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守宬终于到了,那出行的阵仗可将在场的人吓了一跳,所有人都呼拉拉地跪了一片。

葛如沫说,“可是它已经脏了。”

吴官媒心中是惊叹的,她没想到葛如沫这么快就锁定了葛如玉,真是聪慧。但没用,该来的还是得来的。

葛有龄一句话将一位备受人尊敬的族老一撸到底,变回族中一个普通的糟老头。把在座的族老们都吓了一跳,全都安静如鸡,也不敢求情。求什么情啊,不过是没了族老这一受族人敬重的名头而已,又没咋罚他,犯不着求情。

葛有龄说,“不急着走,如他所言,咱们不搞一言堂,有话还是要让人说的。”葛有龄勉强笑笑,复又坐下,对着葛鸿熙说道,“你刚才是想说我老糊涂了吧?”

“或许人家想两边都站呢。”

葛如沫也不着急,慢斯条理地说道,“我的回答,你和爹娘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吗?我不同意。”

葛八看着疯魔了一样的儿子。

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赵老爹静默了片刻,“啥叫人体模型?”这词一听就不大妥当。

可王一清不知道,葛如玺她有非做不可的理由啊。

“好吧,可以让大姐暂时住下。但我先说好了,等她人能自如走动了,就不能再住下去了。”

“娘,你说二堂姐怎么总和五堂妹过不去啊。”葛如楠搁下手中的针线,有些不明白。

傅成让人拿了十两银子给她。

此话一出,有人高兴,有人不高兴。

再说不就是钱吗?要是他,宁愿从医馆的盈利里拿点出来分,堵族人的嘴,也不愿意答应那个坑爹的条件,平白便宜了葛长平葛茂生等人!答应了事才开始呢,不是他瞧不起人,就葛茂生一个老秀才老酸儒,葛长平一个有点聪明的混子,人还学不会做呢还做买卖,有的是事要帮他们兜!这葛如沫虽然年纪轻轻的,但不像是脑子不好使的样子。

葛如沫一脸疑惑,这架式有点摆长辈谱的意思,这话说得他们很熟一样。她认真想了想,才记得起来这位说话的是葛茂生,一个老童生,医馆开张那会,还请他来做了临时的理事。他儿子不争气,是个混荡的,也在那群打架的人中,那个叫葛长武的。这些刚刚葛根都有和她提过。

“今天就先到这吧,事情一下子也没办法弄好,先不着急。”傅成说完这话转向葛祥荣,“葛老哥,你瞧咱们这一行人也有近十人,在村里也没个落脚的地方,你能否帮忙安排一下找个地方借住?当然,住宿的钱我们会给的,只是麻烦老哥了。”

葛祥荣没阻止他说,那是因为他担忧哇,弄明白这一行人的目的后,他是真的忧心。他们要找的人是葛七斤家哪个姑娘都好,可偏偏是向来和五不对付的如玺。他有个糟糕的预感,近来必生事端。他让阿明说,也是让傅成一行人明白五的本事,让他们多少顾忌一点。葛彥明是个脑子活络的,他叔说这话像是在批评他,可却是在他完话后说的,显得就不那么真心了,于是他来劲了,“叔啊,侄儿我可没吹牛,那天的事村子里亲眼见着的人多着呢,我犯不着不是。”

葛彥明听着,心中却不以为然,都只看到狼吃肉,咋没看到狼挨打呢。

青黛的炮制要求在地势相对高的地方,她也打算以后炮制药材就往那边移。

这日到了葛如沫在回春堂坐诊的日子。

半个时辰后,沈东篱领着行军总管来到柱国大将军的军帐外,经由通报,没多久便被放行。

今日,阿南早早就来到医馆,比平时早了一刻钟。医馆前几天藿香正气液卖断货了,昨晚才将货补齐,期间有不少人来问这药,他寻思着今儿肯定较平日要忙上一睦,早些来做做准备也好。

葛如沫喊出那样反抗父母的主意的话,竟然没惹来众人下意识的反感。若是有外乡人在此,定然会感到很意外。

“有高有低吧。”葛如沫是开医馆的,对各种药材的行情也挺清楚的。

众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这情况要是别人说,他们可不信,但这是他们亲眼所见的,谁要是不信,喷他一脸。

罗氏恍然,男方是这位的话,这门亲事倒是登对了。但是,葛五既然找上门来,其中必是有不妥当的地方,或者说她不满意这门亲事。

葛七斤闻言一喜,连周氏都抬起头来看她。

阿南的话,众人心有戚戚,是啊,差点被吓死。

没多久,药煎好了,喝了药后,那姑娘的病情有所好转。她们便准备离去,走之前,那姑娘特意来到葛如沫的跟前,轻声和她说了一句,“鄙人姓栾,谢谢你治好我的病,好人有好报,总有一天我会报答你的。”

“咱们今儿要做什么”陈氏笑问。

葛如沫想了想,觉得还是解释一下为好,“虽然身为医者,不好挑剔病人。但有时医者和病人之间,也讲究个眼缘。其实你们大可不必如此委屈求全,更不必在意我之前的话,天下名医何其多,也不一定非要来我们医囊医馆看病不可。”

接着,她看着那妇人和葛绣琴,慢斯条理地说道,“我们不强买强卖。既然你们觉得我们青囊医馆收的诊金多药又贵,而且我们医馆的大夫也不配收那么高的诊金,那么你们以及你们的家人,以后大可以不来此就医,省得再发生这样的事。”

他的先人曾说过,敢于先付出感情、信任的人,他们的内心都是很富有的。他们相信人之初性本善,做事锐意进取,敢于付出,不过多地去衡量结果的得失。这点他就做不到,明了这点,他叹息着倒在躺椅上,手臂枕上眼睛,广袖掩盖住了所有的神情。

随着算盘珠子噼里啪啦的声音渐停,掌柜金算子干脆利落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这位兄弟,一副药是三十五文钱,三副药就是一百零五文钱,加上诊金十文,一共是一百一十五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