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员当中最忙的还要说是小许和牛皮这两个。他们到作战队的时间比较短,几乎没有见到什么俘虏。这次一下子带回了近五十名匪徒,两个人自然是兴奋的不得了。有时间就往拘留所跑,去旁听国安局同志对匪徒的审讯。

“告诉我,口径是多少?”中尉头也不抬的说道。

车门打开,一个头裹黑纱的老者慢慢腾腾的走下车,微笑着与随从打着招呼向高房走去。我的视线越过他,盯住了高房。

我和牛皮背靠背的端平“大鸟”利用10倍的瞄准镜简单的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确认安全后把两块被队员们称为“肥皂”的高能量单兵口粮,胡乱的填进嘴里和着水吞进肚子里,抱起12公斤重的02式狙击步枪拔腿就跑。

“轰隆”突然间的一声巨响,匪徒自下而上打来的一发枪榴弹直接命中洞口的上端,拳头大小的石块,像瀑布一样落下来。

解下水壶,我倒出一些冰凉的清水,淋在匪徒的脸上。半晌,匪徒悠悠的醒过来,眼皮一撩盯住了我的眼睛。

队员们戴好夜视仪排成一路纵队,拉开安全距离,小心翼翼的踩着司马留下的荧光点顺利的越过雷区和两道铁丝网,潜入工事群中。队员们依托一座半坍塌地堡群做好防御,我带着小许匍匐着来到崖边,拿出夜视望远镜向下观察。

“尽量不要动刀,气味太大!还有一名潜伏哨注意搜索!”

“妈的!妈的!”顾不上看高度表,我咒骂着双手拼命的向左拉着伞绳,三秒钟后我的双脚落在布满石块的“平地”上,一块足球大小的石头高兴的迎接了我的左臀部。忍着疼痛,顾不上擦去头上的冷汗,我三把两把收起随风鼓起的降落伞压在身下,据枪警戒着四周。

这份报告让被“东突”架上热锅的老美,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立即拉上他的小弟阿富汗同时照会我国大使馆要求参与联合反恐演习,并特别声明只以观察员的身份参加不干预演习进程。老美的算盘打得山响,只要中央同意了他们参加,就可以“邀请”我们在阿富汉演习,我们的意图他们明白不邀请我们也会去的,所不同只是挺胸抬头和悄无声息罢了。同意了邀请,我们去打东突,顺便救个人质应该是不会被拒绝,人道主义吗!这样一来,不但可以让国内的不安份分子无话可说,而且失败了也是盟友演习式突然转为进攻,打乱了美军的部署,盟友要负全部责任的。

刘政委接着说道:“到了新疆要尊重兄弟民族的生活习惯、宗教信仰。我们是代表党中央去剿匪的,不是清代的外派大臣要谦虚谨慎搞好团结。”

抓捕铁木尔。买合苏是我们在京的最后一次行动,随着一条条大鱼小虾的纷纷落网,北京的局势终于重新平静下来。

“小鸟,派一部兵力,突击我十一点方向二百米处居民楼,消灭楼顶狙击手,其余封锁街道,防止匪徒狗急跳墙闯入民宅劫持人质!”我对着电台部署道:“老板队,原地警戒。小许,给我屏蔽掉匪徒通讯,打乱他们的协同!牛皮,报情况!”

8月25号,在大阿訇的强烈要求下,医院方面集中了内、外科,所有的教授级医生给大阿訇做了细致的全身检查,终于同意明天大阿訇出院了。得到这个“喜讯”队员们兴奋不已,用司马的话说就是:“终于脱离‘魔爪’了!”这话幸亏大阿訇没有听见,要是他知道这近一个月日夜不停的讲经说道花费无数心血,竟然换来这样的评价非得在医院里再住上一个月不可!

“笑什么?”

看来司马对大阿訇的意见不小,我笑着说道:“注意你的用词,什么叫拉下水?你是个分队长,队员们都看着你呢!以后陪伴任务该谁就是谁不准换班,你们就当大阿訇给你们唱歌听好了。”

“明白!”立刻电台里传来一阵奔跑的脚步声。

侧翼迂回的三排一声不吭闷头急进,正面二排分成六个小组跟着六挺机枪,不停的跃起、卧倒,交替掩护着滚轴前进。两个突击方向发展的非常快,逐步接近400米线,连长立刻指挥着一排和机炮班的三门60毫米迫击炮,一挺88式5。8毫米重机枪跟进。这场“火力秀”表演的非常出色,警通连的连长耿峰不无得意的回过头看看林大的表情。

大队部门口的哨兵,向我敬礼后小声说道:“林大在作战值班室!”

“带、带了!怎么?要枪战吗?”小朱结结巴巴的把77式手枪拽出来说道:“我只带了三个弹匣!”

司马没想到小慧知道他和‘小暴牙’的事,红着脸,讪笑着挠挠头溜到一边,向我吐吐舌头小声说道:“好厉害!头儿,有的受了!”

“干什么,想刑讯逼供!”我看了一眼他的警号,笑着对他说道:“你敢碰我你手指头,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司马,你混蛋!你耍我!”小许恼羞成怒嗷嗷叫的扑上来。司马灵活的躲着小许的攻击,嘴里不停的说着:“害什么臊吗!告诉大家,淑女说的什么?”

取了枪来到前甲板的时候,王建军政委和水兵们早已列队等候了,在指挥室操艇的郑小宏舰长向我高兴的挥了挥手。

“大李牺牲了!我们还失去了一名优秀的情报员阿普杜拉!”我的话让喜气洋洋的指挥舱里一下子沉静下去。邓艇长整理了一下服装,立正站好大声命令道:“向我们牺牲的战友默哀三分钟!”潜艇里的气氛有些悲壮。

在我身边的海水中,微弱的红光三长两短的闪亮,接应人员到了!我深吸一口气潜进水中,一名海军蛙人开着“拖拉机”蛙人拖拽器迎上来,用装了滤光片的水下电筒照在自己脸上先给了我一个微笑。接过蛙人的副呼吸器叼在嘴上,我抓起“拖拉机”上的轻潜服穿戴好,顺便指了指身上的伤口。蛙人立刻把一个缓慢释放淡黄色液体驱鲨剂的瓶子挂在我脖子上,然后比划着要我随他前进。我伸出拇指示意明白,这名蛙人竟然在水中扭动着身体向我做了个“请”的手势。要是在陆地上,我肯定会被他这番举动惹的大笑,但伤口被海水痧得生疼我实在是高兴不起来,没有礼貌的皱着眉头挥手示意前进,蛙人失望的发动“拖拉机”向公海方向开去。

队员们纳闷儿的相互看看,司马、王官宾、张杰三个人举起手,拿出了套绊索。

狂奔中,正前方的草地中有几丛草,颜色发浅,草叶在阳光的照射下有些打蔫。草丛里有人!我的心头一震,手指向草丛一指,身体本能的翻滚着向左侧大树后扑去,小许就地卧倒手中的m67手榴弹的保险销“叮!”的一声飞了出去。我连忙伸手示意暂停行动,对着电台的话筒低声喝道:“狂风!”

小许看着我阴沉的可以拧出水的脸,吐吐舌头把望远镜交给我调头就跑,这小子机灵得很!知道我的心情不好想熊人,他才不会触这个霉头!

司马、钱东海把阿普杜拉挡在身后,三条黑影蹚着泥水箭一般的射向葡萄园。半晌,耳机里传来司马的报告声:“安全!”

阿普杜拉条件反射的把已经踩到底的油门又用力的踩了踩。迈速表的指针已经指向了时速100公里,这是这辆轻卡的最高时速了!

“全体掩护!”我打破了无线电静默,端枪把一个正向小许瞄准的土耳其特种兵撂倒,连续投出两枚烟雾弹,跃出掩体飞奔过去搀着小许脱离火光的覆盖冲进黑暗中。子弹把脚边的草地打得像开了锅一样,突突直冒泡。我和小许疯狂的跑着“之”字,躲蔽着弹雨。大李就地卧倒,m82a3狙击步枪连续开火,撂倒了两名土特种兵。树林的端线上,枪口焰不断闪现。队员们不停的变换着位置,向土特种兵扫射。狙击手的威胁让土特种兵止住脚步就地卧倒,不停的变换位置操枪与我们对射。

“距离1500;风速3,向左修正1!”小许抱着夜视望远镜从伪装网下的缝隙里观察着目标:“短翼下挂的是9管70毫米火箭巢和“米尼岗”m134六管机枪吊舱!”

“是!”大李应了一声,端起夜视望远镜搜索着水厂的正面。通过电台把小许叫过来操作热成像仪,我焦急的举着夜视望远镜搜索着我们的背面。司马至今没有消息,如果短时间内不能归队,我只好组织剩下的队员突击自来水水厂。6:20我们还有一个伤员,成功系数太小了。

“原地警戒!”接过软管窥镜留下小许接替我的位置,我爬上了梯子悄悄的探出了软管窥镜。

“轰!”的一声巨响,直升机舱立刻被烈焰充满,爆炸的气浪把另一名狙击手轰出了机舱。弹片削断了保险绳,狙击手惨叫着坠落下来摔成了一堆。浓烟烈火裹着失去驾驶员控制的直升机,摇摇晃晃的向路边一栋大厦的顶层坠去。

小许无奈的看了我一眼,用蚊子叫般的声音哼哼了一句:“抢劫!”

远远的可以听见市区上空嘈杂的警报声,隐隐约约看见几处火光正在剧烈的燃烧。此时的伊斯坦布尔大部分市区处在黑暗中,失去了往日夜间的灯火辉煌。一切靠电力发动的东西,全部休克。光明变成黑暗,运动变成僵死,声音变成寂静。往日灯火辉煌的伊斯坦布尔大桥,此刻如同一个巨大的骷髅死气沉沉的蹲在海峡上。上千人被困在伊斯坦布尔只有600米长的地铁里,新城区一座座摩天大楼黯然无光,失去了往日的魅力。上万人被困在里面,上千人还留在吊着半空中的电梯里。公路上没有了红绿灯指挥,交通立刻拥堵,烦躁的司机们按响的喇叭声响彻夜空。成千上万的人因为停电来到街上,给小偷们创造了大量致富的机会。蛰伏在低层的歹徒现在如鱼得水,借着一点烛光大模大样的砸开店门抢劫。趁着混乱,我们换好便衣藏好武器冲进了伊斯坦布尔市区。

队员们在悄悄的向我靠拢,我向树林边上指了指,马纯新飞快的跑过去看情况。突然,马纯新一个鱼跃窜进草丛里。我连忙竖起左手掌,队员们“唰”的一声隐没在草丛里不见了。

“闭嘴!”我低声喝道:“不要忘了我们的任务!”

我拔出差点插进喉咙里的牙刷,叫住想去给队员报信的司马说道:“站住!这里是酒店,不要毛毛躁躁的!队员的情况怎么样了?”

夜幕降临的时候,我穿着便衣来到卡拉特的古城堡外一千米的隐蔽下来。这是一座圆形建筑的古堡,主建筑建在城墙环绕的正中心,南面唯一的一条公路和伊斯坦布尔的老城区相连接,北面也就是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一片杂草丛生的空地,间杂着一些坍塌的古炮台,东西两面直接建在峭壁上,从峭壁上下去就是大海。分散行进的队员提着装备分批赶到,很快在我左右隐蔽好了。一路上的见闻,让队员们大开眼界,老城区的威严沉静和新城区灯红酒绿形成的巨大反差,令队员们赞叹不已。走在老城区,红房顶的歌德式建筑同小骑楼式的伊斯兰房屋交相辉映,古朴的建筑风格使人以为身处在18世纪的伊斯兰堡。渡过1560米的博斯鲁鲁斯跨海吊桥,马上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现代化的高楼大厦川流不息的汽车如梭的人群,仿佛在乘坐时空转换机旅行一样。

阿普杜拉热泪盈眶紧紧的拥抱着我,双手拍打着我的后背说:“不辛苦!一点不辛苦!终于又一次听见了家里人的声音,吃再大的苦我也愿意!十二年了,我这是第一次亲眼看见家里人,听到家乡话!这是我做梦都想的事情!”

艇长握着我的手不松开,眼睛在我身后的队员中寻找着熟面孔。我刚想介绍队员和他认识,他突然说道:“武登屹呢,怎么他没有来吗?他说的在你的小队里!”

油轮在苏伊士运河的航速被限定在每小时十四公里,希腊的军舰很快甩下我们看不见影儿了。欣赏着苏伊士运河西岸的繁华和东岸荒凉的西奈半岛,在天黑的时候‘赤峰口‘号驶入了地中海。

队员们很认真的听着二副说话,这是一个了解海员的好机会。我看着二副被海风吹的黝黑的脸庞问道:“二副在海上生活很长时间?”

“林大万岁!”司马的一切要求全被满足了,高兴的大喊起来。

神仙小心翼翼的收好淬过毒的弩箭,从口袋里掏出五发训练弩箭压入箭巢,用摇把转动绞盘绷紧钢丝,指着二十五米远的一个汽油桶说道:“试试它的威力!”

神仙被搓的吱哇乱叫,哀求着说:“我知错了!我知错了!饶命啊!鸿中队,你老人家不要见死不救啊!我们可是老乡啊!”

我的心不由得缩了一下,本来今晚想给小慧打个电话的,回到新疆一直在紧张的执行任务没有和她联系,小慧肯定生气了。现在开始通讯管制没有办法联系了,我仿佛可以看见小慧因生气而撅起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