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梅拉是谁?”亚尔维斯走过去的时候,听到住在森林边缘的柴火伴正拉住管事老爷的渔夫询问。

为什么父亲经常牵着耕牛去几位叔叔家的份地里除草放肥,却从来没有看到过叔叔们的笑脸。

“唔,起来吧……”皱眉看着牛倌父子沾满泥浆的木鞋,管事老爷慢慢走到道边:“亚尔维斯,等了很久啊……送信人一进村你就找过来了。盯得这么紧,怎么,怕你前几天牵过来的羊白送了吗?”

“对不起,参议员……”刚刚从名校毕业的实习生瑟瑟发抖。

幸好,天象事件这么不科学的时间都发生了,为了尽量避免吴清晨身上再发生更神奇的事情,参谋团也不是没做过各种各样天方夜谭的预案。

都别说牛倌家了,就连牛倌家的几个邻居,几个平日相熟的远亲,哪餐不是满满的糊糊?那糊糊又稠又厚,田地里活儿忙起来的时候甚至还堆得冒尖!日子过得都简直就像牧师老爷嘴边常常念叨的天堂!

没错,就是这个方向!

“联合国天象事件临时委员会

没有吧!

“……莫妮亚婶婶,我知道你想什么,可是,这些东西,我真的不能拿……对,什么都不能拿……”

……除去换了几支木头,别的地方都还是老样子,并没有悄悄变成悬崖峭壁,也没有突然冒出岩浆毒水……

糟糕!我的袍子……

直到深夜才终于决定,正宗新鲜出炉的的善后安排里:一切耕牛受伤的家庭,负担的夏役可以暂缓三到五天;没有受伤的耕牛允许村民互相借用;逐渐康复的耕牛,完成一部分夏役之后,可以适当翻耕自己家庭拥有的份地;明年收获季节,农夫家庭只要缴纳的农税超过定额的一半,欠下的部分不需没收牲畜,可以酌情延缓半年左右……

“……这……这……是这样么?……我想想……”年轻人仰头回忆,很快有了些懊恼的模样,同时丢掉了手里剩下的几株小苗:“唉,我记起来了,你确实告诉过我……真是的,我怎么就又忘记了呢……”

“建议……”

握住小安德烈的手臂,吴清晨双手微微发颤,嘴唇微微抖动,满是感激涕零,就差没有流下滚烫的泪水:“……对了,安德烈,昨天巴烈斯老爷赏的口袋,里面白白的,软软的,片片的东西,名字叫真正的面包?”

“还可以好好收拾屋子……”格雷斯指住平时睡的床铺上方,正缓缓滴水的屋顶:“把这些该死的地方全部堵住!”

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这样神奇的恢复状况,居然没有用到任何教会的药物,完全使用森林里的药草。

“夏役,翻耕……”普拉亚的眉头皱得更深,沉重的表情逐渐向凝重变化:“您的意思是……”

“是的……老爷……”伊弗利特咽下一大口唾沫。

这样的惨叫哀号,牛倌妻子拉米尔还没来得及询问,伊弗利特管事的脸色,也瞬间化成了一模一样的惨白一片。

面积宽广的参谋室里,种种情绪组成阵阵喧嚣,只有房间最右侧的位置,一小群军人没有加入同僚们的行列,仍然个个神态紧张,目光专注。

贝克仰头想了想:“好象是……好象是托尔德家……对了,刚才路过圣符的时候,我正好看到托尔德蹲在份地里锄草,还没开始翻耕,应该没错儿,就是托尔德家。”

旁边,脸上满是喜悦的伊德拉吞下最后一口糊糊,放下木勺,望了望老威廉面前几乎没怎么动,依然盛满糊糊的木碗,小声提醒:“……父亲,第三次钟声快敲响了……您看……”

因为羊皮卷绘有图案。

望了望树底下两丛不时被风雨卷动的干草堆,老威廉又一次用力点点头,同时指向直接坐进泥水里面,大约正抓紧休憩的小尼娜:“和尼娜一起回去,早祷完了,如果雨小一点,你再带她……”

下一步,还是由兽医指导,吴清晨又从另一只陶罐蘸上另一份药汁,涂到耕牛的腹部,肋部和腰部,这些部位并没有受伤,不过这些位置或者接近心脏,或者接近动脉,或者是关节,淋巴这样的关键部位,使用的药汁也是促进血液循环和增强免疫系统的药物。

听到这儿,原本由于吴清晨焦急语气而悚然一惊的黄兴松了口气,摆了摆手,“你说的这些,目前通过审核的方案都已经考虑,而且都有后续的解决途径。此外,还有一些耕牛受伤引发的问题,并不只是麻烦,换一种角度,或者加以利用,这些问题其实也可以变成机会……甚至,还有些引发出来的问题,本身就是方案计划里的一部分……”

吴清晨点了点头。

当然,时间过于紧张,商业网站资源有限,无论人力物力,还是组织效率,肯定都无法和各事机构相比,这些合作网站推出的视频,虽然号称“你我同行”,不过无论真正的实时性还是各方面分析结论的准确性,都和军事机构的成果有很大的差距。

“唉……”旁边的四个人同时叹了口气。

泥地里,吴清晨身体剧烈地前倾,使尽浑身的力气,才能迈开沉重的双腿,跟上面前犁车缓慢前进的速度。同时,吴清晨必须集中全部的心神,努力控制两只不住发颤的手臂,才能使双手紧紧地抓住横杆,控制方向,使歪歪斜斜的犁车不至摔倒。

艾克丽村庄,最有权利的当然是整个村庄的主人,肉眼可以看到的一切的拥有者,约翰阿克福德男爵,领主老爷。

这是多亏了牧师老爷的面子?还是对村庄东面剩下活儿的回报?

儿子啊儿子。

正在田间继续劳作的老威廉和两位兄长也瞬间停下了手头的动作。

----

当然,这种说法并不完全准确,根据专家团的意见,通过对当前情况的分析,目前很长一段时间内,吴清晨并不会遭遇身体方面的直接威胁。而且中古世界里,吴清晨的绝大多数行动,都是参谋团经过了多次周密推演制定的计划,肯定基本杜绝了遭遇野兽,撞见盗贼之内的可能。

“所以……”季明明的话还在继续:“这三位‘专家’,还有一些研究方向相似,不过造诣稍微差一点的其他十几位‘专家’,也已经接到了北京,估计也会进陈先生的项目组……”

咦?

而且,这块工地的效率极高,成果也极其惊人,站在山坡上,望着几处已经施工过半的地点,只花了半分钟,吴清晨就明白了这场大改造的目的。

这无比漫长的一夜里,这样的事,陈文明也做了好几次。

这一部分是因为两人都是雄性,天生就不擅长表演小别胜新婚的桥段,另一部分是因为……

还来?吴清晨直接按下了挂断。

“恩,胃口挺好……”季明明从脚边纸袋里拾起一只晃了晃,“上面叫我过来,有些东西要交还给你。”

听到这句话,等待小安德烈收起神典,吴清晨也弯下腰,顺便往旁边微微动了动,帮助地球获得神典的最后几秒图象,同时也向普拉亚行了个礼:“谢谢您,牧师。”

这样的中餐,吴清晨已经吃了七次,分别在三个不同的厨房,厨房的位置和布置都是由参谋团建议,经过了军人们慎重周密的比较分析。

“不错!”普拉亚点点头:“不从恶人的计谋,不站罪人的道路,之后是什么?”

二十一章对话和问候(下)

因为这部大片在地球天空的投影,整整快进了三十倍的速度。

完成这项每天必须的工作,普拉亚翻出另一本同样是由羊皮卷制成的厚厚书本,示意安德烈坐上条凳,开始教导今天的课程。

既然如此,无论从什么角度考虑,改善生活环境,减轻劳动强度,肯定是整个地球统一的迫切目标。

三名身着制服,却和警卫们制服完全不同的老头早就等候在房间,用挑选食物的眼光,将阿卜杜尔全身上下仔仔细细研究了十几分钟之后,站在中间的老头才用最地道的达利语说出了第一句话。

走到吴清晨旁边,士兵将圆木搭到溪流两岸,又挖出泥土,搬来石块,开始加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