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飞扬伫立原地,望着他愿去的身影,喃喃道:“但愿有个好的结局!”返身奔去了。

萧峰听到“丐帮帮主”四字,心下却是一震,问道:“你是说丐帮帮主,现在的丐帮帮主是哪位英雄?”离开丐帮许久,其实他也是心下时常怀念在丐帮的日子,听闻新任帮主竟能打败天下第一大恶人段延庆,心下是又惊又喜。

众各自想着心事,不觉又行了数里。前方一声长笑声传来,把众人惊醒,四人相顾一望心内皆道:此人好高的内力。后头一人问道:“这是哪个人,笑得这么难听啊?”正是坐在马车中与楚依依和阿朱闲聊的心蓝,闻听笑声这才掀开车帘。

萧远山急急望着刘飞扬道:“那便请刘公子现就为家师医治吧。”众人虽想看刘飞扬施展妙手,但屋中窄小,只得退了出去,只剩黄裳和刘飞扬二人。刘飞扬也不敢托大,让人请薛慕华进来。

楚依依离开他的胸前,后退两步,低声道:“娘在生下小依没多久后,就去世了!”眼泪却是越留越多,顺着脸颊滑下,浸湿了胸前一大片。

萧峰闻言蓦地停住身形,可那人却不见停,右手只及萧远山头顶尺余了,他哪还顾得上父亲的警告,右掌向前一推,劈空掌力直向那人撞去,使得是围魏救赵之法。萧远山抬头喊道:“师傅是弟子远山啊!”

萧远山眼光逐渐深邃起来,面上也渐有迷茫之色,说道:“我师傅极少说话,我每次问他姓名,他从未回答,除了教我武功外,从不见他说话。直到如今我还不知他的姓名。”

心蓝来到楚依依身边,对刘飞扬说道:“心蓝舍不得楚姐姐,想陪伴在她身边,希望尊主大哥答应。”说着,张大着眼睛,楚楚可怜地望着刘飞扬,大有一不答应,便要嚎啕大哭的架势。

刘飞扬道:“你们之前背叛灵鹫宫,虽是被迫无奈,可终究杀了灵鹫宫上百弟子。这第一件事,便是要你在那亡去的诸部弟子坟前一一叩头作揖,忏悔赔过,若有丝毫不诚,你也知道后果了!”声音直直传入乌蓬的耳内。

刘飞扬奇道:“我的心结?”无崖子点点头道:“你是不是因为小依是沧海师妹的孙女,辈分与你不同,因此心中存了个疙瘩。你表面上虽不在意这个,可心中却是忐忑不安,要不然也不会与沧海师妹的弟子因此翻脸动手了!”薛慕华对苏星河敬若天人,自也对无崖子崇敬异常,是以与他见了后,便把与刘飞扬一起所发生的事毫无隐瞒的告诉了他。

巫行云娇斥道:“该打。敢贫嘴取笑师伯。”心中无尽喜悦却是溢于言表。无崖子和李秋水也是齐声欢笑。

巫行云道:“问的好!生死符上附有阴阳二气,但进入人体不同的经脉,其所含的阴阳二气多寡亦是不同。需知人体本身便含有阴阳二气,只是因体内经脉不同,多寡分布亦是不同,因此体内不同经脉内的生死符其破解之道也是不同。便有如高手过招,千变万化,稍有差池也是万劫不复,破解生死符更是如此。你身上的生死符中在左肩下的‘云门穴’,属阳维脉,便需天山六阳掌第七招‘阳关三叠’来破解。”说着,走到那第七幅图前。接着向他详细讲解了这招真气该如何吞吐控纵,如何盘旋役使。

当李秋水听到在擂鼓山时楚依依被慕容复所伤,险些丢了性命时,已是花容失色,听刘飞扬讲完后,说道:“飞扬你也太过大意,幸好师姐能医好小依的眼睛,要不然我真要替沧海妹妹好好教训你有顿了!”

李秋水面不改色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还手,面上还带着微笑。刘飞扬大惊,不知她打什么主意,而巫行云见状却是毫不留情,眼看掌力便要击到李秋水身上,不及细想下,横移上前,口中叫道:“师伯住手!”一掌推出,掌力转弯击出,与她掌力相撞,波的声已把她那一掌退开。巫行云受他掌力激荡下,不由的向后退去,面上又是惊讶,又是愤怒,朝他大声叫道:“小无相功的白虹掌力!你竟然也会这贱人的功夫!”

天山童姥何等人物,自是看出他只是敷衍了事,也不说破,只是说道:“听闻薛慕华这小子几日来在神农阁查找医书,倒是废寝忘食,他对你倒是忠心的很。”与刘飞扬不同,刘飞扬虽也想亲自找出医治楚依依眼睛的方法,但每天终还有许多时间陪伴楚依依。薛慕华可谓天生的医痴,对医术一道极为痴迷,入了神农阁便如穷人入了金山银山,欣喜若狂,终日不出神农阁,整日只与医书为伴,恨不得一口气把其中的医书全塞入脑中。

刘飞扬见群豪虽还有在大声鼓噪的,但多数都望着他,显是希望听他要做何说再做决定。一时他心下也颇为为难,如果他会天山六阳掌,倒不介意替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拔去生死符,只是无崖子留下的武学心得中,也就寥寥几招不得要领的天山六阳掌。而以天山童姥的性格,不用说他也知道是绝不可能为他们拔去生死符。要说刘飞扬他可从来没有想过收服这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论人数他们远不如明教,论实力明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远胜这班一盘散沙的草莽。他连明教教主之位都不放在心上,又如何稀罕收服这群人。只是他终究顾着楚依依,不想发生混战什么的,血流成河他固然不想看到,若楚依依万一再有什么损伤,更非他所愿。

庄霸对那身材如铁塔般的哈大霸道:“她就是令你们畏如蛇蝎的天山童姥?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原来不过是个矮子,又有什么好怕了!”哈大霸闻言点点头,忽又摇摇头,可马上又点点头,看他面无人色的模样,神志都快有点不清了。原来,庄霸与这铁鳌岛的哈大霸是旧识。庄霸在中原晃荡年余,就是没找到萧峰,月前巧遇哈大霸。哈大霸知庄霸武功卓绝,便力约庄霸加入对付天山童姥一事。庄霸念在旧识份上,且也想见识这位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便欣然同意。他武功的确高明,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中人本有些异议,被他小露几手,当下众人拜服,公推为首领。庄霸之前也只是无心之举,后见众人对他恭敬有加,不禁有些飘飘然,在他带头下,一路攻上缥缈峰倒是极为卖力。

六女面现惊疑,显然不知刘飞扬话中何意,忽又紧张起来。刘飞扬见状,摆手道:放心,我和灵鸠宫也算渊源极深,倒不会与你们为敌。此次上峰,为了却是另外一事,也顺道拜会你们尊主的。还特意扬了扬手指上的逍遥派掌门戒指。

刘飞扬功力深厚,二十丈外射来的飞箭射到他面前,被他轻易拨开。而薛慕华和那车夫终究差了些,躲得颇为狼狈。忽听惨叫一声,那车夫躲避不及,被射中小腹,倒地身亡,小腹伤口留着却是黑血。薛慕华惊骇欲绝,大声叫道:“掌门师叔小心,箭上涂有见血封喉的毒药!”拔起车蓬上的一支弓箭,拨开射来的飞箭,却往刘飞扬相反的方向移去。

刘飞扬长叹一声,说道:“小依为人善良,与人无冤无仇,我想应是我连累了她,幕后凶手最终应该是为了我。只是说来惭愧,我还是不知谁是幕后凶手。”

刘飞扬眼中神色也是越发寒冷,眼光扫过众人,缓缓说道:“他应该是明教中人吧,你们可有谁认得他?”谁都听得出他话中的冰冷之极的寒意。

无崖子身躯一震,说道:“想不道我空活这一大把年纪,竟不如一个年青后辈看得深远!”接着眼中射出夺目的光芒,直望着刘飞扬,似笑非笑道:“你也真是与众不同,从无人敢如此对老夫说话,比老夫当年还要直言不羁。好,好。”

那两人是大宋皇宫中的内侍,也是内务总管房佑龙培养多年的亲信,又如何听不出慕容博的语气嘲讽,只是他们也都是心机深沉之辈,喜怒不露于色,右首那人道:“房公公再三交代当年慕容老先生对他有大恩,他老人家是一直很感谢慕容老先生的!”他所说的“慕容老先生”指的是慕容博的父亲慕容筹,他还特意在“慕容老先生”几字上加重语气,便是提醒慕容博,房公公感谢的是你那已去世的父亲,而不是你本人。

出了客栈,小菊带我们往北而去。行了十几里,转到一座不知名的山道上。山道崎岖,尽是怪石荆棘。小菊不会武功,行走越发艰难。我突然问道:“对了,小菊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啊?”小菊脸上一红,一脸羞愧之色,低头呐呐道:“我,我是趁着那人不备,用石头砸晕了他……”声音有若蚊蚁,越到后面简直不可闻了。我心下明白,那四大恶人的手下必也是如狼似虎之辈,这小菊必是使了美人计了。心下暗叹:真是难为这小丫头了。当下也不再说话,紧跟她身后。

我右手一翻,拇指紧扣中指,说道:“庄岛主,小心了。”说罢,一指弹出,真气急射他胸前大穴。

康敏又接着道:“我知此信涉及帮中大事,帮主和诸长老既然不在洛阳,我生怕耽误时机,当即赴郑州求见徐长老,呈上书信,请他老人家作主。以后的事情,请徐长老告知各位。”

白世镜道:“宋长老说并无恶意,实情却非如此。我和传功长老他们,一起被囚在三艘船上,泊在太湖之中,船上堆满柴草硝磺,说道我们若想逃走,立时便引火烧船。宋长老,难道这并无恶意么?”那白须长老就是四大长老之首的宋长老了。只听他呐呐道:“这个……这个嘛,确是做得太过份了些。大家都是一家人,向来亲如兄弟骨肉,怎么可以如此蛮来?以后见面,这………这不是挺难为情么?”他后来这几顺话,已是向旁边手臂奇长的那个长老说的了。

第七日傍晚,我和独孤正在院子中各自练功,听到后面传来轻微风声,我脚步一个错动,轻轻避开,左手弧型划出,接住来人攻来的招式,顺手在她手肘一带,她一个踉跄向前划出一步。只听她喝道:“哼,我总有一天要打败你。”她就是金善明了。

这下轮上她奇怪起来,她道:“你怎么知道?”我又问道:“恕晚辈放肆,前辈可是有一姐姐,名讳上秋下水?”她点头道:“正是。”又道:“想必是姐姐她告诉你的了。她还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么?”说罢,忽又想起自己何尝不是一别四十余年,心中默默叹息。我听她亲口承认,内心更是震撼不已,天,我来到天龙世界,原书里面一个真正的高手也没见着,不想见到的第一个绝顶高手却是这个在天龙原书中从没现身过的李秋水的妹妹李沧海。突然,李沧海叫道:“不对,你适才不是说,你的凌波微步学自秘籍么,那么我姐姐必不在那了。我刚见你施展虽也颇见功力,但还没达到其中的精髓,显是自己摸索学习的。你又怎么知道我的名号?”她在中原几乎毫无名气,除了姐姐的两个师兄师姐,也就只有一人知道她的名字了。

太极要诀本是:根在脚,发於腿、主宰於腰、形於手指,由脚而腿而腰。之前我能用太极拳战胜神拳门等人,实是因为我内力比他们高了甚多,而遇到庄霸便是一无是用,便是因为当时我对太极拳实在体会不到皮毛,只得其形,未得其神,内力比不上他而运用太极拳自是毫无胜算了。

进了这扇石门,只见一面光滑的墙壁,走近一看却见刻着许多字,却是繁体楷书。嘿嘿,还好我平时也算看的书多,一般不太难的繁体字还难不倒我,中间五个大字我一字字读下来,却是“赵客缦胡缨”,只觉这一句有点熟悉,一时想不起来。那人又对我道“泥,你喀,看,看呐,那吱,字~~”我突然明白他不是哑巴,应该是太久没有说话了,舌头结巴了。我问道:“你是叫我看上面的字么?”他高兴的道:“是,是啊。”我又抬头看那石壁,只见旁边还刻有许多小字,我看到其中一句是:胡者,西域之人也。新唐书承乾传云:数百人习音声学胡人,椎髻剪采为舞衣。我心中好笑,为一个字也费这许多的解释么。

我心中却是起伏不定:那庄横受萧峰一记降龙十八掌,尚能支撑那么久,武功必也是极高了,而他这个哥哥庄霸恐怕更是了得。怎么天龙中又跑出了这么个人来,难道我来到这个天龙世界,也改变了这个世界吗?这庄霸恼薛慕华不救其弟,以至其弟重伤不治身亡,而我身为薛慕华的师叔,总不能置身事外。哎麻烦……

我心里暗叹,道:“小菊姑娘,你先出去会吧,我不太习惯在人前换衣服呢。”小菊闻言默默退出房间。我快速换上新衣服,也不知这身衣服是谁替我准备的,挺合身的。我稍稍梳洗了番,退开房门,只见小菊还在那。我问道:“林伟腾林大哥怎么样了?”小菊道:“林少爷的事,奴婢不知。奴婢是奉小姐之命前来请公子过去一趟。”楚依依找我,虽然不知是什么事,心想:也许是他父亲不在,而唯一依靠的师兄又受伤了吧。我道:“请小菊姑娘带路。”

有眼尖的神拳门弟子看出不对,其中一个高个大声叫道:“大家一起上啊,灭了情义拳。”在他鼓噪下,其余神拳门弟子纷纷冲向场中,我见状,脚下连点,飘身来到他们面前,笑道:“各位想玩,就由在下奉陪吧。”那人道:“好,就先宰了你这家伙。”说着一拳打向我的面门。

我懒得看二人继续斗下去,喝道“住手。”这一喊我暗含真气,直震得场中数人耳鸣做鼓,纷纷停下手来,旁边众人也止住了吆喝声。我很满意这一效果,脸露微笑道:“哪位是‘情义拳’中人?”林老牛道:“俺便是‘情义拳’中人,阁下是谁?”我看林老牛约三十的年纪,身材虽是魁梧,但看过去却也是忠厚,看得倒颇为顺眼,我点点头道:“我受贵帮楚万千楚帮主所托~~”我话还没说完,林老牛接道:“哦,你见过我们帮主,他老人家在哪?我们已数月没见过他了。”看来,他还是个急性子。

看着被我提住两只后腿,还乱蹦的小东西,我一时心烦,一掌切晕了它。这时,突然听到远处“倏”的一声,好象是弓箭的声音。我寻声而去,大约十丈处有个猎人打扮的大汉,而不远处还有一只被射到的野猪。我抬拳道:“这位大哥,你好。”

我在无量玉洞呆了四个月,本来穿的就是二十一世纪的内衣,早已经破烂不堪,昨天晚上也是在外露宿了一晚,今天急得上山打探消息,一时忘记了。不过,就算记得我也没办法。无量玉洞没有半个子儿,估计有也被阿箩全带走了。我是半个子儿也没有。想来就是因为我衣着破烂,这两个无量派的弟子才会狗眼看人低。一听他的嘲讽,我再也忍不住了,脚下自然凌波微步滑出,瞬间到了那年轻弟子身边,给了他一巴掌。

心中稍微平静些后,我才看起这个绸包,这绸包一尺来长,白绸上写着几行细字:“汝既磕首千遍,自当供我驱策,终身无悔。此卷为我逍遥派武功精要,每日卯午酉三时,务须用心修习一次,若稍有懈惰,余将蹙眉痛心矣。神功既成,可至琅擐‘扌’为‘女’福地遍阅诸般典籍,天下各门派武功家数尽集于斯,亦即尽为汝用。勉之勉之,学成下山,为余杀尽逍遥派弟子,有一遗漏,余于天上地下耿耿长恨也。”

杨姓那人道:“卓不群的‘剑神’名号听说是自封的,当不得真。可数天前,独孤帮主几十招之内把天下第一大恶人段延庆打得身负重伤,那才叫轰动武林,江湖中不少人都称这独孤剑魔的武功更在昔日的丐帮帮主乔峰之上。嘿嘿,难怪他敢发出英雄帖,约那许多的江湖同道前往少林。郑兄,我们快走吧,那帖子上定的日期是六月初三,此时不过数天,我们可不能错过如此的盛会!”

郑姓那人嘟囔道:“那帖子发得仓促之极,我也不过前天才收到,算算日期,便是马不停蹄连夜赶去,估计最早也就不过初二那天赶到……伙计,算帐。”接着传来店伙计的应承和奔跑声,没多久楼梯传来几声脚步声,越去越远,想是二人已结帐离去了。

刘飞扬道:“此事大有古怪,独孤弟绝不会如此张扬,要挑战少林派。看来我们也要立刻便要赶往少林派了。”

萧峰也沉声道:“丐帮与少林派向来为天下武林两大支柱,素来交好,若为了武林盟主一位大动干戈,实是令人惋惜!”他不知其中因果,还道是独孤要挑战整个少林派,又因独孤和刘飞扬关系非同寻常,是以没有指明出来,可话中却明显对独孤的这一做法深有不忿。

刘飞扬长叹一声,也不做解释。只因那二人离这雅间较远,也就刘飞扬、萧峰、段誉三人听得清楚明白,诸女都是断断续续听不真切,此时听刘飞扬和萧峰对话,才知事情大概,心下也是齐齐吃惊。阿朱道:“反正萧大哥也是要上少林寺,不如我们也立刻就走,或许能赶上这场盛会。”

楚依依也对王语嫣道:“表妹,我们便一起去少林如何?”王语嫣一时也不知去哪,回家又恐母亲责骂,当下点头应允。众人商议已定,草草吃过饭,便匆匆回到住的那个客栈。把事情和萧远山一说,众人便立刻退了房间,往少林寺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