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悠自然不会彻底交待，至少两人一年前的过节绝不能说，至于自己是天工圣手齐天乐弟子的事，根据刚才梁令的暗示，倒不必对杜韦娘隐瞒。
严棣没有回答秦悠悠的问题，只是指了指桌上的茶壶茶杯，秦悠悠会意，乖乖替他斟了杯茶，想想有些不服气，又替自己斟了一杯。
他不笑还好，一笑当即把秦悠悠吓了一跳。认识妖怪恩公两个月了，还是第一次见他笑，真是……真是……太可怕了！
秦悠悠不觉得有什么，梁令却是长长舒了口气，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主人为别人的事如此着紧出力，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对主人的情绪产生这么大的影响。
秦悠悠与小灰面面相觑，有些尴尬地干咳一声道：“不用去那么急……那株草药多半……已经没有了。”
“哼！”小灰放完狠话，见对方似乎不放在心上，它也没有继续再说什么，捧起一块足有它脑袋大小的甜糕，啊呜一口吞了下去，那恶狠狠的姿态仿佛一口吞下的是严棣的脑袋。
妖怪！秦悠悠被严棣的明察秋毫逼得无可奈何，想装傻充愣对方却极有耐性，完全没有丝毫放弃追问的意思，小小一个车厢气氛压抑非常。
“我知道，可是我现在一点儿真气都动用不了，风归云那个混蛋又阴魂不散。”秦悠悠苦笑道。
秦悠悠听得目瞪口呆：“除了圣泉水，就没有别的东西可以解毒吗？”
院子里灯光通明，大厅上横七竖八躺满了文家的人，一个个全身瘫软神情惊恐万状但是却静悄悄地什么声音都没有。
“我知道了。”严棣的话听起来很熟悉……小时候师父带她出门就常常会这么交待。秦悠悠想到消失无踪的师父，心里有些黯然。
秦悠悠默默听话坐下，深深吸一口气道：“我想请你帮我救大嘴，有什么条件你可以直接告诉我，只要我能办到的我都会尽力。”
“小灰！”秦悠悠扑上去一把将兔子从砧板上抢救下来。
而且，她什么时候说过要他陪了？自作多情！
“姑娘的两只灵兽有何特征？叫什么名字？”梁令问道。
“没人告诉过你，你身上那些机关暗器有多值钱？就算是皇族巨贾也不可能随身带几十件到处乱跑。”严棣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秦悠悠的鼻尖，继续道：“更不可能随便拿出来送人。”
不过……胸前？！
他看了眼地上毫无异状的银色小针，沉声道：“莫非你的针上还有毒不成？”
这突然出现的俊雅公子正是秦悠悠避之唯恐不及的风归云。
至于她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提出离开会惹来严棣的不快……秦悠悠根本没注意到这个问题，纯属一种诡异的直觉。
严棣不知不觉散发出的威严令人打心里害怕，秦悠悠被定在原地，理智稍稍回笼马上逼出几滴眼泪呜呜哭道：“我怕，我不要骑马……”
夜如年沉下脸色道：“阁下是相月国人？未请教高姓大名。”一边说一边向他身后的四名黑衣人摆了摆手，四人纵马将码头进出的道路封住，其中一人更向天发出一枚信号焰火。
秦悠悠确认目标，心下大定走上前去。
“你落难，它们都不在你身边。”严棣的语气里隐隐透着质疑不屑。
秦悠悠心里默默盘算着解释自己身份来历的说辞，顺道酝酿情绪待会儿好用力装柔弱小白花骗取同情。
今夜狂风大作、星月无光，山崖下的河水被掩盖在一片黑暗之中，只听到隆隆水声，哪里有半分秦悠悠的身影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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