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老者田礼煜,马上欠身道:“昨夜奉总统领面谕,侦察贵堡畏罪潜逃的毒娘子……”

话声末落,正东群豪中,突然有人高声大呼道:“沈奇峰,你已无资格主持下一个项目了……”

江天涛一听,大吃一惊,知道她们就要出来了,转身如飞奔回小门内。进入暗道,疾步如飞,想到那群侍女进入暗道,看到卷卧地上的标致侍女,必然大呼小叫,她们势必去请山主来解穴道。假设,这时将标致侍女的穴道解开,待她醒来,她虽暗自心惊,但却绝不敢让金面哪吒知道。

江天涛心中一动,故意风趣地道:“如此说来,那位女香主可能就是贵山末来的压寨夫人?”

这时,彩门外大绿谷中的群豪,业已停止了欢呼,俱都拥挤在彩门外面,数千道炯炯目光,一齐望着极快奔来的大队人马。孙元湖一见,即向江天涛恭声道:“请少堡主在此稍候,待老朽向本山山主禀明……”

说话之间,江天涛已飘落地面,只见一个落腮银髻的老人,正肃容瞪着抱头鼠窜的十四个壮汉。在老人的身后,尚立着一个年约二十一二岁,身穿青衫,背插金鞭的英挺少年。江天涛一面收剑,一面细看,只见老人身穿天蓝长衫,手持玉骨折扇,霜眉虎目,挺鼻方口,慈祥中透着威严。他虽然不认识老人呼他贤侄,当然是根据他手中的丽星剑才敢如此喊。

冷萍有些幽怨地道:“为什么?”

江天涛一听,不由冷冷笑了,接着沉声道:“那真是她自己找死!”

邓丽珠冷冷一笑,道:“章乐花仗着龙眼漩的天然绝险,不怕有人驾舟偷渡过来,加之沿湖驾舟渡过龙眼漩的老渔人,均被章乐花威迫利诱,集中在岛上任船手,所以,他们更高枕无忧了。”

在修水城客店前,虽然有那么多的高手环伺,但此刻在他的身前,马后,却没有半个人影。可是,在他午夜到达武宁,绕城而过的时候,却发现路边的草丛树林中,不时闪烁着一对眼睛。江天涛虽然发现了,却没放在心里,因为,在江湖中,这种情形太多了,只要那些人不向他攻击,也没有围攻别人,他自然不须过问。

江老堡主和江天涛等人,闻声同时回头,发现汪燕玲已纵过一重院落。江天涛尚不知汪燕玲暗自生气,正待出声招呼,蓦见远处房面上,一个佩刀的蓝衣堡丁,手中似是拿着一件东西,正迎着汪燕玲,向这面踪来。

举目一看,迎面七八文处,恰有一段残塌石墙4腾是,佑处凝神,暗聚功力,一声大喝,扬腕打出。只见一道殷红火光,挟着慑人心神的刺耳厉啸,直向那段石墙射去。红光一闪,溅起一圈白烟,轰隆一声震天大响,块石四射,尘土旋起,隆隆之声,久久不绝,一段石墙,立变一个浅坑。无数石块,挟着厉啸,纷向四面飞来。

皇甫香真是愈听愈胡涂了,这时也不自觉地降低声音,平和地道:“贵堡少堡主的武功,不是比那个叫卫明的武功,尤高一筹吗?”

她微睁着凤目,一瞬不瞬地望着近在咫尺的江天涛。她回忆昨天晚上,香姊姊对丽姊姊谈的话,似是在说,九宫堡江老堡主,派了一位姓卫的代表。心念末毕,发现江天涛以食指拨弄她的耳朵。羞、喜、兴奋,丝丝蜜意,令她的芳心狂跳,娇靥绯红红,她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江天涛见谈到父亲,立即拱手欠身,恭谨地道:“承蒙帮主关注,本堡老堡主,于月前始由海外归来。”

觑目一看,只见穿黑衣的老者,忧急地道:“今夜再研讨不出个良法来,帮主定会大发脾气,五位没听出春红那丫头的话意,帮主已没有前两天那么谦虚。”

江老堡主没想到江天涛毫不思索地欣然应允,心中大喜,立即回顾左右,愉快地朗理道:“盛筵伺候,为小侠饯行献酒!”于是,摆桌移凳,上菜开酒,剎那间,一桌岂盛酒筵已经备好了。

忽上忽下,时左时右,不知穿过几座多门图室,经过几百级石阶,非但没有找到小铁门的出口,即使颠顶尽头,也不知在何处了。江天涛立在一座圆室中,知道走进了连环阵,不禁慌了。他断定毒娘子这时已到了怡然阁,也许正在阁上借故叩门,也许早已发现了壁上的石门秘道。想至焦急处,不由恨恨地猛一踩脚。

毒娘子立在身后,趁机向朝天鼻施了一个眼神,接着谦和地道:“小侠飞马聘驰,连翻搏斗,想必已经倦了,就请小侠早些安歇吧!”

江老堡主虽觉事情不是江天涛说的如此简单,但听了江天涛的一番话,心存赞赏,却不禁抚胡颔首,愁眉立展。唯有毒娘子,唇晒阴笑,暗含轻视,似是在说:你们都不要得意,我如不能将这个姓卫的小子羞辱得如坐针锥,便永远不称毒娘子。朝天鼻更是又妒又自卑,但他却不屑的望着江天涛,故意摆出一副傲态。

一阵劈劈啦啦清脆响声,挂在擂台一角的万响鞭炮,已被燃着了,台下数千观众的欢呼,更热烈了。台上一个身穿崭新劲装的汉子,手里托着一盘鲜艳红绸,径由毒娘子和朝天鼻的身后走出来,恭谨地交给江老堡主。江老堡主含笑接过,在鞭炮和欢呼声中,径向立在台上的一个身着白绸长衫,头戴黄儒巾的俊美少年走去。

紧紧跟在持棍老人身后,是一个一身紫衣,手提一对双刃护手钩的中年虬髯猛汉。中年猛汉,紫面膛,身躯高大,肩阔背厚,一对蓝光闪闪的护手钩,分明喂有剧毒。

朱彩蝶依然笑着说:“是石头哥不对,不问青红皂白,开口就骂,举手就打。

竹林深处,又传来海棠仙子的迷惑声音问:“方才你在和谁谈话?”

小翠花摇摇头,说:“小婢不知,不过小姐今天似乎特别高兴。”

蒙面人身形如烟,快如狸狐,眨眼已奔至楼门。蒙面人刚至楼门口,迎面又来了一人。只见来人年约二十五六岁,一身银缎劲装,虎眉朗目,圆脸白胖,手使一根亮银红樱枪。蒙面人认得来人,正是九宫堡的一流高手小李广钟清。

江天涛看了这情形,好不为难,正待说什么,蓦见彩虹龙女催促道:“涛哥哥,我们走。”说罢,一抖丝缰,当先向前驰去。

江天涛见小婉神色极为难看,只得安慰道:“小婉放心,本人保证你的总督察平安回来。”

想是小婉太担心彩虹龙女的安危了,这时一听,不由娇哼一声,轻蔑地道:“你自己尚且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如何还管得了我们总督察。”

江天涛一听,不由仰面哈哈笑了,接着风趣地道:“小婉,你也太小觑江少堡主了,告诉你,你家小姐如少了一根汗毛,你就找我江少堡主要。”话声甫落,倏然拨马,迳向彩虹龙女追去。

但他仍听到小婉忿忿地大声道:“哼,我家小姐不毁在吻血头陀的手里,也会被你江天涛吃掉。”

江天涛听得一愣:心想,这丫头好厉害。心念末毕,已追上彩虹龙女。彩虹龙女一见江天涛跟上,立即笑着说:“你方才对小婉笑什么?”

江天涛摇摇头笑一笑,风趣地道:“三钗帮的总督察厉害,连她的贴身小婢也难惹。”

萧湘珍见江天涛说得有趣,不由咯咯笑了,接着问:“小婉说什么?”

江天涛故意委屈地正色道:“她说我一定会把你吃掉。”

萧湘珍一听,娇靥红至耳后,深情地瞟了江天涛一眼,忍笑羞涩地道:“我也一直在担心。”

江天涛一听,再也忍不住仰面发出一阵愉快大笑。看看绝世风华的彩虹龙女,娇靥更妩媚了。两人拼骑驰上官道,放马如飞,对道上行人投来的羡慕目光,视若无睹。萧湘珍的白马,也是万中选一的宝驹,跑起来又快又稳,毫不逊于江天涛的龙种小青。

江天涛仍想着那个吻血头陀的来历尚未问,因而靠近彩虹龙女,含笑道:“珍妹,现在小婉已不在了,可以谈谈吻血头陀了吧!”萧湘珍一听,玉颊香腮上,又升起了两片红霞。

江天涛一看这情形,断定这个吻血头陀必是一个大色魔,因而迷惑地道:“珍妹,这个吻血头陀可是出了名的大色魔?”

萧湘珍羞涩地瞟了江天涛一眼,道:“他虽不是大色魔,但较之色魔尤可怕尤可恶。”

江天涛惊异地噢了一声,星目注定萧湘珍红霞满面的娇靥,催促道:“怎的可恶?”

萧湘珍看了江天涛的迫切神情,只得羞红着粉面,毅然道:“吻血头陀,似是学有西域邪术,任何美丽少女被他看中,都难逃过他的酷刑折磨……”

江天涛一听,立即愣愣地道:“什么酷刑?”

萧湘珍极难启齿地道:“他先用邪术迷住少女的心性,然后尽褪少女的亵衣亵裤,再用嘴……吸取…………她的血……”话末说完,早已红飞满面,急举玉手掩住掩面,再也不敢看江天涛一眼。

江天涛看了萧湘珍娇羞不胜的神态,恍然大悟,同时也怒声道:“这头陀较陇西恶丐尤为可恶,届时珍妹不要出手,由小兄来惩治他。”萧

湘珍眉黛一蹙道:“可是陇西恶丐也是厉害人物,假设恶丐抢先和你交上了手,小妹势必得和物血头陀周旋……”

江天涛毫不迟疑地道:“这没关系,届时一见吻血头陀,小兄便立即飞身扑上。”

萧湘珍依然苦恼地道:“可是陇西恶丐的蓝碇掌尤为厉害,小妹虽可以用剑与他相搏,但他的劈空掌风,中者亦会浑身溃烂。”

江天涛一听,一双剑眉立时蹙在了一起:心想这倒难了。继尔一想,双眉立展,于是断然道:“届时小兄一人上山……

萧湘珍一听,立即嗔声道:“那我怎放心得下。”

江天涛听得很感激,问:“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萧湘珍胸有成竹地道:“据说吻血头陀在生理上有一个缺陷。”

江天涛立即不解地问:“有什么缺陷?”

萧湘珍说:“大阳一下山,眼睛对事物就看不清了。”

江天涛微一颔首,道:“这是夜盲人。”

萧湘珍继续道:“他还有一个最大的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