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清的手抚摸着月锁骨前不知什么时候戴上去的项链。

南宫月也是被那些人群吸引住了,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人这样多?”

寒清白了他一眼。

那种苦思却又情意绵绵的缠绵悱恻、缱绻迷乱皆似附在了寒清的指间、心上,他每每的拨弦,都似将自己心中的相思痴迷给传达出来一样……

半闭着的双眸冰莹秀澈,明亮得水晶与之相比都会相形失色。

实际南宫月是在想,寒清活蹦乱跳的样子……弄死他都想不出来。

“那我走了哦,你一定要吃饭啊!”走之前,他又强调了一次。

“要不我们再去劝劝小姐吧……”

“死猪头,看不出来,你这么瘦,居然如此之重!压死我算了,哎哟——”南宫月在背他回去的时候说道。

“你定以为我是傻子了,对吗?”

凡间一天,地下一年,如果他现在告诉黑白无常,估计他们还没等她死就忘得干干净净了。

南宫月愤怒地瞪着他:可恶啊,死小子,还在市集上说自己已成亲了!连这个都骗人。我就说嘛,你这么变态,又是个骗子,又长得丑,谁会要你?!

她为何——怎么都记不起来了?

她往后大厅跑了去,头也不回。

“告诉你个不幸的消息——”看着寒香越来越黑的脸,他笑道,“完全正确!该你考我啦。”

“已是午时正刻了。”

初夏。清晨的阳光已是相当温暖。

“清儿!吃得好好的,你跑什么啊?”冲了好几个院子,他才逮住了寒清纤细的手腕。

寒清却又是牛头不对马嘴地问道:“你见过月下老人吗——不,你相信他存在吗?”

丫鬟们纷纷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南宫月有些瞢了——他无缘无故发什么脾气啊?我也是傻瓜一个,莫名其妙给他盖什么衣服?他又不是女子,我有必要去怜惜他吗?真是奇怪的人!

笑得好不嚣张。

“别别,难道雪梅姑娘是想折煞在下不成?”他扶起哭得稀里哗啦的雪梅,同情地看着她——好个漂亮的丫头,就是头发乱七八糟,脸上的胭脂都给哭花了,依然如此迷人!真是、真是——好像嫦娥姐姐啊!(长期下来想必各位也总结出一个经验了吧——只要是美女,月老都会觉得像嫦娥……)这寒清莫非是脑袋有问题?怎么会不喜欢她呢?如果是我,一定娶了她!就算不是正房,至少也该纳个妾嘛!哎,真是暴殄天物……

“你、你在胡说什么?!谁说是我的意中人了!”说罢,又咳了一阵子。这下是给南宫月气的,而不是生病了。

好不容易混到了那些老头都喝得差不多了,所剩无几的些许人在那里大侃特侃,也没他的事。

那少年立即说道:“好啊,既然这位公子说了,那我就随便拉一个人来试给你看!”

尚书夫人说道:“南宫公子够直爽,若不是我这宝贝女儿已许了人,定撮合你们俩。”

哎!女人怎么这么烦啊!月老心想,总不能把我底子给露出来了吧。不然只有给人打的分——他凑出乱七八糟的姻缘数量可是不可小觑的。

第六天。

只见离他不远处,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神色惊诧地看着他。

韦固问:“我的媳妇是谁?家在哪里?”老头回答:“旅店北面卖菜家的女孩。”韦固问:“能去看一看吗?”老头说:“老太太经常抱著她卖菜,你跟著我走,我指给你看。”等到天亮了,韦固等的人没有来。

寒香躺在床上,依然是一脸的憔悴和病容。

南宫月第一个忽略了周云起的存在,径直走到了寒香面前蹲下,轻言细语道:“香儿,最近好些了吗?”

寒香点点头,似乎已不像上次那么吃力了。

报春站在床尾,已迫不及待地抢先说:“小姐最近开始吃东西了,虽然分量还不足以往的三分之一,但是身体明显有了好转。”

寒香带着有些疲惫的笑容又点了点头。

见她好了这么多,南宫月忽然玩心一起,便摸摸寒香的脑袋,故意说:“你可勿要学习你那竹竿哥哥啊,瘦成那样,风一吹就飞掉了,多不好!病美人可没人爱,大家都喜欢健健康康精神饱满的寒香!”

咦?怎么有一股浓浓的阴气呢?

一个温柔得不能再温柔的声音传了过来:“香儿啊,你可要好好休息,养好身体了,才有力气维护你的月哥哥,在那之前,估计他小命难保……”

南宫月不由得全身一颤。

说这话的人竟是寒清!

别说是寒香,连云起和报春都不由自主地笑了。

“月哥哥。”

“嗯?”

“谢谢你。”

“谢我什么?”

“如果不是你,香儿不会好,哥哥也不会关心香儿。更不会和我们开玩笑。”虽然生病的人看上去精神状况很差,可是寒香脸上露出的笑容却是似玉如花。

寒清心中一酸——他从不知道在香儿眼中,他是这样一个不称职的哥哥。

走到寒香身边,轻绾住了寒香的手。

“哥哥从来没有不关心你,只是……这些年来一直在受一些事的困扰,所以……”见南宫月在场,他又不想在他面前丢面子,只得说道,“而且哥哥也没有开玩笑,南宫公子是要被我……”

话没有说完,他尽量留给南宫月一些想像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