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没有和他老人家争论什么。我知道,我对不起他老人家。其实在我上大学的时候,他还是很喜欢我的,爱我的,他做生意的时候还顺路来我家坐过,他还送过我父亲一件军用棉大衣,也给过我好些零花钱。自从我放弃在市医院当医生的机会回到我那个穷山沟的时候起,他就开始反对我和明子交往了。因为在他认为,一个大学生,回到山沟里,不是没本事,也是不成材……,也许,在他老人家的心里,我是真的辜负了他。

就在我穿衣服的时候,有人来敲门。

血液科医生建议作个骨髓穿刺,希望通过对骨髓细胞的分析来得出进一步详细资料,以确诊到底是怎么回事情。我考虑诊所里太忙,抽不出来时间,等忙过这阵子再看看。

感谢在海南的这些朋友们,是他们的热情和热心让我在最短的时间里就有了自己的门诊!

和房东作完交涉,签了合同,交了月租金,拿了钥匙。

酒也没少喝,你扯几句,我劝两杯,热热闹闹的,就吃完了晚饭。因为第二天要早起去帮我寻找铺面,所以大家就早早的睡了。那两位朋友也就没回去,蓉嫂去楼下买了张凉席回来,哥们四个就一起在客厅里对付了。倒也融洽乐和。

晚饭是在附近的一家饭店里吃的。老板是四川老乡,倒挺客气和善,不过菜都不怎么好吃,尽管菜名和我们四川老家是一样的,回锅肉,麻婆豆腐,鱼香肉丝,水煮鱼片。老板解释说是因为水土有别吧,菜的质量本身就变了,不是厨师的缘故。肚子饿了,也懒得计较什么味道,吃饱了再说。他乡遇旧知,高兴劲就别提了。高盟哥一个人喝的董公酒,我们三个喝的可口可乐。高盟那小子,左一句妹妹,右一句弟媳妇,倒让明子脸上红一块紫一块的,坐立不安的,最后还扯到我们结婚也不通知他们什么的云云,直到我同意改天请他俩喝一顿,并且在我们找好房子的时候,由他俩送我们一张大床作贺礼,高盟哥才醉熏熏的停止了折腾。

我洗干净了手,整理了一下头,有人从后面递过来一片纸巾,我接过擦了一下手,说了声谢谢,并习惯性地回头看了一眼。

明子突然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她的脸色泛出了点异样的红晕,眼神有些怪怪的。我的心也猛地一个激愣,一脸的尴尬,浑身有点不自在。

不过让我最奇怪的倒是明子。今天一天都笑嘻嘻的,很开心的模样。一点也没有留恋我的意思,让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有点难受。其实我最放不下的就是明子,本来她爸爸就不喜欢我,我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我怕这一走……哎!不想这些烦心的事情了!

今天,我还是拖着虚弱的身躯、杂乱的心情,却带着满脑子满心窝子的绝望,回到了家乡,回到了梦想开始的地方。

我一骨碌从床上翻了起来,在酒店提供的小冰箱里面找了罐“健力宝”,拉开后猛灌了几口,冰冰的汽水呛得我直打冷颤。再往脸上洒了些,好让自己在冰凉的刺激中清醒些。

“什么?她来重庆了?她要去四川?”王哥还是很吃惊的口气。

好不容易找到了家里面还亮着灯的服装店。亮灯一般都有人在。

始终不敢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