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怕是卿棉说得不够清楚明了,那我再说一次,我,木卿棉,没有一丝一毫嫁人的念头,公子还是另寻佳偶吧!阿文,送客!”

老和尚吸了吸鼻子,笑得高深莫测,卿棉明了,从袖中取出一个包裹。油纸还未打开,香味便扑鼻而来。和尚笑得合不拢嘴了,直夸她有慧根。卿棉摇头叹息,哎~真是个怪老头。

只见那溪水流水潺潺,清澈无比,找来一根树枝,站在溪边,观望了好一阵,学着古人的样子,快速将树枝插入水中,希望真的可以一招命中目标,只见那鱼儿灵巧的摇了摇尾巴,绕了过去……半个小时过去了,一无所获。卿棉有些恼了,愤然的扔掉树枝,骂骂咧咧的将手伸到有些刺骨的溪水中,缩了缩身子,为了自己可怜的肚子,就是冰山也得碰啊!水中鱼儿游曳,穿梭于她的双手间,丝毫未察觉自己早已成了瓮中之鳖,身处险境。

今天的雨下的有些许的怪异,就好想要发生什么事一般……红漆的门槛上,两个谪仙般的人儿紧紧靠着,看着淅沥的雨滴溅起一朵又一朵的雨花,美丽却短暂。

“噢?你说你是谁的岳父?”

身后传来有些清冷的嗓音,侍卫们并未察觉声音的不对,转过头就想再次重复道,话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啪”的扇了个耳光,剩下的人连忙跪地求饶,连呼恕罪。

第18章将逃跑进行到底

屋内空气凝结,侍卫们颤抖的跪在地上等候太子发落。

蹙着眉头看着卿棉嘴巴一翕一合的叨念着事情的原委,有些憋火,一身邋遢不堪,蓬头垢面的像什么样子?!听听她都做了些什么什么好事?!被蜜蜂追?躲御膳房?还跳湖里?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大伤初愈啊?!而且她一女孩子家家的居然还跟侍卫们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有些头痛的摇了摇头,心中暗暗叹气,自己怎么就摊上这样一个女子呢?以前虽也从未规矩过,可也没像今天这样给他惹过什么麻烦,而今……唉~看着她得意洋洋的样子,不知悔改的样子,心一狠。

“本太子念你们也是为我安危着想,而你们胆敢出言不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各打三十大板……此事就如此罢了,若谁敢把今天的事情传出去,杀,无,赦!”

俊逸的脸上闪过一丝狠厉,稍纵即逝,转过脸依旧是那张不温不火的俊颜。很快,侍卫就被拖了出去,传来阵阵惨叫……

“小陶,本太子叫你好生照顾棉儿,看来你似乎并未把本宫的话放在心上?既然如此,本宫只好让你长长记性了,来人!将小陶一同拖出去,大板三十!”

小陶紧咬嘴唇,含泪谢恩。卿棉藏在袖中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再次松开,最后终于紧紧拽成了拳头。

“不关她的事,要怪就怪我一个人。是我硬拽着她出去的,要打就连我一起打吧!”

说完,眼睛一闭,一副要英勇就义的样子。落尘微眯着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有些倔强的女子,不觉有些好笑,却也憋在心里,毕竟威严还是要有的嘛。

“那好,把这女子一同拖出去,杖责三十。”

“什么?!”

卿棉一惊,他还真打啊?!警觉地用双手护着屁股,一脸防备的看着落尘。落尘挑眉看着她有些滑稽的动作忍不住轻笑出声来。

“棉儿当真以为我会打你?今天就算了吧,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脸上虽挂着温柔的笑,严重却满是警告的意味,卿棉打了个寒颤,以前怎么没发觉她的温柔背后也有如此恐怖的一面?心中暗叫识人不清。

“但是——从今天开始禁足,不得离开庆毓宫半步,知道你身体痊愈为止。”

说完,留下一脸错愕的卿棉他出门去。

卿棉颓然的垂着手臂。完了,这会儿真完了,禁足啊!这简直比杀了她还让她痛苦。仰天长叹,“天哪——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小陶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小心得睨了主子一眼,心里不觉为卿棉感伤起来,小姐也真是可怜,居然被禁足,哎~

“小姐,别伤心了,殿下也是为你好嘛,今天我们闯了那么多的祸,还害得侍卫大哥挨板子……过几天上你身子痊愈了就可以到处走了。”

卿棉一脸哀怨的看着小陶,心中却又万般不甘……

窗外清风潺潺,鸟鸣殷殷,屋内却气氛沉沉,窗户门窗被关得死死的,很是阴暗,时不时地还发出一两声幽幽的叹息,很是骇人。

哎——这是卿棉第一百零一次叹息,门外的人条件反射的搓了搓手臂。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这样呆着完全是扼杀她的青春,为了挽救她绚烂多彩的生命,她决定要反击!

阴笑了两声,翕开门,偷偷的观察着门外的动静,怪了,今儿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啊?一定有诈。试探性的推了两下门,故意弄出声响来,半晌,终于看到一个太监幽幽的飘了过去,却没望过这边一眼。心中大喜,“哗”的一声推开了门……

还没抬脚,轰轰的就从左右两边各按出一泼人。只见他们端茶的端茶,送糕点的送糕点,无一部殷勤周到。卿棉嘴角抽搐的石化在原地,欲哭无泪,看来刚才不是外面没人而是都在看她到底要干什么,自己倒成了唱戏的小丑,他们成了看戏的了?

“小姐,饿了?您终于肯出来了?太子爷吩咐我们候在外面人您差遣呢!爷对您可真好!”

没有理会兴高采烈的小陶,阴着脸“嘭”的一声关上了门。只听见屋内先是一声震yu聋的怒吼,随后是一阵翻箱倒柜得轰轰声……

来回的在屋子里踱着步子,烦躁的揪着头发,嘴里念念叨叨,“落尘你给我等着,居然跟我玩真的,好啊,回了宫就摆出一副太子的臭脸,太子了不起啊?我在家也是公主诶~”

屋外的风吹着窗子相互撞击着,屋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卿棉若有所思的看着窗户出神,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你管天官地难道还管的得了我翻窗?

小心推开窗子,照例左右瞅瞅,随后又往外扔了个杯子,确定窗外没人,便来到桌边,端多凳子放在窗下……

该死,定是太久没有运动,身子都要废了,翻个窗都这么费劲!卿棉费力的吊在窗上,思量着怎么往下跳,直觉身子一轻,便脱离了窗口。机械的转过头,对上落尘一脸倾城的微笑,微风拂面,翻飞的一角带起淡淡的茉莉花香……此情此景是那般的熟悉,可是为什么她会觉得这微风十分刺骨?

呐呐的冲着落尘眨眨眼,艰难的扯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棉儿这是做甚?”

“呵呵,我,我在锻炼身体啊~”

说着便扭动身子,试图挣脱他的掌握,可不管她怎么扭动都无济于事,依旧悬于半空之中。忽然觉得又回到了最初,只是那时是她终日吼他,而今时今日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颠倒了?

“锻炼身体?棉儿所谓的锻炼身体就是这样爬上爬下?”

“你以为呢?呃……可不可以先放我下来啊,你这么拎着我也怪累的。”

闻言,轻轻放下了她,垂眸小心掸去她衣襟上的灰尘。

“棉儿可是呆在屋子里有些烦闷了?我也是为你好,待你身子痊愈我再带你到处逛逛,可好?”

你太子爷都已经发话了难道我还有说不得道理吗?无奈之下,卿棉只好点了点头,跟在落尘后面屁颠屁颠的往回走。

啊——伴着惨叫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连忙抬起头来,看像那个撞到自己的黑影,黑影停顿了下,转身消失在草丛中。听到叫声,落尘连忙停下了脚步,转身扶起地上的女子,皱着眉头察看伤势。

“怎么回事?连路都走不好……”

余惊未了的卿棉,杏眼睁圆盯着黑影消失的草丛,有些结结巴巴,“刚刚有个影子,就,就,他撞了我,就,就钻进去了。真的,我说真的,你去看看。”

落尘疑惑的朝着卿棉所指的方向走去,拔出腰间的长剑边往草丛中插去。卿棉惊恐的双手掩面,生怕出现血腥的场面。

一只黑猫从草丛中蹿了揣,顷刻便逃的没了影。卿棉松了口气,心中却满是疑惑,难道自己看错了?可是刚刚的感觉却那么真实……摇摇脑袋,扫去心中的疑云,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跟着落尘继续往回走。

“小姐?!你,你怎么会在这?!”

看着从正门进来的卿棉小陶很是惊讶,如果小姐在他面前,那屋子里的人呢?小陶忙推开房门,屋子里空空如也,别说人了,连苍蝇都没有!

气累的回到房间,刚想关门,却被一只白皙的玉手给挡住了。耸耸肩,示意来人自便,便独自坐到桌边自顾自的喝起茶来。

“看棉儿的样子像是不欢迎我?”

来到桌边,在卿棉身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