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什么话?爷爷像是滥杀的人吗?过来把这个垃圾处理了,老子看着心烦。”

那几个海贼相视一眼,都看向最边上那个海贼,那个海贼猛一咬牙,手中钢刀高高举起,在花荣惊骇的目光注视下,一刀砍下了一个幸存商船护卫的头颅,看到九死一生活下来的护卫眼神中流露出的强烈不甘,花荣浑身巨震,他没想到这帮海贼竟然如此凶残,丝毫不顾及他们头领的安危,竟然直接杀人。

施正看着身旁的船员疯狂地向花荣等人涌去,仰起头对着楼拦处的花荣等人,露出一丝得意的狞笑。

刘掌柜一脸激动的把花荣让进指挥室。

深吸一口气,花荣压下脑海中各种念头,从身后的箭壶中再次抽出一支破甲箭,轻轻放在坚韧的弓弦上,一双锐利的眼神,死死锁定海贼船船首不住晃动的那根帆绳。

为何活跃在贼岛附近的血鲨会出现在大宋近海,花荣顾不得仔细思虑,六艘快刀船已经迎风破浪快速奔袭至,船还未到,一声声张狂的怪叫已经传了过来,本就脸色苍白的船队人员听到那张狂的怪叫,心中紧张逾重,身子都开始颤抖起来,士气急速低落。

阮小七张大嘴不屑地冷笑道:“赶紧给爷爷滚远点儿,别来讨爷爷的野火吃~”说着阮小七提刀向着两人逼去,一股逼人的煞气从阮小七身上升腾而起,两名护卫感觉好似被一只凶兽盯上一般,浑身颤抖着向后退去。

上船后记得把两贯银子的船费给我交了,上船后所有的吃食由船上负责配给,当然你们也可以吃你们自己带的干粮……”

随着王焕抽空了济州、东平等州县的兵马,现在梁山附近的各州县都是新招募的乡兵、青壮在守城,如果梁山现在发兵,要打下来一个州城或者几个小县城还是有把握的,但是花荣并没有选择出兵去攻打,他也知道州府的府库中还有很多粮食和数不尽的物资,可是他还没有失去理智,徐京投诚梁山后,告诉他了一个重要的事情,这次王焕带兵攻打梁山,并不一定是皇帝下的旨,很可能是高俅央人求来的“御笔手诏”(盖有玉玺的空白圣旨),梁山打败官军的事情会有一堆人替他掩盖,若是他打破了州县,知州威信不足的话,他们梁山就会变成朝廷里面挂名的巨寇,现在还不是四寇并起的时候,梁山要是敢在朝廷挂上号,恐怕攻打四寇时的几十万西军会蜂拥而至,以宋朝上亿人口的庞大基数,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把梁山淹了,所以梁山现在实行的是缓称王,高筑墙的策略,当然这个策略也是有一定底线的,州府不去打,下面的土豪财主也是很肥的……

听了史进的事情后,王进二话不说,把骑兵营交给副将火眼狻猊邓飞,自己亲自下山去试探史进的意愿。

这次若不是陈箍桶利用计策断了王焕的所有念想,恐怕梁山真有可能会寨破人亡,这也是在大宋境内有着无数实力强大的绿林势力,却从没听说谁敢光明正大举起反旗去攻城掠寨的原因,对于他们这些绿林势力来说,朝廷这个庞然大物的实力太过强悍了,强悍的让他们升不起反心,他们只敢为了活路,去抢劫比他们更加弱小的路人。

当王焕开始细细观看信上的内容后,脸色却是变得越来越难看,当他看完第一章信纸,看第二张的时候,脸色已经阴沉的快要滴下水来。

“三息之内,持械着杀无赦,一……”花荣沙哑的声音在关墙上空响起,上天无门入地无路的官兵,却好似听到了世间最美妙的仙乐般,纷纷松了口子,绝望的脸上现出一丝劫后余生的喜悦之色“噗通~噗通……”一个接一个丢下武器,按照梁山军的要求蹲倒地上,大声哀求大王饶命。

看到单人独骑冲杀过来的秦明,几百官兵没有一个人笑他不自量力,反而感觉到一股死亡气息急速向他们涌来,几百官兵被浑身涂抹鲜血的秦明吓得脸色发白,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村口大门处跑来几个身穿土布衣服的村民,几人齐心协力,把村口的厚木大门缓缓向中间关闭起来,

但是,今天,一直祥和静宜的村庄,却到处都充斥着凄厉的哭喊声,村道上,青壮躺在地上痛叫惨嚎,妇女在一群狰狞笑意的强人手下挣扎尖叫,老人如护崽母鸡一般把流涕痛哭的幼儿护在怀中,颤抖着苍老的身躯尽量靠着墙边,祈求这些官兵莫要注意到怀中的“宝贝”……

“周良才你个畜生,擅自屠杀我大宋将士,你该被千刀万剐,剁成肉泥喂狗,我今天要替枉死的将士,把你这个畜生剁成肉酱,给老子死开……”

……

听到这个消息,梁山几名头领倒吸一口凉气,心脏急速跳动不休,如此多的重甲步军,若是出现在刚刚的战场中,绝对会成为梁山军的一场噩梦,恐怕梁山军连与他们对战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王焕看着不断溃败的禁军阵营,脸上阴沉的要滴下水来,他没想到这些梁山贼寇的战斗力竟然这么强悍,自己手下的官军面对这些梁山军,完全可以用不堪一击来形容,他让身后的传令兵拼命向前方传递信号,调动围在梁山军两旁的禁军到前方去加厚防御。

王焕看着眼前正在突破的花荣,心中犹豫不定,虽然是敌人,但是对于花荣这个后生却实在心生喜欢之意,不忍心就此毁掉这个让他喜欢的小子,犹豫再三,王焕决定静观其变。

两边阵营的将士,看着自己的首领在战场中间有说有笑,虽然听不清楚再说些什么,但是最起码知道两人不会动手,但是这个念头还没有落地,战场中间的两人毫无征兆的突然暴起。

“时迁、朱贵、石秀,你们亲自带人去各地探查详细情报,尤其是东平府内的情报,作为重点,你们必须把这支军队的来意,召集了多少军队,对方军队所有的布置等,详细的情报探查出来。”

……

“我感觉挺好的,看了哥哥的字,我娘再也不说我的字丑的没法儿看了。”王进哈哈大笑着说道。

攻城战所有的将领都不愿意遇到的战争,因为这种战争只能靠着硬碰硬进行厮杀,最容易出现大批的伤亡,战争若是出现胶着,攻城战就会变成一个绞肉机,敌我双方都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放下武器,投降不杀~”花和尚看着这群曾经的袍泽,被人逼到悬崖边上,进退不得,心中终是升起不忍之心,走上前来,冷冷地对着仅剩的二十几名西军进行招降。

至于最前方的二十余名重甲步兵,把空着的手直接往头顶一挡,遮住了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要害,脚下不做丝毫停顿,一双充满杀机的冰冷眼珠子,死死盯着前方的梁山军,提着阔刀长枪急速向着对面冲锋而去。

那匹前冲的战马四蹄猛然一软,硕大的马身在战马惨嘶声中,随着惯性飞了出去,飞出去的战马把坚硬的土地都拉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战马痛苦的悲嘶着,口中鲜血汩汩而出。

“忘了昨天我昨天讲的话了吗,你们这样怕吃苦、怕受累,什么时候能完成心中的目标……”

花荣一番话说出,一众首领面面相觑,有不解,这不抢那不抢,这下山还有能抢的吗?有赞同的,同时苦命人,抢他们确实难以下手,有糊涂的,哥哥怎么说就怎么做,管他呢,只要饿不着就行。

“滚你鸟蛋,还有几个月呢,是花荣哥哥和王教头他们回来了,快点儿~跟我回去迎接他们。”

朱雀这个母老虎可不好惹,一身武艺强悍无比,脾气又是极度暴躁,商团中不知道多少男人因为精虫上脑,生出歪心思被她活生生打死打残,平时战士们看到她都是绕道而走,生怕自己多看几眼被她误会了,少不了又是一顿狠揍……

贝应夔看到这个母老虎发威了,干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脸色神色一厉,大声命令持矛在手的战士开始战斗。

血鲨海贼团镇海级中型战船,比平海级的海战船船体小,船重轻,所受到的震荡力远比贝应夔他们大的多,海贼们在两船相撞时,被震得头晕脑胀,在船体开始稳定时,海贼们立马用力晃动、拍打自己的头部,使自己能尽快进入战斗的状态,他们的头目开始大叫命令他们去搬动跳板、钩据、缆绳,准备进行接舷战。

一震刺耳的音爆声猛然传来,“哚~哚~哚……”一阵重物砸中木板的声音紧接而至,十余名在船舷处举着简陋盾牌防护的海贼,被锋锐的短矛从斜上方穿透盾牌,连人带盾一起被钉在甲板上。

从藏身处走出来准备去取跳板固定工具的海贼,被一支支携带着巨大冲击力的短矛砸中,有的被锋锐的投矛透体而过,有的因力道不足留在身体中,命好的被投中要害直接死去,没被投中要害痛苦地捂着身上巨大的窟窿,在甲板上疯狂地惨叫哀嚎。

还没从甲板上惨烈的场景中反应过来,恐怖的音爆声已经再次袭来……

海贼的弓箭手们也被突如其来的狂暴打击吓的头脑发懵,一个个顾不得进行反击,心胆俱裂地跳回障碍物后面,身体缩成一团,唯恐自己成为恐怖杀器的目标。

当恐怖的投矛停止时,海贼船的甲板上,已经变成了一个浇灌鲜血的玉米地,不同的是,长出来的不是玉米,而是带着刺眼鲜血的短矛。

视人命如草芥的血鲨海贼,听着同伴的惨嚎,看着甲板上血流成河、死状恐怖的屠宰场,一个个脸色变得煞白一片,手抖脚颤。

为了进行接舷战,血蜈蚣把大部分战斗人手都布置在甲板上以防万一,可是没想到对方的投矛战术竟然如此犀利,还没开始接舷战,海贼们已经失去了近半的武装力量。

当装备精良、浑身散发着浓郁战意的火凤凰罗马卫,借着跳板跳上他们的甲般时,一股绝望的气息在海贼船上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