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吴主任的注视之下,思索了片刻。接着,我往沙发里靠了靠,苦笑起来。

我一脸诧异地看着老吴,老吴着对我笑了笑。

吴主任盯着我看了一会儿,问:“你想表达什么?”他当时的表情看上去挺严肃,并且严肃中透露着明显的“不悦”,很显然,我心里那点小九九已经被吴半仙给拆穿了。他不高兴地从桌上拿起一份报纸,我估计下一秒,他就会将那份报纸卷成一个筒,用来敲打我的头部。我看情况不妙,连忙打着哈哈笑道:“没!没!我这不就是随便问问么?什么事还没有个万一呢?您说是吧?我只是想知道,万一出现这种情况,又该怎么判断?”

我说这件事,倒不是说刘女士的女儿跟我一样是蓄意“装疯”,不过,这种可能性也是有的,大家都认为小孩子头脑简单,却不知道孩子的“单纯”源于他们对事物的理解的不够深入,他们的想法天真而直接,虽然欠缺考虑,但绝对不傻,他们“聪明”起来,鬼点子可比大人多得多。

那天晚上的风刮得很猛,窗户关着还能听见外边“呜呼”、“呜呼”鬼叫一样的风声。我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感觉到耳朵很不舒服。这有点像乘坐飞机,机舱内减压准备降落时所引起的耳部不适。一开始,我只是觉得耳朵有点堵,半梦半醒间,我本能地捏住鼻子憋了一口气,但没有作用。接着,我又睡了一会儿,耳部的异样感觉越来越严重,我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并且还很疼。为了减缓疼痛,我想用双手用力捂住耳朵。但就在这时候,我发现我的手抬不起来了、身体也越来越重,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坐压住了我一样。

他又问我:“你喜欢帅哥不?”

“刘欣杨,好久没看见你了,你一点都没有变!”

这几年,每当我追求男生失败后一脸苦逼跟吴老诉苦的时候,吴主任拍着我的头告诉我,小刘啊,你是个好姑娘,但女孩子一定要斯文一点儿、矜持一点儿,别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主动追求男生,你得学聪明一点儿,要勾他们来追求你,懂么?

那位孙女士的丈夫姓王,是一位初中物理老师,按孙女士的形容,这个人性格类似于我国著名的数学家陈景润先生,非常的内向不擅于交际,平时除了上课之外,就是搞搞课题研究,完全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当然,与陈景润先生不同,孙女士的丈夫王老师研究了大半辈子,并没研究出个什么名堂。某日,王老师兴致勃勃地告诉妻子。这世间万物,都离不开凹凸,凹和凸将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划分开来了,所以原本简单的问题就变得复杂了。就像男人和女人,如果原本就结合成为一个人,那麻烦就会少很多。王老师当时滔滔不绝地讲了很久,但孙女士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除了操持家事和带孩子,其余一窍不通。在她看来,丈夫与往常一样,只是忽然发现了一个他自己认为很新奇的问题,随后一头钻进去。但他的“发现”通常不会有任何的价值,至少,绝不可能给家庭带来财富,所以她笑着听完也并不在意。

出租车师傅哈哈大笑说,现在打车都不是打车而是抢车。但乘客抢,我们却不赚钱,台班费老高,堵在路上的时间远远高于跑在路上的时间。不过在抱怨过后,师傅又跟我说:“小妹妹,晚上还是不要打【哔】黑车,安全第一啊。”

我早前就想买一串木珠来戴,逛了很多家店都没碰见合适的。朱弟弟塞给我这串木挂坠确实很得我心。但这是别人的东西,我没理由拿,更何况朱弟弟的举动、尤其是那句“不要钱”让我一下子就联想到了隔壁开咖啡馆的那位富二代,心里顿时萌生出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这件事发生在九十年代中期。当时一位正在读初中的14岁四川某县少年用柴刀砍死了他的母亲和姐姐。他的父亲回家之后看见他拿着菜刀面目狰狞地站在血泊之中。但事后,他对此却一无所知,他并不承认自己杀死了母亲和姐姐。接着,这孩子进了少年管教所。在管教所内,他再次发狂杀死了一位管教人员和四名被管教的少男少女。同样,在事后他依然否认自己杀人,并表示他根本就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他这么说的时候,自己先笑了起来,给他做咨询的老吴笑了,在旁做记录的我笑了,他的父母也跟着笑了。我们都觉得这男孩挺可爱的。

“吴老师您好,我是‘异界体验馆’的群主曲天祥。”

老吴“情绪不高”的状态维持了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我过得十分痛苦,我相信我们办公室的很多女同胞与我一样痛苦。要知道,我每天上班最大的乐趣就是跟吴主任侃大山。他说话特别欢乐,又贫又逗,但贫和逗中也透露出他的机敏、睿智以及包容人的胸怀和气度,让我受益匪浅。

一开始,张主任还觉得这是个好现象啊,正准备嘱咐值班医生让家属不要着急,可能现在记忆还有一些混乱,但稍后就会恢复正常。然而,在听的过程中,张主任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我跟朋友说,我没有这么多钱,就算有,也不可能全部拿来买一个玉镯。朋友问我,那还要不要买,如果不买的话,我俩现在就可以尿遁了。起初,我确实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可是一番试戴之后,又真的很想买一个玉镯子。不得不说,朱姐家的玉镯,确实与以前在商场或是与云南旅游看到的那些不一样,让人戴上去就不想再摘下来。而且,我也觉得一个女人这辈子还是应该有一件好的首饰,不多,一件就够了。

周老板是晚上10点上的火车,时间表上写的是次日上午9点到达目的地,也不过就是睡一觉的功夫。周老板在卧铺车厢的下铺,一上车就叫了一份盒饭,吃晚饭之后他就躺上床睡觉了。

后来床不摇了,两人不敢继续住在主卧,回到了侧卧。睡了一宿之后,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次日,两人去上班,讲到这事的时候,吴同学的男友甚至开了一个非常低劣的玩笑说:“嘿嘿,如果真的有鬼,估计是一只色鬼。活着的时候,没少在那张床上办事。”

小鱼的事,当时我并没有给她回复。第二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权当做是饭时闲聊,将这件事说给了咨询中心的衣副主任听。主任听了之后说,如果这个姑娘所说的话都是真实的,排除她自己给自己心理暗示的可能。你回去让这孩子打电话给家里人问问,看看她小的时候,是不是曾经目睹过别人自杀。因为存在潜意识里的一些东西,绝对是你曾经遭遇过的,只是因为各种原因忘记了,或者没有去“意识”到它的存在。

这时冯涛问她:“刚才你看上去一直很紧张、很害怕的样子。能不能告诉叔叔,你在害怕什么?是不是因为这里坐着几个陌生的叔叔阿姨,你对我们不熟悉,所以有些害怕?”

如此,他只得跟包工头说,癔症这问题他解决不了。不过他可以肯定,包公头老婆之所以会患上癔症,是因为包工头常年不在她身边、他们俩又没有孩子。一个正直壮年精力旺盛的女人,如果精力多了没处使,时间长了没病也会憋出病来。更何况,这包工头的老婆发病后不干别的,专门拿着一把剪刀剪布条。你想想看,这为什么?剪刀具有“阉割”的象征意义,换句话说,包工头的老婆,很可能在潜意识中认为,这样的丈夫不如阉了好。包工头听了王老师的分析后,一脸惊恐,随后,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回去了。

女校长每周五晚上以及每周日下午会来做咨询,每次来和去,脸上都挂着得体的微笑,甚至在离开时路过前台,她还会跟我打招呼:

“干嘛啊,一见面就五体投地想要拜我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朱弟弟的脸,就忍不住想要戏弄他。不过当时吴主任就站在我旁边,我那玩世不恭的女流氓调调,在吴老面前多少也收敛了一点。于是,见朱弟弟没吭声,我拍拍他的肩膀介绍道:

“朱弟弟,这位是我的老师也是我的领导吴主任。吴主任,这家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位朋友,他叫……哎……朱弟弟,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那混账的语调惹得吴主任直给我抛白眼,不过朱弟弟倒是不太介意地样子。

“我叫朱由俭。”他说。

我听着这名字有点耳熟,“猪油剪”、“猪油剪”,一把沾满了猪油的剪刀,天知道他的父母在给他取名字的时候脑子里想着些什么。吴主任听朱弟弟报出名字之后,反应却跟暗暗发笑的我全完不同。他愣了一下,接着点头笑了起来。

“名字可真贵气,是跟明光宗朱由检同姓同名吗?”吴主任问。

朱弟弟摇了摇头说:“不一样,他是检查的‘检’,我是俭朴的‘俭’。”

“噢,原来如此。”

由于我文化水平不高,历史啥的更是没好好学过,当时我并没有听明白吴主任跟朱弟弟说的是什么。一块进餐厅,我才问吴主任:“明光宗是谁?”

吴主任弹了一下我的额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你平时在家,就不能多看一点书?明光宗朱由检是明朝最后一位皇帝。”

我一听,这才恍然大悟,我是说这名字有点耳熟,原来是吊死在煤山的那位亡国君主。我听人说过,这人特节俭,鞑子打进来的时候,他的国库里还存了不少银子舍不得花呢。有钱不拿出来招兵买马,苦巴巴地存着,最后全便宜了鞑子。我扶着朱弟弟的肩膀,凑过去小声问道:“你怎么跟那个财迷的亡国皇帝名字一样啊?多晦气……”

朱弟弟看来很不满意这个说法,他扭头道:“我是节俭的俭。”他那模样,逗得我哈哈大笑。

我们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后,朱弟弟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问我:“我给你的挂珠,你怎么没戴?”

我“啊”了一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这才发现,那串木珠没在脖子上。我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想起来,在遭遇梦魇的第二天晚上,我好像在一时气愤之下把那串木珠扔在写字台上了。&!--ove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