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采花贼也真是色胆包天,怎么就敢到皇宫里偷人呢?”

沉怒的眼扫过只知伏地的文臣以及单膝跪地的武官,一时间怒意更甚:“陆将军!”

“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破空的高喝像是打破魔法一般,将两人之间诡异的氛围打破,楚华容瞬间回神,收回视线,转头就跑。

跳下房顶,攀上枝桠,借力越过宫墙,那三五丈高的朱红宫墙的阻隔,在她眼里就跟没有一样,几个眨眼,就能跳跃而过,所过之处,带起一阵旋风。

等候许久,楚华扬的话皆只停留在只是二字,孙公公眼底闪过一丝狐疑,却也不见生气,依旧堆笑:“既然楚公子无什紧要之事,洒家还有任务在身,不便久留,恕洒家无状,就先行一步了。”

陆皇后和楚相心一宽,显然对他的回答甚是满意。而一直观望的楚华扬也是放下心来,以这个名义拒绝,对容儿的名声影响,能够降到最低。

咚的一声,楚相再一磕首,尔后抬头,不惧轩辕帝冰冷沉怒的脸色,在众目睽睽下,无比坚定为女拒婚:“微臣斗胆,望皇上收回成命!”

那身体奇异的扭曲力看得楚华扬瞠目结舌,而她接下去的话,更是让他心中的不妙感更甚之前。

想到之前从房门口听到的不知所谓的话语,老将军冷冷地哼了一声,极度不悦,“老夫不来,还不知道你们会把将军府折腾成什么样子!”

只是,楚华容嘴一抽,“今年?”

“什么怎么看?”

轩辕祺憋屈,也不顾有没有理,就是一顿斥责:“本皇子找不着你,自然生气!”

房间宽敞清净,镂雕荡木门窗和桌椅更是让人觉得沧桑古朴。淡淡的墨香和药香飘散,熏香袅袅,茶香四溢,多而繁杂的异香混合在一起,却奇异地不会让人反感。

楚华扬沉默。那几条狼的死法,除了一条被强劲的力量穿头而过外,其余的狼骨皆是完完整整,仔细询问飞荷之后,确定都是一剑割喉毙命。

马车外,火光冲天。将马车内景渲染得别样的红,梁萧皱眉,掀起帷赏的一角。

岐凌不再言语,浑身的肌肉绷紧,一副戒备的姿态。他手中的剑,在黑夜中,闪烁着冷锐的寒光,一如他刀削般锐利地五官。

没有言语,没有威吓,出手便是攻击。

青衣壮汉眼一亮,“干脆俺们定个时间,一起上冀城。人多好照应不是?”

言百见摸摸胸口,平复心中刻意蒸腾而起的怒意,这才笑眯眯道:“所以啊,这楚大小姐反击了。”

话音刚落,众人立马质疑。谁不知道那西街口的二寡妇,丈夫都死了七年了,一朝偷腥,尝了那滋味,日后必然势不可挡,变成荡妇。怎么可能偷腥了一回,就继续立贞洁牌坊了?

在外间陪睡的飞荷早已起身,确定主子已醒来,将洗漱等用具放在外间桌上,躬身卷帘入了内屋,边侍候梁萧着衣和梳妆,边小心地回话。

楚华扬低头看着池中盛开的莲荷,想了想,又吩咐道:“狼骨也行。另外,务必保证狼骨的完整。”

随后又是一声噗通的声音传来。循着声源看去,只见楚思娇醉成一团泥,瘫软在地上。一旁的丫鬟碍于主子没发话,也不敢擅自做主扶楚思娇起来,只能抱紧手中的酒坛,手足无措。

轩辕禛低头,看着怀中女人隐隐颤动的睫毛,眼神暗了暗,朝着不远处的长随,沉声吩咐:“准备马车,回府。”

轩辕姽一怔。仔细回忆了之前的对话,发现确实如此,一时无语。

被陆雨笙沉重的小脸吓到,轩辕姽心一跳,惊讶道。

不是狡辩。轩辕祺张扬的眉目有片刻的深沉,她说的茶不好喝,是真心觉得不好喝。她说不喜欢四皇兄,也是发自内心的。就是这份清楚,让轩辕祺的眸光掺杂了探究的颜色。

听言,梁萧唯一的反应就是,可悲咬文嚼字的生涯即将开始了。

“有事?”

砰地一声,飞荷的身体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楚思娇握住李氏的手,李氏摇摇头,“放心,妾娘没事。你先休息,明日好好梳妆一番,找你爹爹撒撒娇,你爹总不会太过为难你的。至于其他的事,妾娘斟酌着安排。”

梁萧懒得理她,深邃的瞳孔陡然冷凝,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冷冷朝房檐一角射去。“戏看够了,就给我下来!”

一旦爹爹知道楚华容并非草包美人,就一定会重新审视楚华容的价值,拼尽全力会让楚华容如愿以偿,成为四皇子的正妃,替丞相府增光添彩。

房间内的气压骤降,压抑窒息,让人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梁萧冷着脸,看着眼前的便宜哥哥。青衫而立,面如冠玉,眼若寒星,称得上是难得一见美男子,让人忍不住亲近,只是眉宇间染上的怒火,让人望而却步。

回过神的几个公子小姐,渐渐交谈起来。梁萧放慢脚步,婢女只以为她当真气竭无力,也跟着慢了下来。

凄厉惊恐的喊声,让走远的几人纷纷回头,这一回头,倒吸一口冷气,原本疑惑的脸庞连番变色,有些胆小的,甚至惊悸地闭起了眼。

岐飞忍着困顿将一堆无聊的事报告完毕,抬头见到的便是自己主子神游天际的模样,不由惊醒,睡意瞬然去了一半,惊讶地唤了一声。

轩辕珏似乎没有反应。

“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