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在京城的最中央,面积有内城加上外城差不多大,这次皇帝宣他们晋见的是景德宫。

天子脚下还有流氓,倒让张彬大开眼界了。

“您真的是我外公?大将军卫东山?”

“啊……嗯……哈哈!”张彬尤沉醉在春宫图里的闺房密术里,心不在焉。

于是关云长和镇北王耐心的等啊等啊等,从早上等到晚上,从天亮等到天黑,等到都要睡着了,才有士兵报:“黑衣军正在载歌载舞,开联欢晚会呢。”

这场仗一直打到深夜,黑灯瞎火的谁也看不清谁,有不少北齐兵因为人太多被自己人挤进奉远河,而黑衣军因为练了一个月的黑暗辩物,一个个如鱼得水,刀刀落在北齐兵的脖子上。北齐军主帅急忙鸣金收兵,为此黑衣军满腹牢骚——还没过足瘾呢。

“再探!”张彬淡淡的说,然后和萧明大肆讲起茶道,赵子龙气得鼻子冒烟,道:“我已经探了十几次了,还要探到什么时候?”

尽管张彬已经气得满头金星,但还是忍着,心道:“不走正道,我走其他地方上去。”

不过将士们疑惑了,北齐来攻打我们,我们守住是应该的,可中唐来了,我们为什么还要守?

王府随从立刻搬来桌子,张彬坐了过去,打开地图,道:“王爷,这个地方眼熟吧?”

张彬自然立刻写下文书,一式双份并画押,然后拿到了足够一万人吃一个月的粮草,临行前关云长拉着他的手长叹:“国之难即我等之耻,望先生能以天下为重。”

“我们是男人,我们是男人!”八百多人雄浑的喊声,直冲云霄。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路去,留下买路钱!”一个看似头目的家伙背靠一棵两人合抱粗的大树说。

其他兵痞子立马冲上来,将他团团围住,看样子是准备群殴。

军政官最是实在,给每个新兵了行李和武器,中唐国对器械控制得比较严,张彬还是第一次拿上明晃晃的大刀,爱不释手的抚摸着,以前拿ak47都没这感觉爽。

县衙一派喜庆气氛,府里早早挂上红灯笼,在唐国,满十八岁的男子即举行成人礼,并可以娶妻。

士兵望望骄阳似火,摸摸额头的汗,“可是将军,现在秋天都没到耶!”

“笨,你不知道买反季东西要便宜啊……”

第二天,兵营里出现了大批眼镜蛇啊五步蛇啊百步蛇啊竹叶清啊等等。

惊叫声也此起彼伏。

“救命啊,我最怕蛇啦……”

“妈妈呀,蛇在追求我啊……”

“蛇咬到我屁股啦,快点拿纸来,我要写遗书……”

张彬将兵营大门一关,“大家快抓蛇啊,我们的蛇羹跑啦……”

为了口福,终究大部分士兵不怕死,纷纷抓蛇。结果是京城里的治蛇毒药被横扫一空。

士兵们见面,问候语变成:“你被咬了吗?”

蛇羹刚刚下肚,军营里又相继出现了“豹羹”啦“虎羹”啦“狼羹”啦许许多多羹,导致士兵们听到羹就抖,看到汤就吐。不过效果也是明显的,士兵们能面对毒蛇不眨眼,赤手搏杀虎豹没问题。连带京城里的金疮药呀云南白药呀被一扫光,老板看张彬就像看到财神爷——爷,您今天准备做什么羹,小店有新进的狐狸羹特效药,狗羹特效药……

“我的羹训练法有效吧?”张彬一脸骄傲,喜滋滋的伸出手,“愿赌服输,来,来,来,一人一百两……”

这段悠闲的日子里,顾盼儿喜笑颜开,仿佛是这辈子最开心的日子,可渐渐的,现张彬不对劲,神情忧郁。“彬,你怎么了,是不是盼儿伺候得不好?”

“除了没给我暖床,其他的都很好!”张彬作难过状。

“呀,你坏死了,你不是答应要结婚才要人家嘛……”顾盼儿满脸羞红:“如果你一定要现在要,人家也没办法嘛……”

张彬心神激荡,暗叹这妮子越来越厉害了,自己都快坚持不了了。于是转移话题:“盼儿,我离家从军快一年了,不知我父母过得怎么样,我好想他们。”

“那你就去看他们呗!”

“可是部队……”

顾盼儿巧笑倩兮,“偷偷摸摸不是你的强项嘛……”她想起某个晚上张彬偷偷摸摸到自己帐里偷吻自己,羞得双颊绯红。

“我张彬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岂是偷鸡摸狗之辈!”他正气浩然,“嗯,不过大丈夫能屈能伸……咳咳……”

“盼儿,你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啊!”顾盼儿脸更红了,娇羞里藏着幸福,“不太好吧?”

“嘿嘿,我母亲要是见到我带来一个这样漂亮的媳妇,肯定会乐死去!”

第二天,张彬悄悄失踪了,和他一同失踪的还有顾盼儿,黑衣军其他人习以为常,这家伙经常玩失踪,至于失踪到哪去了?——京城的窑子里呗。黑衣军士兵满不在乎的说。

京城离张彬的家乡仓口县有近千里,由于带着顾盼儿不能急驰,所以一路游山玩水,绕道至牡丹江逆行而上,然后游览了附近的名山,才往仓口县赶去。

这一路花了二十天之久,在这二十天里,黑衣军将领们急了,纷纷猜测——该不是逛窑子没带够钱被扣人了吧。于是在张彬帐中大翻特翻——老大啊,我们会继承你的遗产,不会让它们和你一样消失于世间的。可结果除了几条压在席子下,白点斑斑的脏内库,连那本春宫图都没找到,更别说钱了!

回到仓口县,张彬竟然有近乡情怯的感觉,久久不敢进县城。最后还是顾盼儿拖着他进去的。

仓口县在父亲的苦心经营下,日渐展起来,从十几年前的贫瘠县城到远近闻名的富裕县,年年府库爆满,人民安居乐业,应该说,作为张县令的儿子,张彬应该感到自豪。

既然进了县城,张彬再无意久留,急着想见久别的父母,拉着顾盼儿匆匆往县衙奔去。

虽然张彬名气大,但仓口县人没想到,这个曾经的纨绔子弟,与黑衣军的领是同一个人,至多同名罢了。熟识的人看在张县令的面子上,和他淡淡打了个招呼。

景物依旧,只是县衙的衙役换了,他们不认得张彬,将他拦在门外。

“麻烦通报张县令,就说他儿子张彬回来了!”

衙役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我们这里只有李县令,没有张县令。”

“嗯?”张彬瞪大眼睛,莫非吏部终于舍得升父亲职了?

“请问以前这里的张五福县令哪去了?”

“大牢里!”

衙役说完,不再理会张彬,张彬的大脑嗡的一声,糊了。

像父亲这样的好官,怎么会被下到大牢里呢?幸好自己及时回来了,否则二老得吃多少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