了四个尚宫先行到了她的闺房。随后娶亲的靖王府太监宫女按着规矩从院门两人一排到她闺房前。

雅间里传出悲愤狂怒的西域男声,她望向那雅间,见慕容熙立在门边,深深地看着她,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眸子里有着克制不住的关切。她默默看他一眼,转身对梁靖恒又行了个礼下楼,李思同随即如影随形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