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呢?”不会无缘无故就多要战果吧,巴比伦可不比米底!

“你……”红着脸,她羞愧地说不出话来。

心底温馨舒适的感觉是那么的浓烈,因为她了解这样的他仅属于自己。也许人都有那么一点霸道和独占的天性,她爱死了这种感觉!

她还没有离开!飞速将她放回地上,他满是鲜血的手用力按击起她的腹部。

她一个人的。就是说自己能独享这片天地吗?就是说她能无所顾忌地去信任他,依赖他吗?就是说他会挡去一切艰难险阻,为她撑起一片没有风雨的天空吗?他是这个意思吗?是不是?!

那日自河畔归来后两人的关系日渐融洽,可塞米拉斯却心事重重,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甲尼撒数次问其原因,她都摇头了事。

“他是我的丈夫,我更爱他啊!”女人哀戚地恸哭。

“还愿。”

轻咬着下唇,头缓缓转向他。

甲尼撒扯了下唇角,他举起自己的酒杯,而喧闹的现场瞬间沉寂下来,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他。

“王妃给我的?”甲尼撒挑起眉。她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啊!

“拿来!”他伸手去夺,她却先一步将竹篮挪至身后。

她就知道!

他瞪着她没有动。这个该死的女人又要耍什么花招?

“那您不是很累?”

米底国王执起女儿的手走到甲尼撒面前,并在祝福声中将她的手交到甲尼撒手中。

此刻没有人注意到,原本默然坐在角落中悠闲品着香醇红葡萄酒的女子将酒杯轻放于桌上,缓缓扬起她一直低垂的头。

身后弟子的轻声提醒让阿纳德有些飘离的思绪归于原位。

众人闻声起身,深深地向对方鞠躬致敬。愤然不已的甲尼撒跟着弯下身,当他与她接近时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叫出她的名字:“塞米拉斯!”

看都不看他,她淡然地直起身后安坐在椅子上。

甲尼撒的双拳倏地紧攥。她真要与巴比伦为敌!这对她来说可是百害而无一利,她为何非要如此做!难道有何难言之隐?

“鉴于争吵了数日都不能达成共识,今天我们就直接说出自己的底线吧,免得大家浪费时间!”最先开口的是一位年迈的米底大臣。

“我也同意!”对面的巴比伦的长老回道。

甲尼撒的目光移向他们。不管她出自何种原因,此事已成定局,他不能再分神!而且他决不会因对方是自己的妻子就心慈手软,巴比伦该得的他丝毫不会退让!

“好!够爽快!我米底就退一步要亚述百分之六十的土地。”

“你们凭什么要百分之六十?我们巴比伦并不想争,不过该是我们得到亚述百分之六十的土地!”

“那你们又凭什么?”

“是我巴比伦最先起来反抗亚述的,我们战争时间比你们长,损伤的士兵也比你们多,自然该得到更多的战果!”

“要论战争时间我米底可并不比你们少,难不成你们在反抗时我们在看热闹!至于冲锋陷阵流血死伤你巴比伦人,扪心自问我国将士可有丝毫懈怠!何况大量先进的武器是我米底提供给你们的,所以自然是我国该得的多!”

坐在首位的甲尼撒冷眼看着争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众人,塞米拉斯则低头把玩自己的发梢,两人谁都没有开口。

“我国该得的多!”

“我国该得的多!”

“我国!”

“我国!”

……

“够了!”甲尼撒猛然拍案,怒吼一声。

现场顷刻间变得鸦雀无声,本争吵不休的众人惊诧地扭头看向他,塞米拉斯也缓缓地扬起低垂的头。

“别忘了你们曾是同战沙场、生死与共的好兄弟!”他痛心不已。人为何能够同患难却难以共享福呢?!

眼发红的双方因他的话凝视着彼此,那些亲自上过战场相互扶持过的将士都缓缓地低下了头,可那些贵族长老们可不管这些,他们在乎的只是自己可以分封到的土地,对甲尼撒的话实无太多感触。

“您的话不假,我们是曾为盟国,可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难不成因您这句话我们米底就要放弃自己的权利?”塞米拉斯身边的大臣横着脖子挑衅,甚是张狂。

甲尼撒不怒反笑。

“你说什么?”他缓缓地站起身。

“我说我们米底人决不会被你的花言巧语蛊惑!”那位大臣跟着起身,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别人都对这个王子心存恐惧他可不怕!当着众人的面料他也不敢把自己怎样!

可就在他得意洋洋之时喉咙已被人紧紧锁住。

“再说一遍。”甲尼撒的语气轻淡至极却布满肃杀之气。

难以置信地瞪大眼,那位大臣惊惧地盯着那张紧贴着自己比冰还寒峭冷厉比鬼魅更阴森恐怖的脸,浑身发抖得说不出话来。

“说呀。”甲尼撒的手越收越紧。

“……饶……命……”脸开始发紫的他艰涩地求饶,心已被恐惧的洪流湮灭。

甲尼撒的唇畔轻扯了下,似满意,似嘲讽。

“我要听的不是这句。”

就在他欲下杀机之时一只白皙的手轻搭在他的掌上。

“您不会公然杀我米底使臣吧,甲尼撒王子。”塞米拉撒温和却不失威严的声音在空气中轻缓地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