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高高举起的柴刀似乎触碰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

志向:将曲家画艺扬光大?Vs?扑倒相公苏澈。

曲徽羽纤瘦身体在狭窄的地道中缓缓前行,而苏澈的动作却极为轻快,显然这类训练他自小便没少经受。

大白天不应该闹鬼吧!曲徽羽试探性的向屏风挪去,“相……相公?”

一名年过四旬的青年人缓步迈入大厅,他的丝黑白参半,只着了身简单的织锦长衫,没有过多繁杂的花纹,却不由得让人心生敬畏。

“你……要出去?”曲徽羽站起身。

夫差有些难以置信,“苏澈,此话当真?”

黄金贵此时也在左摇右晃中被折腾醒了,他一睁开眼,就看到满天的大刀片在自己的头顶飞舞,险些吓得再次晕过去。好在有牙赐背着他左闪右躲,不然单凭金贵那两把刷子,此时脑袋定已不在脖子上了。

她的功夫底子极好,自幼在山林之中什么突情况都遇到过,当下自是能够迅运用有利地形应变。那瓦片流星一般的接二连三砸了下来,侍卫们挥刀格挡,也逐渐被激怒。

曲徽羽张了张嘴,一张俏脸瞬间红成了粉白。面对苏澈这张淡淡然的脸,她真有些怀疑刚刚那句满是调戏的话,是不是从他嘴里冒出来的。

床棱突然猛地一晃,她覆在他背后的十指猛然收紧,纤细的指尖深深的陷入他结实而白皙的肌肤里,留下一道微红的印记,她喉间难以抑制的出一声轻哼。

“让你可以再嫁。”苏澈替她说下了后面的话。

她现在穿了一身贴着好几块补丁的粗布麻衫,还挽着袖子的模样一定像极了怨妇吧!

“最大的马场是?”

侍卫们还没等回过神来,苏澈便已丝毫不非吹灰之力的来到了守卫官面前。

曲徽羽将目光转向了这个群说话的女人,水汪汪的杏目此时已经布满了鲜红的血丝。

苏澈拂开衣摆端坐在椅上,将手中的卷轴轻轻放在了桌上,“夫人,我有事同你讲。”

“苏澈……”曲徽羽的声音飘飘忽忽的从身后传来,在甬道中一遍又一遍的回响,像个夜半歌声的女鬼一般。

苏老爷的屋内点着一盏幽亮的长明灯,照的人心里慌,昏暗的灯光下,纱曼忽忽悠悠的飘着,柔软的布料轻轻撩过曲徽羽的脖颈,吓得她猛的一哆嗦。

曲徽羽正打得得意,却只听“咯噔”一声脆响,她的腰骨再度传来了撕裂般的痛楚。糟了,她这不堪重负的老腰终于抗议了!虽然坚强的曲姑娘勉强忍住了脸上狰狞的表情,却还是被敏锐的杀手们现了端倪。

大厅外的人不知道生了什么,他们不断揣度和猜测着。

此时,岸边的众人早已看傻了眼,杜少悠和众人忙骑着马顺着水流向下游追去。

那个躁动的人难得的安静了下来,她只想静静的聆听着外面的人接下来要说的话,连喘息也变得小心翼翼。

苏澈打开了玉盒,在落日的余晖下,里面的短剑散出逼人的戾气,让人心里莫名的感到压抑。

“你要用几个?”苏澈这句话的语气仿若在闲聊家常,丝毫没有一点大战临前的模样。

苏澈此时正在阳光的照射下,慢悠悠的侍弄着前几日刚买回来的那盆茶花,黄金贵则打着哈欠在旁伺候着。

他是在为她画眉?曲徽羽这次惊愕的睁大了那双凤目,抬眼向那张专注的脸望去。

在座的二世祖们听到了这样的敬酒词,纵是那万年狂风吹不透的脸也不由得红了起来,一个个嗫喏着喝了酒,便是再也不提此事半句。

“澈儿,这是我苏家家传之宝,今日你既已成亲,为父就将它传与你手。”在捧起锦盒的那一刻,苏仲异常的严肃。

她欣喜的摸了过去,撕开坛封,氤氲的酒气顿时弥漫开来,“极品的兰陵佳酿!真香!”着啧啧的感慨,她昂抱起了酒坛。

正在胡思乱想之中,她已经被管家引进了宴客厅,这繁杂的长裙几度拌倒她,还好这姑娘自小平衡感就好,硬是稳稳的走了下来。大厅中亮着明晃晃的光,曲徽羽险些有些睁不开眼睛,就在这夺目的光芒下,一个阴影缓缓盖在了头顶,她仰面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和蔼慈善的中年男人。

她正在坑中咬牙切齿的狠,土坑的上方已经笼罩下了一片阴影,曲徽羽抬起头,阳光有些刺眼,她用那脏手抹了抹眼睛,面前的画面更朦胧了。

然而以仲哥的性子,既然决定了为他娶妻,便是不会更改的。苏澈心下生出一计,“仲哥,其实我有心上人了。”不如先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苏澈温润的点头,“我不买书,是来想请教姑娘一个问题的。”

待得走回了房中,苏澈拂袖便坐到了桌案前,他将手中的酒坛举至空中的圆月,“兰陵佳酿!果真不凡,你不如下来与我共醉!”

突然,熙熙攘攘的声音在街头响起,金贵好奇的抬望去,只见密密麻麻的人群正围在一个摊铺钱,似是抢买着什么。

丁旺财尚没能反应过来,他如何“填房”,整个人便被从外而入的曲徽羽一把抓住衣领向窗子旁拖去。

空气中突然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曲徽羽慵懒的翻了个身,苏澈轻闭的长睫却缓缓抖动了一下。

一柄轻薄的长刀在朦胧的月光下反射出了微亮的光,那锋利的刀尖高高扬起,直指向床榻上的人。

“嘶”长刀夹杂着呼呼风声直落而下。

温热的血液顿时喷洒而出,床幔的纱帐被巨力拉下,稳稳的挡住了扑面而来的鲜血。

握刀的黑衣人直直的向后倒去,他的喉咙被切开了长长的血印,竟是连声音也没来得及出。

四周埋伏的同伴皆是微微一怔,显然众人并没有想到这个状况

苏澈猛的甩开挡在面前的纱帐,手中的鱼肠剑剑身轻荡,如一条吐信的灵蛇一般直指众人。

这一切几乎生在一瞬间,除了那已死的黑衣人倒在地上出了一声闷响,再没有任何声音。不知曲姑娘是太累了还是太放心了,竟丝毫没有被身边的异动所惊醒,依旧淡淡的挂着笑沉浸在梦里。

距离苏澈最近的杀手本能的在对方的短剑逼迫下向后急退。然而已是来不及,一个瑰丽的剑花陡然在眼前铺开,他还没能举刀格挡,心口就被直飞而来的短剑剜开了一个血洞。

众杀手的刀也在这片刻的喘息后逼到了苏澈的身后,他嘴角扬起一丝轻蔑的浅笑,随即踏着眼前的圆桌飞身而起,凌空一翻,稳稳的落在了众人身后。

杀手们还未能回过头去,就又被放倒了两人,余下的那个人猛的将刀从腋下刺向身后,却生生劈了个空。

他感受到一道极风从身旁袭来,便迅翻转刀身格挡,然而有人比他更快!

杀手的短刀被苏澈纤细的手指牢牢夹在指间,冰凉的鱼肠剑也已贴上了他喉间跳动的脉搏。

苏澈淡淡的望着剑下的人,“谁派你来的。”

杀手的脸上浮现一丝狡黠的笑意,随即他脸颊微动,一丝殷红的血液顿时从嘴角流出。

服毒自尽了?苏澈脸色微微一变,那黑衣人却已经停止了心跳,直直的栽倒在地面上。

“咚”一声闷响,终于惊醒了那个沉睡的人。

曲徽羽闭着眼睛用含糊不清的声音懒懒嘟囔着:“怎么……了…………”

苏澈望着床上的人,淡笑着柔声答道;“没事,我倒杯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