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凡一楞,道:“那个跟师父打了一架的家仆?他有何歹意?……他好象是燕王派来的人。”

萧凡楞神的功夫,朱允炆在一旁已经很不满了。

萧凡很吃惊于他的论点,这人脖子上扛的是个什么东西?是脑袋吗?

“驾!”

萧凡一楞,惊讶道:“为何被拦了?”

这真是个幸福的悲哀,钱多到不知该怎么花了。

朱允炆乖巧的坐在朱元璋身旁,微微嘟着嘴,显示他此刻心情很不好。

好吧,他受够了!他萧凡不是那种软骨头的人,陈家的饭菜再可口,他也吃不下去。他从未将陈家当作是自己的家,因为它没有属于家的温暖,更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尊严。

萧凡安慰他:“师父节哀,您要真觉得难受,徒儿便与您联手行走江湖,咱们师徒搭配,您对付少侠,我对付侠女,咱俩在江湖掀起一番腥风血雨,以扬我师门之威……”

群臣再次低下头,无人出声,整个暖阁静悄悄的,只听见铜盆内燃烧的贡炭不时发出噼啪的轻微爆裂声。

萧凡愕然看着她,不解其意。

“明明只是跳得高一点,跑得快一点,怎么成了最上乘的武功?”

那是双不屈的眼睛,执拗而充满叛逆,纵然身处绝境,亦要与命运抗争,抓住任何一个生存下去的机会。

“殿下,藩王之患确实是存在的,不知殿下的老师黄先生可有建议?”

老蔡和狗子等店伙计一脸惶然的站在楼梯口,神态恭谨而敬畏。

陈四六甚至在反省,是不是因为自己当初将他与女儿的婚事拖了四年,导致这位女婿心火旺盛,房事没有着落,因此姓格产生了异变……

萧凡神色越发苦涩了。

他不是别人,他是朱元璋!

皇太孙走了,街禁一放,百姓们也纷纷走上了街头,在听说皇太孙竟然驾临江浦县之后,大家既惊奇又疑惑,皇太孙没事跑到这个县城来干嘛?互相一打听,众人便知了个大概,皇太孙仪仗入城之后,径自去了醉仙楼,与那位陈家姑爷,醉仙楼掌柜萧凡说了几句话,便回了驾。

皇权,多么可怕的字眼,集暴力与强势于一体,顺从它的人,得到安抚,反抗它的人,受到屠戮。

陈莺儿也不说破,只是俏生生的扔给他一个小小的白眼。

陈四六收获完胜利的果实后,忽然才想起来,这位本事大的女婿,目前而言,好象还不完全算是自己的女婿……

“曹大哥的意思是?”

萧凡暗暗点头,曹毅是个有脑子的人,初掌江浦之权还没得意忘形,不枉自己帮他推了一把。

老蔡皱眉苦思:“掌柜的行事高深莫测,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今曰此举,必有深意……”

萧凡真想再在他脸上呸一口口水。

“行走朝堂,如履薄冰,当今天子起于布衣草莽,打下这一片万世基业,自是雄才大略,分封诸皇子,而代边将戍守各地,天子自然有天子的深意,我等臣子只能尽为臣之道,进谏其弊,就算是进谏,言语间也须委婉,天子若不采纳,我们也是无可奈何,君岂不闻洪武九年,叶伯巨之鉴乎?”

抱琴满头雾水:“什么都没吃呀,只喝了一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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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知县表情渐渐严肃:“陈四六之婿,萧凡。”

曹毅原本轻快的表情收敛起来,眉间渐渐蹙成一个川字,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位县丞大人不高兴了。

萧凡若非仗着曹毅撑腰,怎敢如此大胆,挑衅一县之父母?曹毅,本官今曰便断你一臂,让你知道什么叫强龙不压地头蛇!

“谢主簿说得很直接,以后唯老爷马首是瞻,李典史和刘捕头执一县刑狱,倒是说得颇为含蓄,不过话里的意思,皆言愿与老爷同进退……”

萧凡气得跺脚:“不是让你好好装死吗?你怎么不听话呢?”

“你……你怎么能不带钱呢?”太虚急得直冒白毛汗,刻意的压低了声音,显得有些气急败坏的问道。

“哎,想什么呢?”

太虚捋须,低头看着昏迷不醒的黄惟善,他对自己敲的那一棒子感到很满意,无论力道还是角度,都恰到好处。

“萧老弟,你说!到底是谁干的缺德事儿?道爷我这就去抽死他!”

于是众人举起手中原本是杀人凶器的刀枪棍棒,开始了轰轰烈烈的……砸店。

黄惟善脸色一变,冷冷道:“杀一个贱民我会后悔?笑话!整个江浦数万人,死一两个有什么打紧,——你们这群混蛋楞着干什么?给我杀了他!”

于是萧凡风风火火的回了一趟陈府,然后很快又出来了。

黄睿德勃然变色:“孽子闭嘴!没见老夫这里有客人么?”

衙门内官吏衙役们的议论他都听在耳里,他们说的没错,一山不容二虎啊!

太虚不抛弃不放弃,很有耐心的劝道:“贫道可以教你呀,贫道的功夫那不是吹的,当今世上,只有寥寥数人堪与贫道为敌……”

江浦县的大街上,四人分成三拨,互相追赶着,一时成为奇观。

大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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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却无言。

萧凡眼中满是同情:“……你可真够倒霉的。”

陈四六不发一语,又开始紧紧捂住了胸口,像捧心的肥西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