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菀娆,你还是一如既往不怕着凉啊。”丰蔻沉沉地说着,眼神闪着我读不懂的光。

但是按照现在的情形来看,更符合变态这个定义的人,似乎是我,而不是丰蔻。

如果被丰蔻发现,她一定黑脸虎我,丰菀娆,你是饿死鬼投胎吗?然后再一本正经地恩赐我几颗品味独特的野果。

绝对没有人敢有怨言,因为我是皇帝。

因为丰菀娆就是这样的性子,洒脱如风,无拘无束。这也是支撑我判断的第三个理由,丰菀娆和丰蔻性格不对盘,俗话说女人见面是冤家,何况是这样两个女人?丰蔻外冷内热,丰菀娆外热内冷,一个是灰姑娘飞上枝头变天之骄子玩转江山,另一个是嫡皇女形影落魄出冷宫重掌帝权,都能演一出戏流传后人了好嘛。

我看了看手心里这黄白色的物体,心底忍不住地发颤。

就算要采花,我也不会采丰蔻这朵妖花。

我顿时语塞:“我怎么会知道。”床弟之事什么的,我能乱说吗。

我一定是疯了才敢对丰蔻说出这样的话。

怎么说呢,虽然丰蔻被打入大牢让我很开心,但是这并不是我的目的,或者说,并没有达到我的目的。丰蔻权倾朝野,文官酷吏均听她调配,那小小的皇家天牢,对她来说只不过是换个闭目养神的地方罢了。

太多了,一个不小心,别说明天的太阳,就连今天的晚饭,或许都看不到。

我仿佛看见丰蔻果真被我掐捏得脸色发紫,惨叫连连,我嘴角浮起笑,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哼!

诸如此类的刑具我一听连汗毛都竖起来了。

“你擅长作诗?”我记得丰蔻提到丰菀娆会作诗。

丰蔻不可思议地看了看我,说道:“你唤我爱卿?”

一阵檀香味从稍远的地方飘过来,我皱了皱鼻子,这味道是崔大总管专属,据说他每天都要像娘娘一样在紫檀木澡盆里浸上三个时辰才肯领小太监开工。

或者说,丰蔻根本就没有说过这样难以揣测的话,所有的都是我的幻想?

因为根据盼月描述,兰博尔被捕之后,我走出寝殿看到夕阳就华丽地晕倒了,整个人像团棉花一般180度扑倒在地上,被小安子他们抬回床上之后整整睡了三天。

而我醒来之后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问,丰蔻在哪儿。

盼月用像看怪物的眼神看了我好久,最后伸手在我额头摸了摸,这才说道:“皇上怎么问起丰蔻大人了?”

我忌惮丰蔻这件事,在盼月她们的圈子里早就不是秘密,我当然也没有必要再为此遮遮掩掩,但是怎么说我也是皇帝,必要的脸面还是要维持的,所以我急中生智,冷静地回答:“丰爱卿曾答应我伺候左右,现在不见人我当然要拿她是问。”

盼月对丰蔻一向是倾慕有加,见我言辞冷冽,一下着急,竟然在我面前跪下来:“丰蔻大人一定是有要事在身才未能来侍奉皇上,皇上有任何事尽管吩咐奴婢就好。”

我冷冷一笑,挥手道:“出去。”

盼月很知趣地极速退下。

我是真的不想见到她,不对,应该说我现在不想见到任何对丰蔻有好感的人,丰蔻这个攥着我生命线的女人,为什么偏偏对其他人那么宽厚仁慈,云淡风轻呢?

难道她就不能大发慈悲放过我吗?

如果她愿意放手,我也可以满怀期待地预想一下化干戈为玉帛的场景,但是丰蔻似乎,毫无此念。

在我昏睡三天之后,丰蔻并没有奇迹般改变,她仍然是那个无礼,放肆,疯狂,阴险的女人。

她的确一直在我身边,如影随形。

我怕得要命,又恨得牙痒,却无可奈何。

丰蔻终于现身是在二十天后,她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书房,我看到她的时候身边围绕了一圈逼我决定是减税赋还是增户亩的大臣,丰蔻淡淡地说道:“诸位,我有话要说。”

只这么一句,状如喜鹊和大象打架的群臣便立刻鸦雀无声,御书房一时间连掉根针都听得见。

我看了丰蔻一眼,她正好也抬起眼睛看我,眼神静如湖水,稍微顿了顿,便朝我拱手道:“皇上,臣有要事禀告。”

我是不是应该提醒丰蔻,她连续消失二十天,至少要简要说明一下行踪?

“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我沉住气,尽量用温柔宽厚的语气说道。

丰蔻看了看我:“请皇上明示。”

我问:“这么多天你上哪儿去了?你的俸禄是不是要按例扣除?”

丰蔻看了我一眼,嘴角似乎在上扬,不过她并没有露出任何一丝笑容,她只静了静,便垂首道:“臣自知言行有失,任凭皇上处罚。”

什么?

我惊讶得差点把茶碗摔到地上,丰蔻在说,任我处罚?

她脑子没有坏吧。

丰蔻意外的坦率反而让我有点不知所措,咬了咬牙,我决定稍后再处理,便问道:“你有什么事要说?”

丰蔻回道:“臣想征求皇上,以及众位大人的意见,应该如何处置兰博夜。”

左丞相欧仲端说道:“兰逆博夜乃乱臣南郡王爷遗女,潜心埋伏十余载,所图不过为父报仇,此

番造成朝野动荡,皇上抱恙,实乃我朝心腹大患,自当根除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