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神怨又给我打了电话,神秘的说:“有个画展,我想你肯定会喜欢的。去吗?”

“谁的?”我不喜欢别人卖关子。

“来了你就知道了。一个小时后,世纪坛见。”他挂了电话。

我匆匆准备好就直接过去等神怨,当他大摇大摆地走过来时已然迟到了半个小时。

“你能不能准时一次啊。”我不悦。

“对不起啦,我可是好不容易跟老板请了半天的假,临走时他还不忘说我重色轻友。”接着神怨拿出两张门票,在半空挥舞了几下:“喏,这可是老板送的,要不是这样,估计他死也不放我出来。”

“那还等什么,进去啊。”我赶集似的直奔画展。

早听说世纪坛这里有个法国印象派的画展,一直想来,就是没人陪。进去之后才后悔怎么不早点过来呢,一个展厅都是莫奈的真品啊。

我激动得拉着神怨的胳膊甩来甩去,说“谢谢你老板,还是他了解我喜欢什么哈。赶明儿请他喝酒。”

“老板说这是给你的奖励,你那些画卖的不错。他还说来之前不要告诉你,给你个惊喜。”

我们逛了一整天的画展,神怨还送了我好多莫奈的画册,我没敢告诉他,其实我已经有二十几本了。不过好东西还是多多益善么。

时间顺着滑梯滑向未来,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事。我时不时会去神怨的画廊和老板讨论艺术史,顺便等神怨下班去喝酒。小麦还是在他的小圈子里如鱼得水,也常常蹿到我的圈子里游游。似乎只有我是停滞不前,和小麦仍然驻留原地,神怨对我也没动静。

平静的生活让我对小麦的感情越深厚,如果有一天可以和他在一起,我宁愿用一切去换取。

可我没有意识到的是,这宁静的生活预示着不久后的暴风雨。

最近听说神怨去广州出差进画,一个星期都没他动静,估计他忙他的事业呢。他说过他想自己开个画廊,就是他对艺术品的鉴赏能力还不是很高明。

一个月后的午夜,我像往常一样窝在自己租的小公寓里面,突然被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是画廊老板,说神怨出事了,正躺在广州的医院里面,车祸。

我挂掉电话才现手机上有条短信,神怨的母亲来的,说她正在广州的医院,神怨昏迷时不断叫我的名字,希望我能去一趟。

我毫不犹豫地定了早上第一班飞机票,赶去都机场。在出租车上我不断祈祷:“神怨你千万别出事,千万别。我还有好多画要给你,你还欠我好多顿饭呢。”我的眼泪像一条连绵不断的浑浊河水,平静地流淌入心扉。

司机师傅估计被我吓坏了,连忙安慰我:“小姑娘失恋了吧。别哭了,这世界上好男人多的是,你会幸福的。”

我哽咽:“一个朋友出车祸了,正躺在医院里,我能不哭么。多好的一个朋友啊,对我那么好的男生,我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司机师傅安慰了我一路,直到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