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她是你的福晋。”

“说得好,我这一阵子不管事,这马厩竟就脏到令人作呕,啧啧,我说呢这总管事怎么管事的”他钦凝着眉宇,沉声质问。

快速起床点灯,当一室明亮后,永璘愕然的发现的女人并不失卉,而是那日本女人,樱子,他立即怒不可抑的瞪视她。

外头寒风逼人,恭卉穿着棉袄,戴着暖帽厚靴还是冻得发抖,一阵寒风吹过,她简直要弯下身缩成一团了。

“郡王,京城方面有密报回来了。”

“什么意思”他不由得心火大炽。

她翻了个白眼。“这话不是这么说,我只是不想浪费。”她无奈的对着发脾气的人解释。

他用那双不容侵犯的眸,双臂环胸地睇人。“大胆”

“我额娘都不在了,我在这世上再无眷恋,要后悔什么”她忿忿的用白绫抹泪。

“别哭,你阿玛的罪早已确定,会有这下场你不也早就心里有数吗”老总管安慰。

“你啊。”

踢了马腹,打算一口气冲出这条街,马儿嘶叫一声,向前冲去,立时在街道上扬起一阵旋风。

“喳。”十几个奴仆动作利落的全撤了去。

“嗯”对于她谨慎的语调,他多留了神。

“少福晋这回没真的参加瑞亲王的造反,你别太为难她。”她突然说。

他皱眉。“你为她说清”

“不是说清,只是你们在怎么说也已是夫妻,能不能不要做得太绝”说到底就是说情。

“她不是没参与瑞王爷的造反,而是我让她没能参与。”他冷嗤。

“话是没错,但她是你的福晋不是吗,又是异邦人,你该对她宽容些的,偶尔也该她”她干涩的说。

“你是暗示我该上她的床”他的表情更冷。

“我”她哑然的低下首。

“说,你要我夜里去找她吗”她的声比平常阴沉许多。

深吸口气,她扯开笑。“你去找她也是应该的,她若为你生下子嗣,说不定心就能留在咱们大清,不会再想着背叛的事。”只要樱子全心待他,那么之后她也能放心了

“我不用她为我生下任何子嗣,更不要她留下,等葛尔沁的事处理好,就该轮到解决那女人的问题,我不会让她待在大清太久”

她为何要勉强自己说出这种话永璘表情冷沉,心中却是不停猜测各种可能。

“你要赶她回日本”她有些吃惊。

“当然,这里不属于她。”他冷凝的说。

“可是”

“别说了,樱子的事我会处理,这段时间你先忍着,过一阵子我会向皇阿玛提咱们的婚事,我要纳你为我的福晋。”

“纳我为福晋我没要你这么做”

他蓦地变脸。“你不想当我的妻子”

“不是的,我我恐怕没那福分啊。”想起万岁爷给的那封密旨,她苦笑着说。

她虽没想过当他的福晋,确实私心想过要与他相守,但是世事无常,自个的命运下一刻钟会变得如何,又是谁能料想得到呢

“我要你如何就如何,这事由得你说不吗”瞧见她竟是迟疑忧虑而无欣喜,他又疑惑又生气,撂下话后便甩袖而去。

“永璘”

她不是不愿意,而是就算能不死,万岁爷大概也不会满意她这个不听话的儿媳啊

恭卉有苦难言,见他怒而离开,委屈的想追上去,不想让他气呼呼的就这么走了,只是他似乎极怒,走得相当快,她才追出房门,已不见他人影,她连忙大步奔跑,才跑了几步,一道身影却突地横档在她面前,那表情怨恨阴毒,她一惊,往后退了一步。“少福晋”

“很好,还记得我是少福晋,那么你听好,你一辈子都休想取代我的地位”

火辣辣的一巴掌迅速落在她脸上,瞬间白皙的脸庞多出了五道清晰指印。

“永璘,你要做什么快住手”恭卉拖着永璘的腰,急急要拦阻他。

就见永璘四周似是张扬着漫天怒火,真下令要人将樱子强拉到后院的一座废井边。

樱子被人一路强拉而行,头发散乱,脸上有交错的泪水,衣物也被拉扯得破了几处,恭卉吓坏了,赶紧上前阻止。

“你让开”他怒气冲天的低喝。

“我不让,除非你告诉我想做什么”她惊慌地紧扣住他的身子,不让他移动半步。

他目光带煞。“还能做什么不就是将她丢进废进里去吗”他笑得残酷。

“什么”被人死拖活拉的樱子闻言,惊恐骇然得几乎要软脚。“你怎能待我这么狠”她颤声问。

“狠”他淡漠的勾唇,笑中带着浓浓的杀意,转身拉过恭卉的手腕,将她拉至她跟前。

“这张脸上的五指痕迹是哪来的别告诉我是她自个弄伤的。”方才他与恭儿不欢而散后,他前脚踏出贝勒府,后脚就后悔了,明知她不对劲,他还认了真,实在不应该,于是他又折回,想与她说清楚他要娶她,要她静心等待,不许她再胡思乱想。

哪知见到她时,就是她在他的屋子里,捧着肿了半边的脸咬牙忍疼的在上药,他追问是怎么回事,她支支吾吾后的答案竟是跌伤了

这清楚的五指痕迹会是跌伤弄来的他心中立即有了谱。在这府里,谁敢对她动手

“是我自个弄伤的没错啊,你别冤枉少福晋,快放了她吧”恭卉苦苦哀求。

永璇冷,将她拉回自个身后,不听她继续说谎。

樱子颤怒的质问:“只因为我打这贱女人一巴掌,所以你就让我死”

这声贱女人让永璇倏地眯起眼,阴恻恻地垂视她,那视线让人顿觉毛骨悚然。

“我永璇的女人你称她贱女人那我又叫做什么呢,贱男人”声音冷得直透骨髓。

“我”樱子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愤怒居然敌不过没来由的惊怕。

“你口中的贱女人,是我永璇费心爱了五年的女人,你贱骂她,无疑是在污辱我”他不疾不徐却阴森的说。

恭卉一震,眼眶立刻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