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车里的人是武当殷六侠的妻子杨不悔,而驾车的人正是张无忌。

那印度人眼瞅着俄罗斯人被龙海萍撞飞出去,不等龙海萍稳住身形,双腿一弯,脚底一弹,身形暴涨,长臂倏地向前探出,直抓龙海萍的锁骨。他这一曲一伸,整个人好像骤然长长了几尺,速度比寻常人又快了几倍。眨眼功夫,右手已经抵达龙海萍肩头。龙海萍见他来势迅捷,肩膀一卸,挥手搭住他的手腕,使了个缠劲,反缠住他手腕,想借他的惯性来个顺手牵羊,将他甩出去。不料那印度人身子离地,身子在空中一缩,蜷成球状,反卸了龙海萍的力。龙海萍立刻意识到自己不但不可能把对方甩出去,反而把对方拖到了自己身边,大吃一惊,便想中途撒手,但那印度人手腕骤然变得柔若无骨,居然像蛇一样反手缠住了她的手腕,令她想甩也甩不掉。转眼间,那印度人已经欺身到龙海萍右侧,此时龙海萍手臂还甩在半空中,右边肋下已经是空挡。那印度人缩成球的身子突然又弹开,在空中笔直打横,双脚直踹向龙海萍腋下!龙海萍右手手腕已被对方拽住,根本不可能侧身躲避,这一脚下来,怎么也得断几根肋骨!龙海萍大惊之下立刻出了一身冷汗,说时迟那时快,她双脚一弹,人已经离地,手臂逆着对方力道方向一拖,借力身子在半空中右向打横。此时对方双脚已经欺到肋下,龙海萍一吸气,身子尽量一弯,同时默念太极的要诀,一迎一收,已经卸了对方力道,但那脚尖擦着肋骨扫过,仍像被锋利的刀子刮过,疼痛异常。此时两人身体同时凌空打横,一上一下几乎成平行,异常不可思议。一招过后,又同时向地下跌落。那印度人仍缠着龙海萍手腕,用力一拽,便想把龙海萍甩到自己身下当垫背。这几日龙海萍一直在琢磨太极的一些技击要领,对力道的化解和借力打力已经领悟的非常透彻,正求对方用力,一觉力道传来,立刻顺势身子一拧,脚尖一落地,使劲浑身力气,用力将对方抛了出去。那印度人没想到龙海萍能化解自己的力道,已经来不及故技重施,只得顺力道飞出,着地时已经蜷缩起来,像个皮球一样在地上打一个滚,翻身又像橡皮一样直弹了起来。

梅吟雪低声道:“龙先生的意思是说这五个人是冲咱们仨来的。”

“药铺抓的呗。”李妙嫦翻了个白眼,随口答道。

梅吟雪心中也是后悔,叹了口气:“如此看来,昨日实在不该放了她……”

李妙嫦一睁眼,见天色不过刚亮,心中一阵恼怒,听那呵斥声犹未断绝,翻身起床,推窗一看,原来是楼下对面一家卖早点的铺子正在驱赶一个身穿破烂衣服的女人:“滚开,丑八怪,快滚……”

龙海萍点点头,两人起身回郑老头家。

张三丰颇为欣赏她的淡定,忍不住说道:“我看两位小居士倒是性子宁和,悟性又高,颇合道家之缘,不知可有修道之心?”

“如果晚辈猜错了,还请前辈不要见怪。”龙海萍心中也并无十足把握,又铺垫了一句才试探着问道:“请问,您老人家不会是武当派的张三丰张真人吧?”

龙海萍心里一震,肃然应道:“是!”说完,把目光又投回老者身上,认真琢磨他的每一个动作。这时老者已经使完第三个野马分鬃,开始施展白鹤晾翅,他不施展内功,只注重技巧,结合动作将太极的粘、缠、封和寸劲的诀窍一一展现。龙海萍本就对搏击技巧多有研究并颇有心得,加上早对太极多少有所了解,此时见到实例,再听老者口中指点,只觉如醍醐灌顶,可以说是一点就通,领悟甚多。待老者演练到揽雀尾的时候,她已经情不自禁跟着手脚舞动起来。老者看她的动作像模像样,也不禁大感意外和欣慰。

龙海萍心中一动,这不是太极拳的起势吗?但她从前一直当太极是老年人练的健身拳,并未当作一门搏击的手段,不知现在这老人使出这一套拳来,又会有什么不同?

龙海萍表面上气定神闲,心里可不敢有一刻放松,眼睛紧盯着那几个人的一举一动,当她扫到那个黑衣人头领时,看到对方眼里闪着黑幽幽的光,心中一凛,猛然意识到,自己的一举一动也都在对方的监视之下,不知道对方看出了自己的紧张没有。

那老者抬头打量着她,嘴里却犹自继续哼着:

收拾停当,龙海萍走出屋子,到了院里,看到西厢厨房里透露出的火光,便循着光线走了过去

声音不紧不慢,不轻不重,龙海萍第一反应便是节制有礼的梅吟雪,心里一惊,脱口而出:“来了!”

龙海萍本来还想托她问候下云治平,但想到云治平的所作所为已经触犯了他们的教规,还是将话咽了下来。

龙海萍不禁皱了皱眉:“据我所知,九阴真经好像也不是古墓派的功夫吧?我为什么不能练呢?”

胡小玉生怕贺宗平答应,嚷道:“小王爷,那个妖女害死了咱们三个人,怎么能说放就放?”贺宗平冷冷扫她一眼,她不禁打了个寒噤,不敢再吭声了。

杨紫琼一心照顾妹子,拉着龙碧瑶飞到一旁,几个古墓弟子不小心吸了烟雾,立刻软到在地,李妙娴等人也都忙不迭地捂住鼻子疾步后退,躲避烟雾。

这个答案大大出乎贺宗平的意料,他沉吟道:“峨嵋派?难道这是峨嵋派的功夫?”

挝靓花渣也不耐烦了,走上前去踢了龙海萍两脚:“起来!你来念!”龙海萍翻了个身,不理会她。

龙海萍听她语气有松动,口气也缓和了下来,耐心道:“你不是拿我和郑老伯对过了吗?再说了,我也不会拿着别人的命开玩笑,你看我是那种人吗?。”

“他方才居然说九阴白骨爪只记录了一重心法……”

通过朦朦胧胧的视线,她模模糊糊看到眼前的人影,一看便知道不是梅吟雪,心里颇为失落。她凝了凝神,方才认出是挝靓花渣,只见她一只手还握在自己手里,脸上的表情似嗔似羞,吓了一跳,忙松开了手,挣扎起身道:“对不起,对不起,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