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呵呵呵呵~

卓尔不群,仪态端方,温润如玉,翩翩有礼,晴空万里……

我微微一笑:“丰蔻大人公事繁忙,没有时间来见我,你也不必再劳心劳力了。”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这个时候才不得不承认,有丰蔻在,的确会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丰蔻不语,只伸出食指,好整以暇,却又漫不经心地轻轻挑着我的锁骨,直到我忍着颤栗冒出满身鸡皮疙瘩,丰蔻才大发慈悲般停下手,淡淡地出声:“你不是贯古通今,上知天文下晓地理么,连我的这么一点点意思都理解不了?”

脸烫到快要滴血的人,是我。

你一定会问,皇上的寝殿里怎么会有馍这种不上台面的食物呢,而且还是半块。

其实我到下半夜入夜之时就已经醒了,睁开眼睛就看到丰蔻衣冠整齐的躺在我身边,她鼻息平稳,神色宁静,额前的头发好整以暇地自然分开垂在额角,我凑近丰蔻闻了一闻,她身上果然有珍珠兰的香味。

这对丰蔻来说,是再轻而易举不过的事,甚至我从她脸上的表情还读到这样的讯息,她忍耐到现在没有弑君,也没有篡位,是对我最大的仁慈,所以,一个巴掌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回到寝宫,把饵料放在窗台,想了想,又让盼月把饵料放在首饰盒类,装饰了一番才重新放回窗台,我一整夜没睡,盯着窗台上的首饰盒发呆到天亮。

正如我相信,丰蔻只是想让我低头,而不会真的逼我去死一样。

丰蔻说做就做,眨眼间就扳过我的脖子,天,那里要是被她咬下去,我还……

“皇上倒是说说,我何罪之有。”丰蔻的眼睛眨了眨,看着我半是认真半是玩笑。

当然不会。

这位八面威风,权倾朝野的女人,此刻正端坐在书桌前,专心致志地看着手里的书册,我在她身边站了一炷香时间,唯一的交流是听她淡淡地说:“皇上请不要客气,随意坐。”

思想无罪,镇定,镇定。

按理说,身为君主有这样忠心耿耿的臣下应该感到很放心,但是丰蔻作为臣下的立场实在走得有点偏,她不仅热衷监督文武百官,还对监督皇室成员兴致勃勃,而且丰蔻非常铁面无私,她向来奉行皇室犯法,与庶民同罪。

“哦,”我稍稍歪了歪头,这个陈冬元长得倒是蛮不错的,细皮嫩肉,眉目俊秀,说起话来也软声软气,温润如水。这样的男子,不止是丰菀娆,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对这样的男人青睐有加吧。

丰蔻笑得春风和煦:“当然不是,只不过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在薄翠宫见到你时你是如何把我赶出来。”

不想搭理他。

兰博夜不愧是乱臣贼子之后,从来都没有把皇帝放在眼里过,我倒希望她不要把我放在心上,否则哪一天她突然再次萌生杀我的念头怎么办?

如果我死了,一定都是丰蔻造成的孽。

正在我要暴走的时候,丰蔻突然走过来对我说:“皇上,咱们走吧。”

我白了丰蔻一眼:“去哪?”

丰蔻微微一笑,伸手拨开我额前的碎发,对我说:“皇上不是要回寝殿吗,臣陪你回去。”

我看了一眼站在丰蔻身后当背景的兰博夜,兰博夜翘着嘴角朝我招了招手,好奇怪,兰博夜才跟了丰蔻几天就能变阴郁为开朗吗,丰蔻难不成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那为何我看她,还是一如

既往的讨厌呢。

也许丰蔻根本就没有想让我看她顺眼。

哼!

朽木不可雕也!

回寝殿的路忽然变得很漫长,我虽然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路边的花花草草上,

但是丰蔻仍然有足够的能量让我分散注意力到她的身上。

丰蔻的步子很缓慢,也很稳,看上去就像是在雨中漫步,我很怀疑,她真的有送我回寝殿的觉悟吗。

丰蔻这模样,让我想到了我在楼下花园溜泰迪的样子。

悠闲自得,心旷神怡。

唯有泰迪在前面活泼可爱,撒欢卖萌。

所以我在丰蔻眼中,其实和泰迪没有两样吧!

难怪她会要求我,要我保持可爱。

我咬了咬唇,斜了丰蔻一眼,丰蔻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眼神,轻轻转过头,漫不经心地回应了我的眼神,问道:“怎么了?”

我迅速偏过头,说:“没什么。”

丰蔻微微一笑,并没有追问过多。

她今天难得和蔼可亲,既没有暴走,也没有做超过神经允许的事,然而这一切平静都是假象,当我们回到寝殿,看着突然敞开的大门,以及倒在地上的侍卫的时候,丰蔻瞬间就从烟雨蒙蒙的状态切换成刮风闪电,势能堪比变形金刚。

皇帝的新娘,从皇帝的寝殿消失了,这应该是今天的头条新闻。

御林军统领尉迟充,内务府总管崔德全,四品以上教引嬷嬷,顷刻就被从被窝里抓出来,在丰蔻面前跪了一排。

“皇妃去哪了?”丰蔻的声音又冷又清,好像随时都能变成冰柱子杀人。

“臣负责守卫,并……并未发现任何可疑迹象。”尉迟充说。

“奴才一直派人伺候者,皇妃娘娘不可能逃跑啊。”崔德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