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蓉难得有些怔忪,时间将离愁按捺下去,洛阳的生活也并不平静,她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做过这个梦了。

“皇后的顾虑朕已细细斟酌过,朕已下令郭禾,令他领兵进城不得超过五千。”

至于另外一部分主要势力,即是太原原本安插在洛阳的探子和细作,晏蓉临行前,父亲都交给了她。

她唾弃自己这不大实用的身体,素质太差,忒容易生病了。

霍珩唇角微微一挑:“些许小事,世妹无需挂齿。”

快五年了,她终于摆脱了这副枷锁,晏蓉激动得一时热泪盈眶。她忍了忍,笑着唤起晏一:“做得好,诸位当记一大功!”

快五年了,她终于摆脱了这副枷锁,晏蓉激动得一时热泪盈眶。她忍了忍,笑着唤起晏一:“做得好,诸位当记一大功!”

晏蓉选男装只是因为方便,并非刻意掩饰女子身份,所以她没有多化妆,只随意均了点香膏。

一直断断续续低烧的晏蓉虽强打精神,但状态其实并不算好,刚又遭遇一场惊险,她开始感觉头部有晕眩感,勉强笑笑:“我并无大碍。”

大将军晏庆脸色很难看,太尉田崇病重没能上朝,不过他的子侄及党羽在,诸人同样面沉如水。

大队伍抵达临时驻地,他翻身下马,霍望跟在一侧,低声询问:“主公?”

一路向北,穿过上党,抵达太原。

夕阳西下,霍珩环视一圈,选了个平坦避风的陡壁前,手中马鞭一指:“传令下去,扎营!”

痛陈一番后,他引咎禅位了,将皇帝位禅让给自己堂侄子。这侄子年仅十岁,父母俱早亡,既无兄弟,也无姐妹,孤零零的一个孩子。

“不可,万万不可!”

晏蓉瞥了下面的霍珩一眼,她必须和霍珩达成合作关系,不然的话……

晏珣突然想起这二日霍珩对自己的礼遇有加,对晏蓉的体贴关怀。他也是个男子,揭开那层“世交”的面纱,他恍然大悟。

晏庆入洛阳五年,虽殚精竭虑与田崇相斗,但成果也斐然的。资源明里暗里倾斜向西河,陆陆续续地,他遥控心腹大将,吞并了并州云中定襄等六个郡,实力飞速膨胀,已是当世一流军阀。

霍珩扶起她,转身和二叔霍温商量两句,回头道:“我们启程?”

晏蓉干脆往里头挪了挪,大大方方地说:“世兄快快请坐。”

事涉皇宫,霍洪不敢拿主意,翘首盼望终于听见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不待他说话,霍珩一指宫门紧闭的上西门:“翻墙进去,把大锁锤开!”

霍珩面带关切,命仆役取件薄披风来。陆礼多智,是他手下第一谋士,可惜他体弱多病,并不强壮,大概这是上天公平的一种体现。

伙头兵架锅造饭,等营帐陆陆续续扎好,饭也做好了。霍珩有乃父之风,治军严明,身处营中必与将士们同锅而食,从不开小灶。非常迅速地解决了晚餐,他照例与麾下将领谋士议事,到了二更就散了。

晏蓉似笑非笑,她随即吩咐:“不必搭理此事,这二日严密监视那三人,重点放在霍珩与郭禾身上。”

自己人面前,无需端着那副高高在上的皇后架子,自可轻松随意。

“世兄可知?洛阳已是暴风雨前夕矣。”

霍珩不置可否,晏蓉一笑,缓声道:“世兄大才,想必是知道的。”

“洛阳动荡,小妹身似浮萍,为自身计,不得不提高警惕,多多收集各方信息。恰巧,小妹手下有人在太尉府,多少有些权力。”

晏蓉坦言,时间并不多,她希望今日就能解决此事:“田崇虽病重,但太尉府依然极其重要,因此我曾下令,不拘大事小事,但凡有异常的,俱报与我知。”

“当初不过因谨慎之故,却是知悉了太尉府西苑有些不同寻常之事发生。”

晏蓉歉意一笑:“不想又时机恰好,小妹竟知晓了世兄折返洛阳之事,因而……”

她住嘴不说,跪坐着给对面的霍珩一抱拳:“冒犯之处,请世兄见谅。”

晏蓉把话说得这么漂亮,什么恰巧,什么谨慎,统统都是废话,中心意思就一个,我知道你对太尉府那表面荒废实则乃私牢的西苑有所图谋,刚好我手里有人,问你需要不需要?

霍珩自然是听得分明的,沉吟片刻,他忽然一笑,抬出手虚扶了晏蓉一把,道:“若能得世妹鼎力相助,愚兄感激之至。”

不管晏蓉来者善或不善,二叔安危为重,这突然出现的助力,咬手与否他都接了。

霍珩去年才得知二叔未曾战死,之后,他立即重点照顾太尉府。可惜田崇能把持朝纲二十年,可不是吃素的,他重病前太尉府极难渗透,后来卧病在床,但规章制度仍在,送人进去不必以前容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