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枝出了舱房就去寻梨花了,梨花正在船上的小厨房里张罗,对桃枝的到来一点也不惊讶,李嬷嬷安抚好了?

桃枝是个聪明又有决断的,作出了决断就不再犹豫,临出发的前一天她去求见了沈薇,沈薇好似知道她会来,直接就让梨花把她领进来了。

乡亲们陆陆续续转身,很快便只余族长伯祖父和七叔祖父两家人了。

咱们沈家庄上谁家没得过沈的好处?只要是真的遇到难处了,求到沈那,人家二话不说就帮了,沈就是那天上的仙女下凡,来帮咱们的。

进了群芳院遇到的丫鬟就多了起来,鲜亮的衣裳,面色红润娇艳,见到顾嬷嬷均规矩地行礼退至一旁,举止规矩比府里的婢女一点不差,几人的忐忑又加了几分。

夏嬷嬷眼皮都没撩一下,只淡淡地对豆绿说:豆绿,你李嬷嬷年岁大了,你就多担待些吧,给你李嬷嬷赔个不是。

族长老太太一众宾客哪里见过沈薇盛装的模样,一个个都惊呆了。而顾嬷嬷则骄傲地红了眼睛,她的终于长大成人了,她的长得多么好看呀!

许是路上耽搁了吧?嬷嬷不要担心。沈薇嘴上安慰心里却巴不得没回音呢。

直到一个月后江辰才匆匆回来,却也是忙着各种应酬,期间来沈家庄拜访过沈薇一回,这个时候沈绍俊已经手持着推荐信起程去青山书院了。

哼,肯定是见小姐年岁小哄骗小姐了,把块废铁当宝贝卖,奸商,找他去,若是不退钱就砸他铺子,他老钱也不是好惹的。

把百草堂在京城开起来又怎样?无权无势还不是一样受人欺负?跟着这位小姐就不同了,有小姐这位侯府千金做靠山,就再不用担心会被人欺辱,而且小姐手下的那些侍卫护院可都是上进的好后生,到时自己从他们中挑一个做女婿,絮儿也不用外嫁,就看在他眼皮子底下,小姐看在他这张老脸的面子上也不会让絮儿吃了亏,他家的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这不比开百草堂强?

参加秋闱考试的生员都是提前一个月来府城,这样不仅方便交流,还能找个好的住处,有那离府城远的都是提前两个月就起程了。

柳世权沉吟不语,沈薇便道:柳大夫可是有何为难之处?看他说起此毒如数家珍,应该能解吧?

话本子早看腻了,写字静不下心,做针线?大热天的手上都是汗,连针都捏不住怎么做?沈薇如困兽一般在屋里团团转。

众人讶异,齐齐朝身后看去,还真有几个小黑点,不由大惊失色,小姐,咱们快走。都已经能听到马蹄声了,他们这么多人就五匹马,肯定跑不过他们,怎么办呢?

张雄赶忙小跑过来搭话,把刚才的说辞又说了一遍,这位大人,我们真的是宁平县人,一个月前我们进城时正是那边两位差爷当差。

几个人都点点头,小姐说能派上用场那就能派上用场,当初大家都不懂小姐怎么弄口棺材回来,看看,这不就用上了?小姐就是聪明!

那领头的就朝手下一示意,几个人分散开朝各个屋子走去,他自己带着两个人朝正房走去。

被人一刀封喉?没发出一点声音?这位身穿常服的大人约莫四十岁左右,他立在案前手里拿着一支毛笔,审视着桌案上的一幅画,听到属下禀报微讶异地转过头来。

柳世权眼睛一闪,便今晚的事情和董氏说了。董氏顿时大惊,老头子你没答应吧?这些高来高去的江湖人可不是好惹的呀!自家老头子咋和这些人搅合到一块了呢?

柳大夫!柳世权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屋里的女侠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女侠,您的同伴已经施过针了。从一开始的惊慌害怕,后来见他们只是来施针,还每次都付诊金,渐渐地他便不怎么害怕了,虽然还是会担心,但害怕是没有了。

能出什么大事?就会大惊小怪。二管家沉着脸,一幅不以为然的样子,你还是赶紧走,若是被主子瞧见了,哼哼。

小八,我没事。欧阳奈费力地抬起头安慰了他一句。

我就说没事吧?你们呀就是太小心,还有咱们二爷,也够小心谨慎的,老子和三皮愣是在外头晒了个把月的太阳,别说可疑的人了,连个鬼影子也没有,咱这是棺材铺,谁没事来这转悠?忒晦气了。第二个声音抱怨着。

姑娘,一共三两二钱银子,这二钱抹去,你给三两得了,下次可一定要再来照顾小的生意啊。吴二眉开眼笑,别人只当他做成了一笔大买卖心里高兴。

药王阁财大气粗,柳世权虽有一身好医术,为人也和善,对这一代家境贫困的乡邻来抓药也只是象征性地收取寥寥几文,是个出名的老好人,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从不与人争吵,即便被挤兑地快要关门也不敢上门质问。

随着郭旭的交代沈薇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一个月前欧阳奈一行就到了宣明府,找了家客栈安顿下来,第二天就押着三车私盐去了指定地点,原本欧阳奈是不同意这么快就上门的,他是个谨慎的性子,便想着先摸摸情况再作打算。

马车启动还没向前走两步,就听见桃花欢喜的声音,吴二哥。

一定,一定。他哈哈笑着,看向师爷的目光透着赞赏,还是师爷能干,急本大人所急,想本大人所想啊!

来时沈薇走的是屋脊,现在带着薛湘眉自然是不行了,她几乎是半推半拉才把人从墙里弄到墙外,刚要松口气身子顿时一凛,谁?

早醒了,哭着要娘,哄了半天才好,现在桃花正看着她呢。月季的动作特别麻利,一会就把沈薇收拾利索了,小姐您稍等,奴婢去给您打热水。

啊,吃饭了!睡得昏天倒地的桃花顿时醒了,揉着惺忪的双眼茫然地望着沈薇,小姐,要吃饭了吗?我肚子都饿了。

下坠的一瞬间她突然觉得好轻松,那个女孩脸上的笑容,多像从前的她呀!下意识地她就不想伤到了她。唯一遗憾的是不能去看妈妈了,妈妈怀了孕,好像快生了吧——

苏先生不自在地咳了一下,这是大家的主意,姑娘家家的不都喜欢这些吗?他是提了这么一句,谁能想到他们居然把小鹿打扮地这么,这么恶俗!

想到这儿大武就不由愤愤,少爷哪里是都好,一点都不好才对。那表小姐也不知是受了谁的指点,天天到少爷院子里来,把他们这些奴才支使得团团转,扰得少爷无法安心读书,躲到外书房她也能找去,他们这些做奴才的都看不下去了,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子,后来少爷躲去了学里才安生。

当时外公早就过世,妈妈只知道哭,也没有人来点醒她。现在这个叫小普的少年是何其幸运遇到了自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