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朝的国子监,是给皇亲国戚念书的地方。但是权贵们找关系再给些金银,也不是不能入的。晏宁裕想入国子监,无非是想给自己来日谋个好前程,而他却没想到晏季常居然会婉拒。

那个人喜欢做的,是让人生不如死。

刑部之后一查,便查到了文安伯陆家。

只是,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天色依旧阴沉沉的,似乎下一刻,便会落下大雪,将周围的一切都掩埋住。

晏锦哭的厉害,本来清新的花香,却让她觉得有一股血腥的味道。

晏锦倒觉得,有人喜欢品茶,有人喜欢对弈,每个人的喜欢的东西不一样,她又何必去学别人,做自己便好。

但是,这却十分的碍晏老太太的眼。

晏家是新贵,在规矩却依旧十分讲究。晏老太太若不点头,她们是不能进屋内的。

所以,窦妈妈以为晏锦想要放这些人一马,才会接受其他嬷嬷提议,说要将家里的丫头送来东院的事情。

可是,旋氏却会。

但是今日一早,又有人来试探春卉,问晏锦和晏绮宁的事情。

于管事听了,却不屑的哼道,“那也要你有命回去。”

轻寒听了,缓缓地说,“嗯,不过老爷不止说让二小姐回蔷薇苑,而且老爷还说……让二小姐以后少来东院。”

眼看两个人就要跌落在地,晏季常瞧见了,赶紧将晏绮宁推开一些,急着道,“退后一些。”

“我就知道,三哥不会这样对我的。”晏谷兰眼皮越来越沉,嗓音也小了起来,“姨娘……到底是谁,要害我,让祖母讨厌我。”

晏谷兰虽然一向莽撞,却也不是心无半点城府。如今,晏谷兰会做出这样鲁莽的事情,肯定是有原因的。

轻寒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转眸瞧着晏锦。

等这件事情办成,东院势必会起内讧,旋氏便可以趁机插手东院的庶务,郑嬷嬷也会成为东院的管事嬷嬷。

但是今日听季姨娘这样分析后,何氏觉得晏锦说的话,或许是真的。

于是,季姨娘想了一会,才对何氏道,“没事,你且说说,你听到了什么消息?”

“老奴怎敢欺骗小姐?”向妈妈见晏锦生气,便再接再厉,“窦妈妈终究觉得老奴是外人,碍了她的眼。其实,老奴也明白窦妈妈为何会这样想,她觉得老奴是西院的人,是下贱的脏东西。”

小虞氏见晏季常要离开,赶紧跟在身后,想要送晏季常到院外。

晏锦想了很久,若是陪小虞氏用一些,她还是可以吃下的。

自古,治水便是一件苦差事。可是为了晏家,父亲不得这样选择。

轻寒走近,福身对晏锦行礼:“这是太太特意吩咐小厨房做的点心,小姐您尝尝?”

此时,小虞氏和父亲尚在人世,一切都还来得及。

京城中更有人说,晏荣浦是踩了狗屎运,才会有这样的机会。

“不是,要搬回玉堂馆呢。”晏锦温和地笑着,嗓音低柔,“这几日我一直在想你同我说的话,你说爹快回来了,所以你想搬回沉香院。我觉得,阿宁你说的对。所以,我告知母亲,想要搬回东院。只是,阿宁你也知道,我腿脚不方便,若是住海棠院,去怡蓉院也有些麻烦。”

他好声好气同旋氏商量,可旋氏一副不肯退让的态度,让他厌恶至极。

夏茗惊的一身冷汗,忙道,“小姐,东院的梅花开的比西院的好。”

淡淡地,却十分的舒服。

只是,季姨娘没料到,晏绮宁在里面放了一些泻药。

小虞氏见她哭的凄惨,不由地怔住。但是下一刻,便疾步走到她身边,急的手忙脚乱,“这是怎么了?”

小虞氏送来的羊肉汤,两样都占齐了。

晏绮宁是她一母同胞的双生妹妹,可是她们的外貌和性子却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谁说的不如二叔院子桃花好看?”晏锦不屑的摇头,“二叔院子里的桃树,结的桃又苦又涩,哪有咱们院子里的桃林好。”

窦妈妈一愣,然后无奈的笑了起来。

晏锦这话倒是真的。

晏二爷不喜人去西院的桃林里摘桃,等那些桃成熟之后,会从枝头掉落。那时,晏二爷再将桃收集起来做成养料,用来灌溉桃树。

晏锦和晏绮宁调皮,也曾去偷摘过西院桃林里的桃。

但是只去过一次,便再也不去了。

倒不是晏二爷不允,而是晏锦觉得那些桃味道极差,所以便再也没有兴趣了。

窦妈妈想了想,试探着问,“那小姐,您明日……”

“不去西院。”晏锦这次回答的很快,“不过,你不用去回他们。明日,我们去父亲的桃林李瞧瞧。”

她不去西院,晏宁裕必定会找过来,所以她干脆早些去东院的桃林,让晏宁裕找不见。

“老奴知道了。”窦妈妈点头。

晏锦这样做也好,是该让二小姐长些教训。

翌日,晏锦穿戴好之后,手里捂着窦妈妈递过来的白玉蓝山水纹手炉。

这只不过巴掌大的手炉,是她的外祖父特意派人送来的。它不止做工精巧别致,而这白玉更是触手生温,是难得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