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正常,来到艾克丽村庄已经三年,教堂之外,这是普拉亚第一次听到农夫们准确地朗诵圣言,也是牧师第一次见到村民们全神贯注倾听教诲的模样。

阳光透过指缝,牧师脚步虚浮,脸色有些苍白,对于牧师而言,这已经是这几天的常态。

“我看看……”吴清晨走过去,接过小苗仔细看了看,很快摇了摇头:“没错,是要这种小苗……不过这几支不行……”

同时,该封建领主,或某重要人物,发现吴清晨通过种种或主动或被动,或显眼或隐蔽的方式,针对性展现出来的数学,办事,治疗耕牛的能力之后,如果一切顺利,该封建领主,或者重要人物,也确实产生某些符合参谋团设想的念头,一次更加深入的交谈也就顺理成章。

当然,这个时候,原本属于旁听商议时卤莽的插嘴,从小安德烈嘴里重新吐出来时,也就变成了替朋友着想,经过深思熟虑,努力创造机会,并一再争取,才终于好不容易获得的机会。

“也就是说,我们今年不用去公地了?可以干自己的活儿?这是真的吗?今年夏役,我们可以干自己的活了?”

有求于人,巴烈斯没有介意牧师的走神,将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又复述了一次。

夜晚时分,四人齐聚一堂,原因自然是村庄耕牛大量受伤,话题自然是如何善后。

“地上这三位,就是信里面提到的布朗,贝克,格林?罗德里格斯先生们?”

听出管事咆哮间毫不掩饰的暴怒,牛倌弟弟和牛倌邻居明显同时猛地一顿,重新迈开时,脚步明显又一次加快了许多。

……

布郎微微摇了摇头,以前真不知道老威廉居然这么不明白事理,老家伙也不想想,如果不是自己从早到晚,辛辛苦苦地照料母牛,凭老威廉自己,能够将母牛养得这么壮实?能够一有需要,就可以神神气气地下地干活?

只要两三天!

忽然之间,普拉亚心中一动,面色微凝,“……安德烈,你去我房间,把箱子里第三卷羊皮卷拿过来……”

“恩……”看了看幽暗的天空,老威廉点点头,重新扶起横秆,准备继续干活。

没错,站在吴清晨身边的数十位植物学家,动物学家,矿石专家,药物学家……平均年龄超过六十,确实是整个中国研究最深入,学识最丰富,经验最充足,资历最权威……的各领域顶尖专家。

忽然之间,吴清晨的眉毛骤然重新聚成了一团。

“没什么问题……不过,平时不是蒋主任么?”

这是一份共同打造的作品,参与联合协作的网站涵盖了影音视频,语言翻译,摄影地理,历史军事……等等领域,而且几乎全都是行业内排名靠前的知名网站。

“你肯定犯事了。”矮个子摇摇头:“你仔细想想,当时你做了什么?”

大清早的时候,母亲雅克林,仅仅十岁的小尼娜,就同样站到了泥泞的份地里面,份地旁边的大树底下,一片破布遮住的篮子里,装着两人大半夜爬起来草草准备的食物,食物旁边堆起了两丛干草,里面包着两只刚刚醒来,正哇哇号哭的小孩。

听完吴清晨的话,伊德拉的脸孔涨得通红。

“母亲?”

说着说着,毫无缘由地,忽然之间,老威廉想到了村庄东面的份地,想到了份地里从天亮就开始卖力,可一直到响起了第二次钟声也没能干完的最后一点活儿……

“当……当……当……”

吴清晨扫地,小安德烈清扫圣坛和讲坛,没有多长时间,这一部分清洁工作很快接近尾声。

手工课程结束,考虑到吴清晨近期最重要的“地位提升”目标,培训组安排吴清晨进一步大量学习宗教方面的常识,信仰产生的原因,和神职人员交往的技巧,宗教典籍的记忆技巧等等神学内容。

“也认识!”这三个字,吴清晨几乎是咬住牙齿,慢慢地迸出来。

看到这些,吴清晨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肯定是季明明带自己过来体验新工作的另一份内容:还原人物,挑选角色。

想想昨日休息地点的安保程度,以及离这片培训地点的便利程度,吴清晨很快明白,将自己从北京市中心拉到这里,肯定是经过了周密的考虑和详细的计划。

这一天,地球轮到了白天的位置,无数人注定魂不守舍;这一夜,地球轮到了夜晚的一面,无数人注定彻夜难眠。

刚刚走进房间的时候,陈文明脸上明显很有些拘束和彷徨,这很容易理解,并不是什么人都有机会享受到“已经到了第三道卡”的感觉。

按下挂断,吴清晨放弃了和一支机关枪继续沟通。

这事同样不归我管……

听到这句话,全神贯注的吴清晨立刻假装不经意地咳了一声,引得牧师抬起头来,下一个瞬间,吴清晨也立刻抬头,用早已准备好的无辜眼神望向牧师,脚下也同时仿佛因为冒犯而忙不迭地移了几步。

这一次,吴清晨没有走过来时的道路,而是顺着峭壁几米之外的一道缓坡爬上溪岸,顺着树枝灌木间隙留出的一条小径,走到之前发出“吱”响的声音陷阱旁边,用石头和几条条藤复原陷阱。

“有些可以记住。”

地球人观察天象事件的唯一途径只有投影,这片投影时刻悬挂在侧上方,无论在高山平地,还是在深海天空,任何人只要稍微抬头就可以直接用肉眼观测,就连国际空间站的宇航员们,也只需要稍稍抬头从黑暗中看到一片中古世界的影象。

面积近千平方米的会议室中,平时密密麻麻的长条形阶梯座椅无影无踪,只有地上残留的几处铁片和螺钉能够看出它们曾经出现的痕迹,此时这些位置都被一张张金属长桌和旁边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的各种精密仪器占领。

普拉亚回过头,教堂门边,一位十三四岁的少年站在一根立柱右侧,右手抚胸,静静地望着祭坛的位置。

吴清晨的眼前一亮。

从那之后,阿卜杜尔就住进了单人宿舍,拥有大约十平米的空间,左侧摆着铁床,右边是一间狭小的厕所,背后是一扇就连脑袋也钻不过去的小窗,铁丝网组成的房间里,最显眼的位置摆着一部古兰经,地上标着一个指向麦加的箭头。

我勒个去……

中年军官点点头,大约大巴里另有记录的仪器,两位军官都没有浪费时间记载吴清晨的回答,而是轻轻地点了点显示屏,使它出现出了第二副画面。

说它们是奇葩一点都不过分。

“怎么了,老霍特?”

不得不说,不到一天的工夫,吴清晨目前谨小慎微,察言观色的水平已经提高到了往日根本想都不敢想的程度。

至于之前路过的更加破烂的人群,除了法医们各种触目惊心的病案图例,吴清晨脑子里实在没法从21世纪的地球找出可以和他们匹配的形象。

后果就是,土垄旁边休息的另外两人,吴清晨中古世界的“父亲”和“兄长”,不仅干活的过程中一再不耐烦地说了好几次,此时的脸上的表情也绝对不属于好看的范畴。

接下来是寄生藤类专家们的知识:从灌木的枝茎上收集了一小堆没有荆棘的坚韧小藤。

原来如此……

也许是吴清晨的表情没有表达出足够的重视,王教授又一次皱起眉头,又一次加强语气:“吴先生,你必须知道,未来你劳动的过程中也许会遇见很多困难,甚至会遇见一定的危险,可是,不科学的劳动方式,不正确的劳动态度,才是最致命,最危险,也是最容易产生的威胁!这一点极其重要,你一定要牢牢记住。”

站在投影幕布旁,张教授滔滔不绝,一株小草,一块木头,一跟树枝,一块布料,一个口袋,等等等等,从这些微不足道的细节出发,经过结合分类,张教授得出一个又一个结论。

身后忽然传来一串声音,吴清晨飞快地回过头,身后站着一名男子,服饰很是奇怪,脸上表情却很关切,正向自己伸出右手。

“两位已经了解,这次手术关系到全世界全人类的人身安全,安全谨慎怎么强调也不过分,国家对两位只有一个要求:安全第一。更具体一点,手术过程中,感觉任何勉强,发生任何意外都必须立刻终止。”

倒不是村民对“老爷”真有多么大的仇恨,只不过,世世代代的惨痛生活告诉村民们,无论“老爷”心情愉快的时候,还是“老爷”马上就要倒血霉的时候,出现在“老爷”视线范围里的村民,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寻开心或是发泄怒火的首选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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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架全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