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斩剑流之内便是多了一道风景,祁连就宛如胶皮糖一般的缠着老赵,一逮到机会便要同其切磋一番,无论各个方面。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其实以杏圆圆的如今的修为大可不必如此的费力,但自己却十分喜欢这种简单而纯粹的感觉,因为这才是自己追求的道,这才是真正的化凡,也是自己入了这红尘之内的原因。

老赵一声轻笑道“不必了,总算遇见了个擅斗的,我也兴奋的很。”

原本包裹于刀身的墨色,开始重新覆上战刀。

正愁有火没处撒的众人,刚巧就遇见了赵飞猿这个送枕头的,当真也事恣意万分,打算趁这机会好好教训一下老赵的人,也不再少数。

当代的紫儒接住了葫芦,颇为儒雅的笑了笑。

如今的老人眼睛一横,伸手揽过竹通天的肩膀道“样子再年轻我也是你爹。”

一个没有背景的小人物想要走的更远,这其中的经历与隐忍本身就是传奇的一部分,桃物知在外人看来处事颇为谨慎,更兼果决,但其外在的表现,也多是其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当初与其相遇,有太多的迹象表明是桃物知的有意而为,不过这一切皆是被其掩盖的很好。

老赵的话尚未说完,灵灵便放下了锦盒,上前一步抓住老赵的胳膊道“我也去,你不许丢下我。”

老赵感受着肩头的温度,从未感受过如此重量,这温度中蕴含的东西,是什么?

老赵贴着光头的耳朵轻声道“我正有此意。”

布庄是开门做生意的,自是不会得罪那些个客人,但被一道道色眯眯的目光不会好意的打量,老板娘难免心生怒意。

老赵轻咳了一声再度道“是在下莽撞,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或许是上了酒气,炎炎看着老赵那有些轻视之意的眼神,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豪气道“说吧,我先答应你便是了。”

采药人听闻如颜指点,回神之后,面带喜色的看向昏倒的二人。

尽管其昏迷着,但其冷峻的面庞上的眉头,依旧紧紧的皱着,仿佛正经历着某种痛苦或者是考验,但看着很是认真。

有的只是冷血与凶悍。

能在森海域立身多年而长青不败,自是有那些个过人的保命手段,柳公子对于自己的手段同样自信。

年轻人的声音再度传入炎炎之耳中道“你此间一去,我二人之间再无相欠,也莫要同他人提及我,小心灭族之祸。”

其实二人的想法很简单,由于常年在山中狩猎留下的习惯,下意识的便是想问,若是出现最坏情况,族中与那人交恶,可有胜算。

饮尽了碗中美酒,就躺在这草地之上,看着满天闪耀的繁星,希望有一颗是属于自己那曾经夭折的儿子。

看着越来越近的拳头,炎童看了看手中几乎要崩碎了的长枪,索性也就丢了,尽管不舍,但在此间其也发挥了什么作用了。

祭祀三道“勇士们,去狩猎吧!去征战吧!去收割吧,愿你们将化身敌人的恐惧!”

炎山陪笑拧着屁股转向族长道“中,中,中,您老要是喜欢,再来上两脚也中。”

分了蓝的劳役之后,便吩咐人不要再去相予于他,任其自生自灭。

酒肆之内,有人扯起了羌笛,只是调子悲凉,满是离别之苦,听了让人心酸而不喜。

蓝冷笑右手再度捉住牧流云的左拳,感受其上之力,后腿深躬,牧流云亦是如此,二人初步交手,行了那角力之举。

便是有那些个强悍的,也早早的被猿大力包揽了去。

骨骸盛怒,原本弥漫了半边天的漆黑血煞之气,开始缓缓回收,那双跳动火焰的双眼,慢慢的凝滞而不再跳动,原本活跃的火焰,直接慢慢的化成了圆润的瞳孔,碧绿而摄人心神。

蓝自信的问道“那你肯定是凭借阵法入道的喽。”

炎炎再度沉腰,咬住后槽牙,猛然再度发力,炎虎顿感压力一增,无奈后退一步,朝着炎炎道“小弟,我可不想在族长和祭祀面前输。”

老人换了话题道“今天修炼过后感觉怎么样,同我学功夫没错吧?”

爆炎神将怒从心生,朝着空中一拳,灵力激荡,无数暴烈火焰化作致命的烟花一般。

冰疙瘩倒也希望如此,斩了千里逸风自己也可风光驻守,安心的娶了易安,在师傅身前尽孝,暮晚桑榆安心求道了。

虬龙摸了摸任由之的头道“个瓜娃子,怕啥咧,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

先说冰疙瘩在魁狼域北境折腾的这几年,远在紫安的儒师倒是颇为满意,随意的翻看着手中的卷宗嘴里喃喃道“小伙子不错,倒真是让人安心。”

上官暮重新打量了一遍林棠,自己是晓得此次出山归来后林棠的变化,只是没想到一直同自己一样避世修行的林棠竟然主动提出了如此打算。

三百人的盾阵,灵力共振之下宛若一体,灵力化作的冰寒巨盾于阳光之下熠熠生辉,,军士们盾后的短刀,整齐的拍击着盾牌,金铁交击之声,声声轻脆,却是在催战!冰疙瘩愁眉微蹙。

冰疙瘩也颇为紧张,这也是自己第一次看见一个接近宗武之人的近乎死斗之局,便是赢了没有些时日怕也恢复不来,想到昨日所思,怕是误会了任由之,如此大战之后,便等同于把身家性命交于己手。

其土烂人,求水无所得些。

冰疙瘩习惯性的挠了挠后脑勺道“师傅真没想到你还懂熊语啊,要是早教我多好省得我同趴趴一直瞎学吼叫了许久。”

再说风华,看着陈莺走远轻声道“姑娘小心了。”

不知是何时,众人方从梦境之后回醒,半弯新月早已高悬。刚才持礼的白衣女子启声道“乐坊弟子择人已定,三日后舞阁献礼众位再见。”

玉衡道“小弟弟,我真的不会武功,平白吃了你的鱼,若是会武又怎会刻意掩藏。况且方才你说的境,灵,什么的我真的不懂。对了你们可以叫我玉衡。”

玉家锦山城正东,高门阔院,张灯结彩,宾客满座。

隐赶紧放下袖子“哪个天魂哥,一会干娘该等急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说罢风一样的消失。

桃物知再度将石碑掩埋于土地之下,信步走入了两气道宗的山谷,如今也再不能找到当初大荒之年的辉煌样子了。

熟门熟路的绕过了所有机关,看着那些个惨死在机关阵法的之下的无名亡魂,没由来的叹息了一阵。

转过最后一道阵法,站在了一处紧闭的石门之前,桃物知缓缓的跪下,朝着石门轻轻的拜了拜,这或许也算是其师门所在吧,前提是之后的事情若是顺利。

轻轻的推开了厚重的石门,复行不远,也就到了石室的尽头,这也是桃物知得到那本直修天人秘籍的地方。

石床之上如今只有一副枯坐的骸骨,手中握着一副不曾展开的画卷,当初桃物知来此匆匆却不曾想要窥探,如今也没那打算。

因为感受得出那画卷不过是凡物罢了,有的或许也只是那枯骨的念想,既然人家死都要握在手中,何必去搅扰一位前辈的安宁。

再度在其身前拜了拜,目光之内微有犹豫,却伸手入怀将之前带走的秘籍,再度放在了其身侧。

桃物知小心的重新打理好自己入室的所有痕迹,只是再度确认了一遍洞中的机关,便悄然而退,掩藏好了自己行迹。

一如当年第一次狩猎一般的安静,生死不过一念,平凡或是不平凡也只在这一次豪赌了。

人事已尽只待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