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科学啊!这男爵脑子被门夹到了吗?

当然,现在受伤的耕牛还没有全部救治完毕,后续还有很多细致的活儿要干,为了让这份政绩更扎实也更稳当,普拉亚不惜大出血,消耗好几张宝贵的羊皮卷,消费掉好几年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人情,顺便让送信人的腿跑细一圈,终于给洛斯莫尔套上了一个更适合治疗耕牛的头衔,让这份功绩更顺理成章的同时,顺手还捞了个更适合治疗耕牛的场所。

于是,静悄悄的视频中,吴清晨一行越过丘陵,跨过溪流,路过田野,邻居们,以及莫名其妙的无数地球人眼前的景象越来越熟悉。

“不违反,不违反~~当然不违反俺国法律,可能也不违反你国法律,只是貌似违反了爸爸国法律:在你们日本,冲进去用手雷爆破大门的哥们,貌似都是来自爸爸国海军陆战队的维稳大兵吧?”

什么?你告诉我美国bbc的吴清晨专辑点击量也一点不差?

“这是什么?豌豆?这么多豌豆……不……不要塞衣服里面……婶婶,别这样……衣服要破了!”

木桥还是不高,离水面最多只有一个人高;

如此突然的变化,普拉亚的脑袋飞快转动,心神不可避免地愈加分散,本就虚浮的脚步更加飘忽。

这份苦头完全值得。

“为什么?我已经挖的很仔细了呀……”年轻人连忙凑了过来,飞快地检查:“你看,这里,还有这里,草根都还在,叶子没有碎,这里也还特意带了一点泥土,这里也还……”

“当然,这一点我并不怀疑……”农事官点点头:“农事和牲畜只是俗世的杂务,是否熟悉并不重要……我想问您的也不是这些……”

“这……这……安德烈,我的朋友……真是太谢谢你了……”

“你不是经常说母鸡和山羊经常满屋子乱跑,弄得到处乱七八糟,还偷吃食物么?不用去老爷的公地干活,我们就可以求求管事,让我们去森林里找点木料,然后在木屋旁边建一座大大的,漂漂亮亮的牲畜棚,以后你拣鸡蛋,挤牛奶,就得去隔壁串门了……还有……”

兴奋的巴烈斯完全没有注意到,两步之外,双手紧握,双眼微眯的普拉亚虽然满脸肃穆,神色庄严,两腿却微微有些发颤。

敏锐地抓住巴烈斯话语间的重点,普拉亚皱起了眉头:“很多事?您是指什么事?”

“是的,老爷。”伊弗利特飞快地点头。

没有等到众人走近,跑在前头的牛倌弟弟,满脸苍白惊惶的拉蒂兹忽然又一次摔倒,刚刚费力爬起,还没跑出两步,便又一次双腿一软,重新栽进了泥污,接下来,拉蒂兹手脚并用,连连趔趄,路湿泥滑,加上焦急忙乱,拉蒂兹满头满脸,浑身上下,到处涂满了泥巴,却还是没能稳稳当当地重新站起来。

瞪住显示屏幕里面尘土飞扬,惨叫连连的场景,数百名参谋或张大嘴巴,目瞪口呆;或挥舞双拳,眉飞色舞;或神色严肃,凝神思索……

“……昨天晚上,老威廉最后从哪借到的犁车?”

最重要的农活时节,最重要的劳动力足足提前半月康复,对于一个贫穷的农夫家庭来说,这是何等的重要,又是何等的幸运。

中古世界生活将近一月,到目前为止,对于中古世界的语言,口语交流方面,吴清晨已经熟练掌握,文字书写方面,吴清晨几乎还是一片空白。

“等一下……”

完成这项内容,吴清晨注意到,药物的效果相当显著,受伤耕牛躁动的情形明显减弱了许多。

“黄主任!”等不及黄兴转头,吴清晨吐字急促,语气焦急的声音已经传了出来,“最后一条有点问题!如果村庄很多耕牛受伤的话,老爷份地的活儿确实得拖延,可是,村民自己的活儿也会耽误很多,这样村子明年的粮食会有很大的问题……而且,老爷受到这么大的损失,指不定又要加税或者加重秋天冬天的劳役……这样的话……”

走进大巴,依然是两位军官安排座位,众人很快落座,车队平缓启动,黄兴坐在吴清晨旁边,身体半侧:“吴先生,由于中古世界的突发情况,今天原计划的常规培训已经取消,全部换成了针对突发事件的科目关于这方面,吴先生,您有没有问题?”

换成天象事件发生前,这种层次,这种程度合作,就算只涉及其中的两三家,光前期接触就得花上几个月的时间。

“知道了,阿鲁巴,你闯祸了,你笑错时候了,当时天上正好有画片动呢,而且是画动快完的时候。”

凄惨的情形,响亮的哭声,完全吸引不了吴清晨的注意。

看不都看老威廉三人的愤怒,开口就直接否认了母牛受伤和自己有关,甚至懒得为伊德拉翻出来的证据编造解释,这一切都是因为牛倌对这一切有恃无恐。

吴清晨疑惑地抬起头。

久久地,握住铁楸,老威廉站在田边,望着小洛斯绕过几滩水洼,跳过几处泥泞,路过路口的圣符,然后顿了顿,走上了通向村庄东边的小径。

远远地,村庄的方向传出一阵隐隐约约的钟声。

不过,加倍辛苦地提前忙完下午的农活,一身大汗的吴清晨走进教堂,先帮小安德烈打扫完教堂卫生,享受完简直是催眠的黄昏祷告,终于等到牧师走下讲坛,坐到小安德烈旁边,开始教导下午功课时,吴清晨还是第一时间低下了头,赶紧藏起了目瞪口呆的表情。

文化课程结束的时候,太阳早已下山,重新回到了地下安保区域,吃下晚餐,一边闭眼稍稍休息,一边倾听高音质播放的宗教典籍,半个小时的简短调整之后。

“说起来,这三位同志,好象也一样是研究你的‘专家’,只是和陈先生相比,研究方向似乎有一些区别……”

我勒个去,要选这么多么?

更远点的地方,本来是一块平地的位置,两台挖机和一长列的卡车配合,将原本浑然一体的泥地挖出一条长长的壕沟,又不知从什么地方引来了活水,同时几十名军人在旁边加固岸堤,拍实泥土,硬生生地造出了一条溪流,而这条新鲜溪流的上游,已经完成了类似处理的部分,密密麻麻的军人或被着鹅卵石,或被着水草,或被着石板,甚至还有好几位士兵合力抬来一只只小筐,倒出一条又一条小鱼,一条新生的溪流已经像模像样。

无数人靠在阳台上,倚在门柱边,站在街道中,或者挽住丈夫的手臂,或者牵住孩子的小手,或者和陈文明一样,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黑暗里,呆呆地仰头望着天空。

可想而知,三天来各自的经历,加上这样的情形,吴清晨和陈文明两人心中都有无数的问题和对彼此的问候。

一秒不到,电话铃声又一次响了起来。

“吃好了吧?”

通过这些动作,吴清晨成功地使牧师合上典籍的动作慢了几拍,使地球上空的投影出现了更多的典籍页面,获得了更多宝贵的讯息内容。

到此为止,吴清晨嘴唇干涸,双手空空,衣袍带着一股淡淡的植物气息,再没有了丝毫刚刚吃完一顿荤腥的迹象。

“有些可以记住……”普拉亚来回走了两步,转回身时,口中吐出了半句圣言:“忿怒害死愚妄人,下一句是什么?”

同时也是可怜的……

这样的金属长桌旁都围着至少上百名军官或是专家,这些军官和专家们神情严肃,表情专著,无一例外地盯住长桌上摆着的一台台显示屏幕,屏幕上显示的都是直接用高清摄像机直接对准天空拍摄,由小洛斯,或者说由吴清晨主演,取景中古世界,全球同步上映的国产大片。

准备工作的内容不多,几分钟后,普拉亚翻开厚厚羊皮卷制成的典籍,开始和安德烈应和吟诵,赞美伟大的主宰。

不过这也是应有之意,中古世界的农业活动,吴清晨已经亲身体验十天,劳动强度极大,事务烦琐,而且许多劳动内容具有一定的危险性,至于生活环境更是完全可以称之为恶劣,随时有可能对吴清晨的身体造成极其严重的不良后果。

于是,阿卜杜尔以为这是又一次新的审讯,做好了接受殴打和刑讯逼供的准备,却发现也很快走过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审讯间。

吴清晨赶紧用铲子使劲拍了拍泥土和石块,再次实验,结果还是失败。

“有,这种荆棘根很深,生长很快,去掉它的难度比较大。”

吃上两天吴清晨就已经发现,中古世界的食物如此难吃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