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许疯了,他自知,多年留恋花丛,为的是什么?也许和做生意一样,是炫耀?没错,是炫耀!越是大家想要的歌姬,他便要抢到手,越是众人追逐的花魁,他便要夺得那芳心,之后便是炫耀。

杀气?友儿警觉之心骤起,添香有问题?但是她明明不会武功!

如果是平时,她定要和胭脂解释一番,不过一晃在林府快两个月了,见的多了、看的多了,况且有李婶的悉心指导,她懂了,对待这种人,根本不用理,因为她们根本就没安好心,不用讲理!

她的举动让他大感意外,在他的眼中,她一直都是软弱无主见的,他本以为用她奶奶便可让她屈服,让他为所欲为。只是此时路友儿明亮的双眼是那么光明磊落,而自己在她眼中的倒影,却如心怀叵测的小人!

林清然的双眼放光,那是一种,是一种强烈的占有欲!他只想将路友儿占有,无论身心,无论用何等方法!

路友儿此时非常矛盾,一方面她十分相信李婶的话、李婶的判断,添香绝对有问题,她定是有加害自己之心;不过另一方面,她的心底有一丝小小的怀疑,她一直相信“人性本善”,她不愿相信这个温柔贤淑的女子是那种笑里藏刀的坏人。

除了疲惫,她觉得无助,比当时刚刚穿越来这古代还无助,那时她知道有四位师姐可以保护她,她所经历的皆有惊无险;而现在情况却不是这样,当她面对众人独自跪于厅堂的时候,当看到红袖含血喷人的时候,她是如此无力,她觉得自己就如同脱了壳的蜗牛,人人都可啄食,毫无反手之力。

无影对路友儿一抱拳,走出厅堂,其意思是邀友儿在厅外比试。友儿也无奈站起身来,跟了出去。

抬眼看到了李婶,很是高兴,心中也踏实许多。但李婶却用一种严肃的目光看着她,微微摇了下头。友儿领会其意,低下头。

一群高矮胖瘦不一的年轻姑娘蜂拥而至。

添香的话让红袖火冒三丈,“至宝?至宝?这名字你这乡间野丫头也配?你还没回答我,你多大年纪?”

谷底正中有一特殊建筑物,其占地不广,却海拔甚高,造型奇特,处于谷底腹中犹如瞭望台,又如穿插谷中心脏的一支利剑,整个建筑物就如它主人般,坚决果断、干净利落。

林清然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掩住眸中的异彩,“本少爷累了,来给本少爷捏捏肩。”

林清然左手翻着账本,右手熟练的打着算盘,眼睛一直落在账本上,根本不用多看右手一眼。整个室内充满了富有节奏的算盘声,玉石之间碰撞,清脆悦耳,声音连贯,叮当作响,路友儿不自觉入迷了,不光是这悦耳的声音让她陶醉,连这林清然也让她崇拜不已。

磕得梆梆作响,这让林清然大惊,眉头紧蹙,忙蹲子拉住友儿。“女人,你是白痴吗?这样会把头磕坏。”说着便死死捧住友儿双颊,当看到她额头已破皮渗出血丝后,暗暗自恼,他这是什么馊主意,竟然让这个白痴做如此自残的行为。

“母亲,府内有一丫鬟名为张小红,签了一年卖身契,我想让她做我贴身丫鬟,还请母亲应允。”

紫袍之人俊美的脸上稍带嬉笑,一挑眉角,打趣地看向黄袍男子,“正南王最近好像很忙,随身的锦衣十一卫每日都疲于奔命,不知是边关出事还是朝廷有麻烦。”

林清然的眼中有了一丝消遣的成分,“你取名的本事也不怎么样嘛,要不然,少爷我给你赐名如何?”

那名为红袖的丫鬟头也没回,厉声道,“没规矩,安心的跟着,吩咐你干什么便干什么,多什么嘴?”而后又小声嘟囔,“根本就上不了台面,少爷这是在搞什么嘛。”

李婶与友儿互相看一眼,这胭脂今日架势如此大,难道已经成功勾引有钱人家的少爷?

孙巧文叹了口气,点点头,“是啊,姑姑家家徒四壁,你来到这定是没所图。”后,又环顾四周,“这房子修缮得不错,院子打扫的干净,定是你的功劳吧。”

顺着声音找去,看到一间破旧的老屋,虽然光线不是很足,不过她清楚的看到屋顶的瓦片所剩无几,烂瓦、石头,压着稻草,房屋的墙面更是已经破烂不堪,本就是泥屋,此刻更如危房,怕是来阵大风便会吹倒,那残破的木门只剩半扇

路友儿的直觉,他们三个便不是什么好人,于是自当不理,绕过他们继续沿街查看有无招工信息。

这少年极为关心自己,路友儿很感动,同时也很纳闷,“除了我救你,你我素未平生,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

少年眯眼,强大气场由幼小的身子散发出来,“女人,是不是嫌我年幼,满足不了你,便后悔了?再过一年,不对,半年,我一定可以。”

不顾掌柜、小二惊讶的眼光,林清然直接拉着路友儿上到三楼,他住的房间。

少年的身体冰凉,并开始逐渐僵硬,面色已经死灰,路友儿皱紧眉头,知道已没时间了,一咬牙,趴下捏住少年鼻子,口对口为他做人工呼吸。

原本还算安静的山洞外,此时人头攒动。

“是友儿放他们走的?”念云惊讶地张着小嘴,“四师妹,你要去做什么?”她一把抓住准备出去的路紫文。

路友儿把白嫩的食指放在嘴前,“嘘,小点声,我偷偷来的。”

“!”宇文怒涛震惊,随后恨不得给自己狠狠两拳,她竟然还未及笄,他刚刚竟然对她那样粗鲁。

“各位姐姐,是不是终于轮到我了?”段修尧如小狗般凑过去。

怎么办怎么办,他好像非常气愤,如果他真的围剿魔教该怎么办?难道要杀人灭口?

她骗他!?

虽然他看起来无害,但是已经连吃两亏的路友儿可不轻易相信。“不要解开,就这样吧。”

不得不说路友儿分析到了点子上,他还就是喜欢秘法武功,越是神秘失传的武学,他越是热衷,如果能知晓路琳琅的心诀,这魔洞之行他认了。

友儿一愣,被迫吗?“那你把眼睛闭上!”

隔壁四人立刻兴奋起来,双双举起大拇指,终于破了身了,师父,你在天之灵安息吧,我们定会让师妹重归魔教的。

血天也看出来了,凑到她泪痕点点的小脸旁,难得好心地告诉她,“看来你师姐们不光对我们用了毒,也用毒封了你的内力,如果你拳脚功夫不好,就别挣扎了,也免了皮肉之苦。”可以看出,那四个魔女铁了心要她破身了,如果自己不识时务,估计性命难保。

作为练武之人,他很理解她的师姐逼迫她破身的原因,如果真是必须如此,如果她选择了南宫夜枫,他必然会温柔待她,尽量减少对她身心的伤害。

路紫文眸中有着深深的不舍,师妹是她从小看着长大,像个宝贝似的一直疼着,她要什么自己都尽力为她取来,她有什么新绣品也是第一个给自己送来,自己如此逼迫她算了,不能多想,一时心软会害了师妹一生!

路友儿一看,大为惊艳,这五人都是帅哥啊!

车外赶车的侍卫立刻回禀,“少爷,有人劫车,有山贼!”

添香一听,小脸煞白,这可如何是好,表少爷一介商人,又没带侍卫

段修尧左眉微微一挑,完美的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山贼?我倒要看看是哪路山贼,好大胆子。”说完便撩起布帘从容而去,添香也紧张地趴在布帘缝隙观看。

山贼为数不少,个个身材彪悍,面目狰狞,添香的小脸更是煞白一片,浑身止不住颤抖。

段修尧很淡然,看到来者一耸肩,“尹大当家怎么亲自下山?二当家呢?”那语气便如与街坊邻居打招呼般随意。

为首的大汉看到段修尧,哈哈一笑,那声音震天,“我当时谁呢,原来是段公子,老二病了在家,我出来做单生意,不想惊动了段公子。”段修尧走南闯北,黑白两道皆有势力,只要提到他段修尧名号就连皇帝老子也要给三分颜面,别说他这小小的山贼头子。

“哪里,段某人借路宝地本该和尹大当家喝酒叙旧,无奈家中事务繁忙,怕是只能下次把酒言欢了。”段修尧与之客套,不卑不亢还略显热络,弄得山贼头目有些受宠若惊。

“哈哈,那等段公子有时间,尹某人定会准备好酒好菜,好好招待贵客。”

段修尧一笑,那神情复杂,他稍稍侧头看了眼马车布帘,隐约可见缝隙后那惊恐的双眼,“段某为尹大当家送个见面礼吧。”说完,一个长臂将帘后添香拽了出来。

一声尖叫,添香瑟瑟发抖,面无血色,用惊恐的眼光看着段修尧,眼中满是不解。

段修尧多一眼也未看她,一个挥手便将添香扔于山贼头目马前。

“此女子饥渴万分,只要是男子便可,她喜欢日日交欢,人越多她便越高兴,千万不要停下来。”修长白净的手指指着地上瑟瑟发抖的纤细身影,性感的薄唇吐出毫无感情的话语,那语气平静得就如介绍一件物品。

尹大当家了然的大笑,看向地上身影目光秽无比。

段修尧转身上车,豪华马车继续前行,就如刚刚未发生任何事一般。只是马车之后便是众多粗语笑。

段修尧在车内继续闭目养神。添香?一介丫鬟真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她那点小伎俩便能骗了他?如果这么容易就上当,他还如何在外经商?怕是早被人生吞活剥了吧。

不过段修尧掏出一个帕子,那是今日在床上遗留下来的,不是添香的物品,因为那味道他十分熟悉。

段修尧如星炫目的眸子缓缓闭上,陷入沉思。

无人知道的是,林府一等大丫鬟添香隔一日便悲惨死去,其状凄惨,死于轮ji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