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说不准前方是大道呢。

有那白发苍苍的老婆婆从孙子的背上下来,颤巍巍地拉过沈薇的手,走吧,走吧,多好的姑娘,可不能在这乡下地方耽误了,回京嫁个好后生,好好过日子。

章管事心里便有了数,姿态放得更低了,还主动去给族长老太爷请安,送上从京城捎来的特产。

其中章管事的震惊最大,他是外院的管事,接触的事多,知道的也多,那庞先生可不是一般的幕僚,在府里就是世子爷见了也是客客气气的。能让侯爷派庞先生来送及笄礼的四是能轻慢的吗?他已经决定一会见到四一定要恭敬些,再恭敬些。

夏嬷嬷面上虽不显,心里对李嬷嬷却看不上,李嬷嬷这一路折腾所为何事她也心知肚明,不就是不想让四回京城办及笄礼吗?三夫人的那点小心思谁不知道?不过这老货对自己倒也下得去狠手,居然硬生生病了十多天,要不然她们怎么会才到临安镇?

外头阳光正好,小鸟在枝头唱着欢快的歌曲。沈薇的出现让本来在小声说话的宾客一下子没了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沈薇的身上,眼里是震撼和惊艳。

可信都寄出去快两个月了,也早该到了京城,若是府里派人来接也该到了呀!可现在怎么还没踪影?

苏先生说的时候沈薇就不住撇嘴,什么恰巧?你恰巧一个给我看看?分明是她家这位先生深藏不露,她都习惯苏先生的万能了,这样她也好理直气壮地偷懒啊!

他才不相信小姐被骗了,小姐不去骗别人就好了,谁能骗得了小姐?既然小姐说这是宝贝,那肯定有她的道理。他不由再次看向那把朴刀,左看右看,就是没看出什么不同来。

呃?沈薇倒诧异了,当初开出的条件中对柳世权最有吸引力的就是回京城了,怎么这会反倒不急了?

小姐,这都晌午了,大雄在福满楼订好了厢房,等用过午饭属下和大雄再去找找。钱豹顶着满头大汗回来禀报。

大夫,我家少爷到底怎么样了?小武着急地问,大武虽没说话,眼里却带着同样的着急,沈薇也想知道江辰的身体状况,有什么柳大夫但说无妨。

就是呀小姐,您就再忍几天吧,顾嬷嬷说只要您胖回原来的样子就让您出去。荷花也帮腔说道。

一群人正高兴着呢,就见沈薇的脸色一变。

浦爷闻言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一些,目光还是盯在那口棺材上,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这棺材你们看了吗?

沈薇点了下头,对几人说:快,把欧阳奈扶出来。在里头呆大半天了,可别熏出毛病来了。

哭着说着,一幅伤心欲绝的样子,手边还揽着一个小孩子,也在爹,爹,爹地扯着嗓子哭,稍后的位置还跪着两个丫鬟,大的十五六岁,小的不过**岁,正往火盆里烧纸钱。

虽然他没把那几个跳梁小丑放在心上,可这么容他们蹦跶也很让人心烦,而且钦差也快到了,还是把一切隐患清除掉的好。

可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她的话是真是假?董氏还是不放心。

街上静悄悄的,张雄赶着马车行驶在无人的街道上显得特别突兀,他只想着快点到百草堂,根本就没有发现有人从街角转出跟在马车后面。

二爷,是真的出事了。李永才急得不得了,也顾不得其他了,凑到二管家跟前低声说道:棺材铺出事了,三皮几人全都死了,那小子也不见了。

不提柳世权又饱经了一番惊吓,沈薇一行回到租住的小院已经是三更后了,郭旭和小八都没睡,几乎是一听到叩门声小八就把门打开了,小姐回来啦!随即看到张雄背上背着一个人,激动出声,欧阳大哥?是欧阳大哥救回来了吗?

得了吧,还撞到枪口上,你就给自个脸上贴金吧,咱们能和人浦爷比吗?听说每人罚了十鞭子,人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你行吗?两鞭子就抽得你哭爹喊娘。第二个声音鄙夷着说,不过那小子还真有能耐,浦爷那帮兄弟的身手咱们是知道的,那小子一个人硬是缠了他们一群,不然也不能跑了好几个,浦爷可从没丢过这么大的脸,听说他亲自行刑,把那人的后背都抽烂了,那小子也忒硬气,受了那么大的罪都没开口。不难听出他话里的钦佩。

声音里都透着喜悦,一边把绣线帕子之类的东西递过去,趁机低声说道:半个时辰前棺材铺开了门,那个小伙计进去了,随后就关上了门,属下一直在这看着,没见人出来。

黑衣蒙面人却不为所动,柳大夫请放心,我等并不是为财,只是想请柳大夫看诊罢了。

是呀,可不就是小姐说的那样,是他们的骄傲自满害了他们自己,更害了欧阳大哥。

声音之高亢让沈薇恨不得能把她那颗大脑袋按回去,她不是在睡觉吗?啥时候醒的?

他的喜好和别人不一样,别人都爱寻那雏儿,他不,他偏就喜欢嫁过人的妇人,才更风情带劲。

属下猜的,没想到小姐真来了,属下就想着能接应小姐一下。张雄的声音里透着得意,小姐,咱们快走吧!他看了看火光督促着。

洗了个热水澡整个人都舒服多了,沈薇喊来张雄吩咐了几句就躺在床上休息了,本来不是很困的,没想到一躺下居然不知不觉睡着了,直到月季喊她才醒来,什么时辰了?屋里的光线都暗下来了。

沈薇忍着笑说:是呀,前面有个村子,我们马上就能吃上热饭了。

妈妈带着对女儿的愧疚披上了白纱嫁了,沈薇微笑着送妈妈上了飞机,转过身心中无比惆怅,从今以后就真的只剩下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