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然却认真道:“至少给他争取了一点时间,讲讲遗言什么的。”

雨尘愣了愣,想起之前自己在里屋与竞易合力都无法感知到施术者的存在,只知道对方的法力十分邪门,却无从确定施的到底是什么术。不由被秦亦然带走了思路,皱眉道:“听你的意思,似乎对此术有所了解?”

至于萧峥三人组,哼!谁知道呢,说不定发布假消息的就是他们。

可是话说回来,还有什么能比亲自过来慰问一下自己的弟弟兼救命恩人更重要呢?

雨尘对上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心底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头两次过来与她交接班,见她双眼泛红,只以为是熬夜熬的,今儿恰巧撞见了才知道还有别的原因,这个女人在守护丈夫的过程中,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到底流下了多少眼泪呢?心念至此,又将刘氏的手握紧一些,郑重点了点头:“爷能感知姐姐这份牵挂,不会忍心让姐姐担心太久的最新章节。”

萧宇低头站在角落里,两手手指毫无规律地更替着交叉或分离的动作,一副小朋友做错事被大人责怪时常有的姿态嘀嗒小说网推荐小说。

臻氏条件反射地以手作扇在脸前来回扇了几下,搭眼瞧见今晚随行的两名暗卫,不由的怒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保护爷的?!”

眼见雨尘毫无诚意地道了声谢要走,也不拦她,而是一手挡在萧宁面前,对萧峥道:“他不能走,他这时候从外面回来,也要照程序接受盘查的。”

先假设雨尘与太子遇刺一事有牵连,然后步步设下疑点逼着她自证清白。雨尘抹汗,这不活脱脱一位分支时空版的方肘子么?只不过挖坑的手法比较稚嫩,逻辑也不是那么严谨。雨尘起先还认真对付了几个回合,后来不耐烦了,摆出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姿态来,每回答一个问题都恨不得把蛋往九重天上扯。

雨尘凛然,二话没说跳回了地面上。配合着气息飞奔出一段距离,忽觉身侧绿化带里传出一阵细微的??声响,于是停下来感知片刻,在元神里跟竞易确认道:“貌似是同门的气息?”

雨尘想起当初司命神发给她的那份关于这个新生时空的资料,就因为临下来前没有抹去她的记忆,司命神还特不要脸地认为给她开了个多大的金手指似的。实际上光跑“停薪留职”的手续就耗了半年,若是一本小说,描写生动,人物塑造鲜明,气氛渲染的扣人心弦,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有可能记得其中某些情节,可是尼玛,单纯扔你一本大纲框架、人物设定,你还会有兴趣仔细阅读,还能留下这么深的印象吗?!

雨尘欲哭无泪了一会儿,冷静下来打量周边环境,突然意识到秦亦然费这么大力营造一个如此大范围、高清的结界出来,从开始到现在也只是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并没有要控制她的意识,让她当众跳段儿脱衣舞之类的意思。

秦舒心被这么一通没头没脑的搅合,对雨尘那点儿带着酸味的敌意也就消减了不少,此时恢复了自来熟的本性,热情主动地在雨尘和少年之间当起了中间人。

雨尘一手搭在风扬肩上,下巴微扬调戏道:“来,展开你全部的气息给爷看看最新章节。”

于是雨尘终于领悟了“风扬”这个名字的含义:“风”轻云淡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扬”起巴掌卯足了劲儿把他拍回受精卵状态。

与此同时,对面的风扬双唇上下一碰,蹦出两个极不和谐的音节:“认识。”

见雨尘双手抱着后脑勺悠然靠在椅背上,丝毫没有忏悔的意思,女子鼓着腮帮憋了好一会儿气,终于双肩一垂,两手撑着桌子叹道:“算了,反正我自己不是老姑娘就行,管不了那么多。”

“打从第一步踏进懿王府开始,我就知道我需要的是儿子而非女儿,可她偏偏不走运,几乎与原懿王妃张氏的儿子萧辰同时来到这个世界上,当时我就觉得那是天意,是以一个原本毫无用处的女儿为赌注,扳倒张氏的绝好机会。后来的事实证明我是对的,霖儿的姐姐,我的女儿,用自己未曾到来过的性命替霖儿清除了通往世子之路上一块最大的绊脚石,我对她心存感激,霖儿长大了,也会对她心存感激。”

……

雨尘披了件厚衣服抱肩站在台阶上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看着雪地里打雪仗的人由四个变成三个,自言自语了一句“差不多了”,便转身进屋,斜在榻上假寐。

雨尘捏着下巴思忖,萧宁这么做除了是为萧清的处境着想,应该还有更深层次的考虑,比如朝前势力的纷争?这些勾心斗角的东西她没兴趣深入打探,倒是对萧宁此人的认知更加立体了一些最新章节。中秋那天听臻氏话里的意思,应该对秦氏出墙之事一无所知,可见萧清对她的信任也是有限的。反过来对于萧宁,可以说已经不局限于信任的程度,而是完全的遵从和依赖了。

她打算跟萧清摊牌,至于“私了”还是“公了”,就算全照萧清的意思,她也有自信金蝉脱壳保住自己一条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