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真要走了?什么时候回来?”

木槿道:“花开花落,各有节序。这时候看不到花,原不稀奇。可不知怎的,近来我忐忑得很,眼皮也跳个不住,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看着这光秃秃的院子便心里发慌。棼”

“大约是在江北的时候怀上的,都还未及察觉。何况太子姬妾不少,这么多年都没动静,身边的人便不容易往这上面想。”郑仓迟疑了下,低低道,“其实小产也未必是坏事,不然……早晚是个挂碍。”

可听他说别让病气传太子妃之类的话,却又气郁不甘。

“可刚那声惨叫,我听着有些像沈姑娘呢!”

而脚边沈南霜已转而向许思颜磕头道:“太子,求你一定要信太子妃!千错万错,都是奴婢一人之错!是奴婢与人私会,栽害太子妃,奴婢罪该万死!”

那夜彻底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却完全在忙乱昏沉间度过,她根本不记得后来把它遗失在哪里,甚至几乎忘了自己曾收起过这枚玉牌垆。

屋外檐马丁当,声声悦耳,忽让许思颜想起泾阳侯府内的琉璃院。夹答列伤

木槿向来认为吴帝英明,但此次便有些不以为然。夹答列伤

但乱兵和赶逐许思颜的刺客分明已从一位领头的校尉那里提前知晓了太子中毒之事,只是那校尉已在兵乱中被杀,遂无人知道他的消息从何而来凹。

她哽咽道:“叔父那一支,我……的确不甚了解。太子也当知道,二叔和我父兄向来有些不对。继棠哥哥被贬黜后始终不得重用,多少也与我父兄有关。他的性格又刚硬,或许……真会一时糊涂想不开。可我父兄真的对太子忠心耿耿啊!谘”

许思颜很想一巴掌上去,把那张挂着嘲讽的小圆脸儿拍扁。

并非会扭曲面容有损容色的嚎啕大哭,而是恰到好处的悲而不伤,梨花带雨般楚楚动人,惹人爱惜。

甚至都没见过他陪父亲下过棋。

广平侯夫人不觉变色。

许从悦连忙应了,又笑道:“此事也怪太子。若不是太子往日总是冷落太子妃,皇上怎会有此忧心?若有一个半个敢过来挑拨是非的,早就打了出去!”

这凤仪院是她嫁过来前,吴帝许知言亲自过来挑的院落,自然宽敞华丽,清雅不俗,加上她自己嫁妆丰厚,明姑姑、青桦等闲来无事只想着怎样让公主过得更舒适些,于是一应陈设无不美仑美奂,极尽奢华,便是许思颜自己的卧房也有所不及。

于是越性带了人犯不辞而别,回京之后太子再多异议也只能和父皇交涉,便与他成诠没关系了。

话未了,木槿又出手,长长竹竿飞快扎了下去。

许思颜连忙起身扶他,苦笑道:“谁说你有罪了?我只是想告诉你,以后不必这样束手束脚,若察觉不对之处,大可私底下悄悄跟我说明,我自会权衡办理。还有,皇亲国戚又怎样?说到至亲骨肉,手足兄弟,谁又比咱们亲近?”

时隔五年再见面,他竟不曾再冲她笑过一次。

每一次都能逼得她呻吟哭泣落泪。

小小的一盏,才如黄豆大小,是预备他起夜时用的。

那女子显然不会水,给捞上来时已经晕了过去。

木槿让青桦退下,沉吟着慢慢端了茶来喝。

徐夕影的抽泣声果然低了些。

“胡说八道!”

天还未明,许思颜便已起身,正悄无声息地更衣时,转头看木槿披衣下了床,递过来一页信笺,“叫人把这个寄给父皇。”

风流太子不改风流本色,正是意料中事。

许久,便闻许思颜道:“成谕!”

许思颜和木槿那些部属寻人时势必不可能避人眼目,金面人稍加留意,便会猜到被他的同伙丢进溶洞喂鳄鱼的正是太子妃萧木槿。

而且此地潮湿凄冷,不慎落下病根,更是一辈子的事。

那边已经涌动的热血便平息下来。

许思颜神思仿佛有些恍惚,平日里流转如明珠似的黑亮眸子似蒙了层纱,罩了层雾,竟让木槿有种悲喜莫辨的感觉。

木槿低叹道:“我父皇问了许多大夫,决定不要孩子。但母后常常思念她的孩子,一再和父皇说,要去吴国看望他。父皇不肯,只带着她四处散心,最后捡到了我。母后说,我笑起来像她的孩子,于是父皇就决定收养我了!其实我根本没觉得我长得像你!”

许思颜道:“嗯,也不用太多,七八个就将就,十来个最好!”

成谕道:“是高凉八品以上的官吏。如今在正殿内作陪的,只有泾阳侯和曲赋,但来来往往的佳肴和美人就没有停歇过。”

木槿道:“我不爱那些怪怪的香味。既洗完了,把水抬出去。还有,把香炉给搬出去,怎么闻着我头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