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炳源见肖芷曦变了脸色,越发揶揄道:“妹妹,听闻你昨个夜里叫得很是凄惨啊,被我捧在手心里还怕掉下来,你却还说我残暴,昨个夜里你见识到了什么是面上礼仪恭谦让,暗地里却是个风流野蛮的变色龙吧。”

未嫁以前她唤梁炳源是‘太子哥哥’,现如今她嫁给梁靖恒,也随了梁靖恒唤‘大哥’。她知道梁炳源会恼,但是她也想让他明白,她已经不是待嫁闺阁的五小姐,是有夫之妇了。

马车从和宁门进到内廷,行过星罗密布的亭台楼阁,穿过锦绣的园林,来到了皇后居住的一色龙凤浮雕外墙的慈元殿。

他不管不顾地咬她的唇,撬开她,攻占着她的芬芳。她压抑地‘呜呜’叫着,又不敢大声怕车夫听了去,负隅顽抗地推拒着他。

喜莲和翠薇极为规矩地侍立在一旁,她们是不能和王爷和王妃同桌用饭的,除非王爷和王妃赏了坐。

若半梦受委屈,他并无呵护,那么不管是给她这个王妃脸面也好,还是另有所想也好,靖王都不是一个值得信任和托付的人。

梁靖恒极为温柔地瞧着她,笑盈盈听着,一刻钟后,肖芷曦还未到,半梦抚摸着肚子娇嗔:“王爷,梦儿饿了,肚里的宝宝也饿了。”

他不紧不慢道:“王妃,你身下的白绫子慈姑要收了送到宫里,再则,你现在能起身么?连翘是未经人事的丫头,她如何能侍候现在的你?”

慈姑退下后,她仍是紧张不安,他却放手撩拨她。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在宫里的时候,他分外循规蹈矩,没想在卧房却是这般肆无忌惮的放任,让她恨不得一头钻到地底。

连翘吓得脸色一白,她松了扶连翘的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发抖:“王爷,连翘只是初来乍到,还有些不太适应,并非是冒犯王爷。”

他不等她穿好丝履,径直走到她面前,蓦然光线暗了下去,眼前只有他交领红色便服的高大身躯,他挑起她的下颚,带有薄薄的酒气道:“世人都赞王妃倾国倾城,王妃去报国寺上香引得众人当观世音菩萨一样膜拜,我今日倒要仔细瞧瞧王妃天香国色的容颜。”

她燥得低头不敢看人,只是看着他杯中的如桂花蜜颜色的酒,他饮了她手中酒杯的余酒,把自己酒杯往她嘴边压去,她有了暗暗的慌乱,忙喝了这半杯酸涩的酒。

宫里的尚宫立马服侍在左右,慈尚宫打开采舆的帘子,她上了采舆,随即八个长相端正喜庆的内监抬起了采舆。

她是爱她父亲的,虽然她极少对父亲说什么亲近的话语,做什么亲昵的举动,但她无比爱她的父亲,崇拜她的父亲。

她谢了恩,耳边全是一片祝福声。她母亲拉了她的手,仔细查看她,又百般叮咛陪嫁的几个丫头日后好生照料小姐,又赏了陪嫁丫头一人五十两官银。

她还未发话,听见一声凄厉的叫声,那公主如疯魔般冲了上来,连两个身强力壮的壮汉都拦不住她,在长廊的小二立马围攻,她看向她三哥,她三哥严声道:“住手,不要伤了她。”

饶是她常日镇定,这会子被梁靖恒亲近体贴弄得鼻梁不住冒着细细的汗珠,他今日来醉月楼为何?旁的人心急之下都跑到她原在的雅间,偏偏他却出现在外人不知道的秘密通道,他怎会对醉月楼如此了解?

肖兴耀自是心领神会,肖芷曦吩咐使女放下所有的帘子,她立在帘后看大堂的动静,那胡姬的舞衣已被撕下半幅,尽管有漂亮的红褐色卷发遮掩,但也掩不住露出的雪白胸脯。

肖芷曦闲闲看了几眼,不以为意地笑,肖兴耀亲自给妹妹斟了茶道:“曦儿,夫妻原本阴阳相隔,再次能聚首,你不觉得很感人吗?”

越近出阁,她越惶恐,虽然她面上尚能得体应对,但无人处,她就会暗暗恍惚失神。亅亅梦亅岛亅小说亅

她母亲想她忧心嫁到靖王府,焦虑到旧疾复发,越发百般的心痛。她父亲去了祠堂的祖宗跟前,神色徘回不定。

陈雪柳也被禁了足,日后没有肖安邦的准许,不准踏出相府一步,她的兄弟一律不准来看她。

她最后让陈雪柳这个狐媚子进了府,她不但成全了他,高抬了陈雪柳,没有让她做比屋里人更低的姑娘的身份,给了她姨娘的名分,还在江南找了一个风娇水媚的花魁翠彤,一并给他纳了妾。

她心里明白梁靖恒拿着连翘敲山震虎,半梦从起初的惊慌中反应过来愉悦地看她的笑话,她若是今日不能给自己的丫头说情,不能维护自己的丫头,日后不仅是她的丫头对她寒心,就是整个靖王府的人对她的丫头也是往低了看,想怎么欺辱就怎么欺辱,她瞧着一身冷意的梁靖恒,咬咬牙弯腰给他跪下:“王爷,是妾身管教不当,要罚就罚妾身,王府有什么规矩,让慈姑现在就给妾身教导,王爷什么时间满意,妾身就什么时间起身。”亅亅梦亅岛亅小说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