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耳机里传来队员们的回答声。

前面带路的司马,又一次的挥手示意停止前进,走到我面前为难得挠挠头皮说:“零号,前面的路与我们的路线图对不上,竟然出现了三岔路口!”看看我的表情接着说道:“可能是下水道太深的缘故,gps接收不到信号无法定位!”

回到潜伏点的时候已经中午时分了。伊斯坦布尔的夏天气温虽然不高,但太阳光很毒裸露的皮肤晒得有些疼。

“明白!”

“十米;十五米;二十五米;到达潜望镜深度!”

这种情况令我心急如焚,这样下去部队很快会丧失战斗力,交给我的任务怎么办?我也没有在海上长期生活的经验,去向二副请教他双手一摊说道:“没办法!初次出海的都要经过这么一个时期,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是!”齐声喊完的船员们,拉着队员们入座了。在爽朗的船长的带领下,队员和船员之间的陌生感减少了很多。

“怎么样?鸿飞,这个住处还满意吧!”林大有些得意的说道。

“一夜没睡吧?你们辛苦了!”我和一名指挥登车的中尉说道。

“可是我是一名军人!解放军有三百万人,他们要一辈子打光棍吗?我已经留下了血脉,我更应该去!如果我回不来,组织上一定会照顾囡囡。等她长大了知道我是为国捐躯的,她会以我为荣!还有,我不是一个懦夫,我不要可怜!我的职责应该由我去尽,不需要别人带我去死!与其活在别人代我去死的阴影里还不如我痛痛快快的去战一场!”

“你们的作战情况我已经了解了,很不错!总部首长对你们表现也是赞赏有加!不要骄傲,继续保持!”林大见我立正站好准备回话,摆摆手示意我不要拘于礼节继续陪他散步,他接着说道:“连续不断的执行任务,辛苦你们了!队员的情况还好吗?”

“是!坚决完成任务!”

“大家用心想一想!为什么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做完礼拜,穆斯林最多的时候,穿着解放军的军装开着军车刺杀大毛拉!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你们看见是解放军杀的人;就是要激起你们的怒火!我们不要上了那些居心叵测的人的当!”

“来支大炮吧!”说话间,阿布热省主席已经把卷好的莫合烟递到我的手里。

司马开的“铁甲”车改装过了,车厢的四面加装了8毫米厚的a8钢板,防弹玻璃也是加厚的。车顶上加装了可升降的机枪塔,一挺88式5。8毫米通用机枪压着实弹链,黑洞洞的枪口指向车顶。后座上还撂着一枝六发转轮式35毫米手持榴弹发射枪,几件防弹背心胡乱的扔在一边。现在的“铁甲”还勉强可以称作是吉普车,相信前一段时间的平叛战斗中队员们一定把铁甲当成装甲车用了。

“还可以,已经习惯了。”

民用航空比不上空军的运输机飞得慢慢吞吞,归心似箭的我心急如焚。终于,磨得失去耐性,竟然在充满异国情调的维吾尔空姐的注视下睡着了。

我又被晾在一边,很尴尬。司马故意不理会我,继续和护士们聊天不时的称护士们不注意,得意的向我挤挤眼。气的我在心里大骂司马重色轻友。司马每天有护士陪他聊天太幸福了,而队员们没人理太郁闷了!我决定拿司马“开刀”,拉近我们和护士们的距离,让弟兄们也分享一下和小姐聊天的快乐。

两辆伏尔加轿车和我们乘坐的救护车,同时在古亚基地医院急诊楼前停住。几名年长的,身穿白大褂医生模样的人急匆匆的下车向急诊楼走去。如果他们真的是医生,那么司马的伤势就严重了,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回过头看见面色凝重的队员们。我强作笑颜的说:“不要担心!司马这小子福大、命大、造化大,一定会转危为安的!再说了,专家都来了,更应该没有问题了!”

队员们挺身而起,躲避着迫击炮的炸点,向山顶飞奔。密集的迫击炮弹带着“日日”的啸声不断的在我们的四周爆炸,碎石块四处乱飞,硝烟呛得我们喘不过气来。

“滚!我去哪里还要向你说呀?你他妈的是不是找揍!”来人蛮横的说道:“站好你的哨,不然小心我的皮鞭!”

我挥挥手,队员们散开开始做防御。在各个通道和可以隐蔽的角落架好了d-86式反步兵地雷并在通道口安设了红外报警器。在洞口观察了好久的王官斌,像一只小老鼠一样,探头探脑的窜出了洞口,把十几个伪装成碗口大小的石头模样红外报警器,矩形的扔在了山坡上。

“嘀――――”一声长鸣,绿灯闪亮。空中放伞员在我耳边大声说:“祝你们好运!跳!”我向他做了一个“ok”的手势,紧跑两步,踏机门,跃出机舱,扑进漆黑的夜色中。风从耳边呼呼的刮过。我竭尽全力把身体保持成“大”字形,减慢下降的速度。只有四秒钟的时间,如果伞打不开我将热烈的拥抱大地。

眼前是一片将要被黄沙埋没的残垣断壁,不知道是那个年代的建筑物。一棵棵枯死的胡杨树,伸着枝杈环绕在废墟的周围。在模糊的月光下狰狞可怖,好像是传说里守护宝藏的妖魔。

他回答得很流利:“不是,你们人多我直接领你们来库房了。”

不长时间我耳机里传来大李的报告声:“阻击小组就位!情况正常!”“行动!”我们跃下货车,排成一字纵队无声的来到达努尔的窝门口。

“好!坐下谈。”林副司令挥手让我们坐下说道:“总部首长把任务交给猎豹大队,不仅是对猎豹大队的信任,也是对北京军区的信任。我们有信心有决心一定圆满完成这次任务。”黄副总参谋长满意的点了点头。林副司令接着说道:“林建国同志把他的心腹爱将鸿飞带来,是同意让鸿飞带队赴疆执行任务了!这个弯子转得不容易啊,放心吧,我保证任务完成后,鸿飞马上归建!”

在我正前方12点位置,距离300米的一从灌木枝杈上,有一条5厘米的聚酰胺线,那是埃德森故意留下的。大李穿着伪装衣埋伏在我十点位置的一棵大树上,茂密的树叶包围着他,裹着伪装布的88式阻击步枪看上去就是一根枯树枝。我埋伏在离大李150米的一片草丛里,盖在我身上的伪装网上插满了乱草,和我身边的乱草一个高度。02式127毫米阻击步枪上缠着伪装网,开满了乱真的人工绢花。

沿山脚三百米内的树木,都被伐倒运走,形成生长茂盛的草场。其中地雷密布,还有不少遥控起爆的燃烧弹。几十年来的不断埋雷,救国军也搞不清这里埋了多少雷。在距离山脚150米挖有一道宽5米的反坦克壕,壕内埋满了装满汽油的油桶。雨林的边缘地带,挖了很多插满竹签的陷阱。反步兵绊雷的绊发线,从脚到头顶各个高度都有,扯得密密麻麻。

没有来得及穿丛林靴,地上的枯枝败叶硌的我的脚生疼。逃跑救国军的身影若隐若现。我大喊道:“站住!不然我打爆你的头!”他很听话的停了下来。我命令道:“双手举过头顶鼓着掌,慢慢的转身,走过来!”他慢慢的转过身,突然向左侧迈了一小步。我看见了一匹云南矮脚马。不好!是救国军向这个基地运送物资的运输马帮。我连忙开枪打倒了他。这时从我侧面窜出了几条身影,一双大手抓住了我的95突击步枪。我松开95突击步枪,抽出92式手枪连连击发,撂倒了三个。突然,我头上重重的挨了一下,我失去了知觉。

我和林大沿着操场边的小路,慢慢的向一中队的营区走去。林大细心的向我交代着一些,担任中队长应该注意的一些问题。这时我们背后传来了一声银铃般的喊声:“老兵!打扰一下!”我和林大转过身。晕!是林小慧!

猴子他们已经把6分队被俘的四名战士从竹笼里救了出来,看见我们。猴子连忙迎了上来低声说“情况不太妙!四个人受的伤都不轻,其中一个腿断了不能行军。”我一听连忙说:“背上腿断的,其余的给他们武器赶紧撤。”

不用我再下命令,队员们抽出92f在每个尸体的头上补了一枪,随手把尸体作战背心里还是满满的弹匣掏出来装进自己的怀里。忙完了这一切,远处的枪声还在零星响着。把尸体抬上装甲车,小许和马纯新跑进树林去开车。我们跪姿据枪围着装甲车警戒着四周。听着远处还在零星响着的枪声,‘猴子’不屑的说:“操!就这素质和土匪没什么区别!给我一个团,我端了他一个旅!”

“你指挥得了一个团?”听见猴子的‘豪言壮语’,司马撇撇嘴说:“给你一个步兵连,你都玩不转!”

猴子不满的反驳道:“什么?一个连我玩不转,我可是石家庄陆院的高材生!”

“还高材生呢,差点被赶回来!”

小许和马纯新开车冲出树林,我连忙打断他们的话:“闭嘴!上车!”

小许和马纯新把油门踩到了底,发动机发着变了调的吼声迈数表指针指向了时速180公里。饶是这样还差点被飞过来的直升机发现,要不是小许和马纯新手疾一把方向冲进有山体掩护的弯道,我们能不能脱离险境还真是个问题。

趁着土耳其方面没有搞清情况,伊斯坦布尔还没有戒严,我们顺利冲进市区。市区里还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爆炸后的恐慌情绪还没有波及到市区。在伊斯坦布尔外环的高速路上向西北跑了十五分钟,前方出现了一个收费站。我们离开了高速路,驶上了一条狭窄的便道。

在路边一片生长的郁郁葱葱的乔木林中,倒着驶出一辆集装箱货车拦住了我们的去路。阿普杜拉跳下车打开后车门拉出跳板,焦急向我们挥手:“快!快!”

跳下车,小许把车开进了集装箱里下车侧身走出集装箱。阿普杜拉立刻操纵着升降机把车抬离了箱底,马纯新把另一辆车开了进去。

“车要怎么处理?”我向正在锁车门的阿普杜拉问道:“送回去太危险了!”

“我随便找个没人的地方丢了就是,实在不行就丢到海里去!树林里有你们需要的东西。顺着这条路一直向西走十公里见路口向右拐,顺着排污河道向北走七公里,就看见目标了!”说完,阿普杜拉向驾驶室跑去。我低声向他喊道:“路上小心!”他扬扬手是一听到,发动货车开走了。

树林深处,一辆桔红色的箱式工程车停在那里。马纯新换上桔红色的工作服开车载着我们向变电站开去。一路上静悄悄的,夜风把公路两边生长旺盛的燕麦清香送进车里。队员们用自己最喜欢的姿势躺在座椅里,叼上一支烟放松着紧张的神经。十公里的路程,一支烟的工夫就到了。拐下公路开了两百米,一道两米高的铁栅栏门拦着了去路。撞开铁栅栏门马纯新直接把车开进了,干枯而又宽阔的水泥河道。顺着坑洼不平的河道奔驰了十几分钟,几十个顶部亮着一闪一闪红灯的避雷塔映入我们的眼帘,变电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