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两的灵力和修为都有限,想要一直保持上升的势头,势必要不停地提气,提气,再提,所以当然会用到手势了。这些人少见多怪,一看就没有什么好根骨。

卷耳为了报复她坐上幽冥主位,便让妖界出面将她打入地狱。哼哼,想来将她打入地狱的形,他心里已经演了无数遍,不过是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罢了。但她是不会进地狱的,她一定会离开这里,向他索命!

两两随机驾着云像她徐徐靠近,像往常一样地打招呼:“桃桃,且不看是谁回来了。”

恍惚之间,无数幻象又合而为一,风衔自己解除了定身,点点头对他说:“略有小成,可是……”

她莫名其妙,师父要给她什么东西,为何要把她抱的那么紧?两两贴在他的胸前一动不动,他又说“闭上眼睛吧。”

“如何才能进去,这都要靠你了。你们神族后裔的地方,我这样的小妖,根本就是不配进去的……”

两只松鼠现在就正在地上行那苟且之事,两两走过去,拿两个大桃子堵在虚夷眼睛前面:“这是他们松鼠夫妻间的行事,不能随便看。看了菊花又要长痘痘。”

瞅准了虚夷打坐修炼的时候,两两便悄悄地从身后靠近,还因为怕他看见她便又驾着他那淘气云团逃跑了。

思索不清楚,但必须不让他们现虚夷。两两将他们带到师父的衣冠冢,那衣冠冢就在欢喜园的深处。

到了第七天时,两两睡得晕晕乎乎的,忽然觉肚子上搭了一个有些重又暖暖的胳膊。吓了一跳转身过去,一向裸奔的虚夷正抱着她,在旁边鼾声大作。

但正往厨房走,虚夷又冒出一句话,有惊世骇俗之效:“但是你穿着,我也能看到你衣服里面长什么样子。你走路的时候,有东西在抖。”

“跟屁虫,是跟屁虫!”

“讨厌!讨厌!”

她眉头颤了颤,走过去伸手把叶子从他嘴里抽出来,捏捏碎,很沉稳地告诫他:“你这样会把师父吓到。”

她无数次地问自己,觉得师父的形象和以前……真是不大一样啊。但是坐在蛋蛋旁边认真地思考了一整天后,她捏着拳头,决心用心地守护这颗藏着师父的蛋蛋。

他说得太有道理,竟然无力反驳。两两心里安慰自己,虽然虚夷长成了男子,但也是她养大的小孩儿,原本就是他看得见她,她也看得见他的,实没必要顾忌什么。

这么想了之后,于是就大着胆子脱去了兽皮衣物,泡在了那清清凉凉的仙池水里。

这时虚夷将一根手指伸入了水面,小范围地搅动起来。她有种十分不好的感觉。虚夷手指撩动水面,就好像在撩动她内心一样,看得她黝黑的面上也有些燥红。

她恨恨盯着他问:“你这是做什么,在玩水吗?”

虚夷手停了停,余光望着她说:“你既然由人指点,做了我的徒弟,却连一声师父也不叫吗?”

两两愣住,想了一瞬说:“你我看起来年纪相仿……”

虚夷微微笑说:“仙人只有修为,没有年纪。我如今练就的是仙人阶金丹之身,修为有一万二千年整,你可有多少年了?”

两两听了这话,就是原身仙身,也都要哭了,何况现在只有一副凡间的肉身,修为只有十五年,掰着指头都算不出一万两千年是十五年的多少倍。

其实叫虚夷做师父,原本是天经地义。师父的元神就潜藏在他的体内,随时就会代替他的意识。但是……他毕竟也是自己养大的,才离开自己没多久,又如何叫得出呢?

两两灵机一动,叫道:“狮虎。”

虚夷皱了皱眉:“这听着很像一种兽类。”

两两解释:“这是下界一种很流行的叫法,狮虎想必不知道。”

虚夷也不计较那么多,只要他知道尊师重道就行了。他继续用指头搅动里面的水,两两尴尬了一会儿,意识到他其实是在将自己的真气缓缓地注入水中,使得能够更好地洁净他的身体。她感觉到自己的四肢和泡在水里的部分,都已经渐渐变得洁白,既然身上白了,脸不能却是黑着的吧。

于是深深吸一口气,憋住,潜下水面。

本就有灵气在体内,她打算一闭气便闭一个时辰的,但才没闭了一会儿,虚夷便在水面惊呼一声,也不怕袖子都沾湿了,便伸进来抓着她的胳膊把她从水里捞起来。

她随着他的这一牵拉,自水中冒出头来,水草般蓬乱的头甩在一边,露出洁白而仙冶的面容。

她的肉身本来自有形状,但终归会与灵魂融合,变成这个清丽的,有三分像她的面孔。虚夷望着她愣怔住,手握着她光滑地肩膀,竟然一时也不知道该松开。

两两尴尬地说:“狮虎,你拽着我胳膊,我还怎么洗澡啊?”

虚夷清醒过来,局促地放开手,但仍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两两琢磨他这奇怪的眼神,想虚夷不会对她起了怀疑吧。她自己像身体看过去,看到一个她不大欣赏的玩意儿,然后抬头望向虚夷,可怕的是,他居然也望向了水中那不大好看的东西。

她只好改了改姿势,瞧着他咳咳两声:“我洗完了。”

虚夷仍然盯着他,似乎又打算说那句“怎么就不能看你”的话。所以两两也不打算跟他讨论,在起身跳出木盆的那刻,迅速地便抽下屏风上的一件白色薄纱的袍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洗好了,我去倒水。”两两便想去抬那木盆。结果是在太重了,她用自己的灵力修为去运动它,它这么的一颤,水都翻涌了出来。

虚夷说:“罢了,还是我来,小心这水再湿了你的衣服。”说着手指头勾一勾,那木盆便稳稳当当地飞了出去。

回过头来,两两脑后的乱仍旧滴着水,那水珠透在脖颈,从脖颈伸入进纱衣,虚夷望了一会儿说:“今天也不早了,我们……我们睡觉吧。”

两两哦一声,想着其实他这殿上倒是有不少的卧房,她随便找个离他进的去睡就好了。才刚转身要去找卧房,却被他叫住:“你不是说,要和我睡在一起?”

两两愣了楞,转过身,纠正他:“我说的是住在一起。”

但虚夷已没有再理会他,直接拉了她的胳膊向里面卧房走,走到他的卧房。这卧房宽敞明亮,两两看着比她在昆吾宫的那间卧房还要大,可见这玄慕山对虚夷的重视。

虚夷捏个诀,变出一大片厚实软和的云床,对两两说:“你睡这里。”随后自己往床上一歪,“我睡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