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手背不小心被碰着,疼痛感才使她缓过心神,疼得直掉眼泪。由于玊羽惜原本是个比较内向的姑娘,所以即使流泪也从不出声响,当她双亲离世时更是如此,她只是将自己埋在被子里,默默流泪,却不一声。因此现在,即使很疼,她也仅仅是掉眼泪,却不出一点声响。

玊羽惜也意识到这个决定会让涔儿吃惊,可想着以后可能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也就并不想就此错失,故站起身来,掩饰的笑了笑,道:“傻丫头,姐姐我只是从未煎过药,一是觉得新奇,况且万一以后有用得着的时候,也不至于手忙脚乱,毕竟技多不压身嘛!你说是不是?”

涔儿见玊羽惜如此说,知道这事不可张扬,而且小姐如此信任自己,也就更加不能辜负她对自己的信任。大文学于是,涔儿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姐姐放心,涔儿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玊羽惜将外衫撕下一大块布帛,然后小心地帮他擦拭伤口,然后将霁凌麒从衣袍中拿出的金创药帮他涂上,再用撕下的另一大块儿布帛帮他包扎好才算作罢。由于玊羽惜并没有学过包扎,故动作较为笨拙,也不专业,只有包扎后打得那个结算得上精致。

进入院中才现院子比刚才那个视角看到的要大得多,甚至在院子的东北角还有一个小亭子,更神奇的是那个八角亭子下边是一股泉水,站在外面根本就不能观得,而站在亭子上往下望却可以看到清泉汩汩。难得这眼泉水经过这么多年仍未遭到破坏,想来是从外面见不到,才得以保存下来的。

“你这猴儿,又在这儿泼皮,也就你大姐不跟你一样!”6夫人笑骂,6琦并不在意的笑着,6翼煦也跟和附和:“可不是吗!二姐,你可该改一改这个性子啦,悦悦,芊芊索性不像你,要不然还得了啊!哈哈!”

悦悦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嘻嘻,咱们扯平啦!”然后便转过身来对玊羽惜说:“羽惜姨姨,这是我的大表哥唐戈,那个家伙是唐阙,都是大姨娘的儿子。”

玊羽惜本就是有些小赌气,才如此说,谁叫他们笑她的!却不想那人态度这么好,也就没了脾气,接过那串金铃,想了想说道:“我知道了,我叫玊羽惜,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已经有些语无伦次的玊羽惜犹不自知,竟将现代的那一套也搬了出来,还伸出手,准备同灵斐握手。大文学旁边的涔儿见此,忙扯了下她的袖子,可玊羽惜并不为所动,那灵斐也不太在意,亦伸出手握了握玊羽惜的手。温暖的触觉让两人皆一颤,但所幸很快就松开了,也就没有太尴尬。

玊羽惜听此,差点将口中的茶喷出来,这古代人思想也挺开放呀!不过,难道那人真的要跟那个什么护国公主联姻呀,这样想着,心里不由得就开始冒酸。唉,虽然不想承认,可是自己好象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古人,她在现代身边常围着很多男孩子,却从来没有哪一个曾让她动过心,如今,来到古代,竟不受控制的心属他人,真不知是幸还是祸!难道真有所谓的姻缘天注定?可是,在这个封建等级社会里,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百姓又怎么可以同他这么身份高贵的人在一起呢?玊羽惜不禁陷入深思。

那两个女童见母亲如是说,忙奶声奶气的异口同声的说道:“悦悦(芊芊)见过羽惜姨姨!”然后便要向玊羽惜行大礼。

“哦,也没什么事,只是昨日皇宫设宴,回来得晚,没来得及看你,所以今日就过来看看!”6翼煦说道。

“是,姐姐。”泠儿低头说道,然后帮玊羽惜又添了些酸梅汤,才给自己也倒了一些,捧在手中小口的啜着。这让玊羽惜看得好是羡慕,这古人就是重礼,一个丫鬟竟然能如此优雅,真真让自己羞愧。本来前世的自己还好些,文静优雅,可自从来了这霁皇朝,好像自己变得越来越不拘小节了,“唉,无奈呀!”玊羽惜暗叹。

远远地就望见前方的游廊,那游廊蜿蜒曲折,廊上攀附着朱藤(即紫藤萝),此时只有扁圆形的荚果。三人很快就来到了那游廊处,暂时歇了歇脚后,便又起身沿着游廊缓行。这游廊位于庭中,故可以看到两边在中的一些花木,多是些广玉兰,紫薇,桂树等,两边还有一些刻石(即山石上的题词刻字)。

玊羽惜并不着急去见谁,所以并不焦躁,反倒是一路的急行军使得她疲累不堪,此时恨不得一头扎进枕头里不出来,可偏偏这时有人传话说6将军找她。玊羽惜那个恼啊,但是日后还等仰仗这张饭票,只好暗吞苦水,硬撑着已经不停打架的眼皮来到了6翼煦的军帐。

待到走出了军帐之后,玊羽惜才长出了一口气,向着河边走去。快走到河边时,她才看到6翼煦正一人束手背立在那里,便走上去向他行礼。

那个士兵只好继续讲道:“这是咱们王爷一贯的作风,只要战败,肯定要往敌营跑一趟,所以就由6将军率部先回营了。”

此时正值夏日,巳时的阳光已经很烈了,玊羽惜在河边的一处阴凉下大口的喘着气,待到气息平稳时,她长舒了一口气,估摸着6将军议事应该结束了,便转身准备再去看看。

那男子有些不好意思,脸蛋微红,看来虽然是将军也不过是朴实稚气的男子,于是玊羽惜便不觉笑了起来。那6翼煦一见玊羽惜笑了,脸更红了,只好说道:“姑娘芳名呀?”

灵斐带着玊羽惜走出屋子,穿过小院,来到药庐前院。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所到之处凡有人便会听那人叫上一声“师尊”,玊羽惜有些奇怪,却也知礼的没问。

终于还是到了药庐的门前,灵斐停住了步子,转身对玊羽惜道:“羽惜姑娘,如此就暂先别过,在下也就不远送了。”

玊羽惜等的就是这句话,她还怕灵斐硬要送她,再被别人看到误会些什么,于是,便与灵斐挥手告别,朝着别苑的方向走去。她不知道的是灵斐一直站在门前看着,等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才缓缓走进药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