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两张惊为天人的脸,夫差顿时觉得心旷神怡,脸上随即露出会心的笑容,他双眉一挑拍案而起,“苏爱卿怎么才来!”

这一声,温柔而不失阳刚之气,儒雅而不少霸者之风。却听得曲徽羽整个身子都酥了,她缓缓抬望去。只觉得在那样的笑容前,所有的景象都变得光怪6离起来,在他面前,那温暖柔和的阳光顿时变成了配衬。

若不是他还需要这个殷武保护自己的安全,单凭这个人不可一世的态度,便足够把他千刀万剐。

“上!”吴兵的领大喝一声,密密麻麻的百余人顿时围了上来。

身为密探的他很清楚,伍子胥的家奴虽然接受了辅助苏澈的任务,但如今吴王亲临,如果他们仍旧留在这里,牺牲了自己的小命是小,若是事败身份暴露,就会把伍子胥牵扯进来,到时候,这件事才是真的一不可收拾。

赤|裸半身的伯嚭这才意识到生了什么,忙本能的抬手去摸床榻旁的那柄雕龙宝剑。

曲徽羽娇躯一震,随即呲着牙转过头用哀怨的眼神望向自己的夫君。

因为战争,越国的治安变得异常混乱。看着被战乱所牵连的百姓,苏澈缓缓放满了奔雷马的度,竟开始有些犹豫了。

于是孙嫦婕遂稀里糊涂的成了她的军师,帮助一起制定扑倒苏澈的计划,并且一同乐在其中。

孙嫦婕缓缓的敛住脚步,别有意趣的浅笑着回过头来,“你知道我爹现在一天唉声叹气的是在愁什么?”

苏澈的牌子还是很管用的,这夫妻俩一致排外的坚定态度让不少芳心暗许的少女们望而却步,她们虽然不甘,如今却也只能扼腕长叹远远观望着了。

既然如此,那还是主动出击试探敌情的方为上策,曲姑娘顿时手帕一挥,迈着小碎步迎了上去,“哟呵,听说你当初顶撞吴王险些被推出去斩时也是一脸喜笑颜开的模样,今日夫人我特意下厨做了一桌子如此丰盛的晚宴,咱们苏大人怎么连眉毛也懒得挑一下?”

浪漫的空气顿时被驱散开来,曲徽羽睁开双眼,神情满是不快,“你又消遣我?”

那为白衣女子举止优雅,她冲曲徽羽莞尔一笑,摊掌做了个请的姿势,“姑娘请。”

苏澈的目光有些茫然,“明天?明天就没有廋辞节了。”

苏澈莞尔一笑,“太宰大人可没那么好骗,要是外伤,他定会涉法检查伤势借机拆穿我,不过这脱臼嘛……”

康五这次连回答都懒得回答,只出了一丝嘲讽的哼笑。

康五面色丝毫不变,他摆摆手推辞:“我刚吃过了。”

也不等曲徽羽飙,苏澈的手便轻轻的将妻子揽至一旁,他淡笑着望向那侍卫领,“不知侍卫大人为何要拦住我们?”

苏澈神情的凝望着这半张黑半张白的花脸,抬手轻将妻子凌乱的丝挽至而后,“笑我苏澈有福分,取了这么美貌聪慧的夫人。”

野猫的反应自然和曲姑娘一样,那就是——跑。

然而,光是练会这宫商角徽羽五个音,便花去了父女俩两年多的时光。一转眼,她已经五岁了,看来艺术这东西还真要讲究天赋!

曲徽羽好奇的伸出脑袋,用极轻的声音问道:“到哪了?”

啊啊啊——

“呵呵!”苏澈淡笑一声,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在下不知越州佳酿是大人的最爱,无意之中夺了大人所爱,尊驾切莫见怪。”

曲徽羽犹自站在原地,手心还刘有着对方的余温,她嘴角微微抿起一丝浅笑,随即关上了客栈的房门。

两声哀嚎同时响彻殿内,曲徽羽头上的青筋微微跳动了数下,她也不知苏澈怎么会突然松口要将这两个没头没脑的厮留在这么个地方,吴宫虽好,却是危机四伏啊!

统领的本能的弯身避过,然而曲徽羽却猛地反转刀式,直逼向伯嚭。

擒贼先擒王!她也管不得那么多了!曲姑娘脑袋转得极快,还不等侍卫们反应过来,她已经径直掠向了那群侍卫簇拥的中年男人。

金贵一头雾水,“夫人也没说要出去啊?”

她大口喘着气,感受着身下带来的疼痛和他所给予的抚慰,熬人的痛苦和那份噬魂的酥麻触感在脑海中疯狂的斗争起来,她只觉得快要疯掉了。

曲徽羽只觉整个人好似陡然飞在了半空中,她张开手臂揽住了苏澈的脖子,放肆的大笑着,就连天上的悠悠白云也陡然散开,露出了被遮挡的阳光,“就算回了阖闾城,也要风风光光的把姑娘我接回去。”

众人的目光顿时被吸引了过来,大家望着她,眼中泛起了一丝同情。

“苏澈。”吴王缓缓捏住了手边的杯盏,“孤王欣赏你的才华,但不代表你可以和本王讲条件!”话音刚落,他手中的白玉茶杯顿时在距离下迸裂成了碎片。

金贵虽然不明白那幅绢帛里画了什么,让权倾吴国的伍相国都这般重视,但狐假虎威是每个小厮都会做的事,他毫不客气的学着苏澈的模样负手背后,大摇大摆的晃进了相国公府。

苏澈突然站起身,凉风撕扯着它素白的衣摆,他眺望远山,面目清冷俊秀,昔日温润儒雅的公子此时竟有份气吞山河的霸气。

苏澈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他的声音糯软的就如高挂的骄阳:“金砖是给夫人的,不过……”

曲徽羽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了去,她上前摆弄着格子里的每一样东西,“这玩意好像是练武用的套腕,可指骨处还缝合了铁片,这样的东西若带在手上,哪怕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家,也足以一拳把人的骨头打断;还有这柄铁铲,短小精湛,铲柄里面居然藏着……”曲徽羽轻轻转动铁铲的接头,一柄短刀和锯条从铲柄中落了出来。

感受到了对方目光中的不满,曲徽羽换了条思路分析,“那他们就是冲着……冲着苏老爷来的?”

何况,她舍得丢下他,一个人走么?

众人望着他这副模样一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这苏少平日淡然自若也就罢了,这如今可是死了父亲,不是应该扶着棺木大声哀嚎么?

“咔嚓”树枝开始缓缓裂开,两个人再度一点点坠了下去,眼见不多时便会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