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做的效果不大,手机传出的声音还是非常响亮,对方似乎在一个很嘈杂的环境,接通的瞬间,对方先是一声极其高兴的大叫,然后用透出非常明显的兴奋和急切的声音叫道:“ciao,ciao,陈线绳吗?紫里是半岛电视台,graziaadio,您滴点化正难拨,请问您对三天前……”

呼……终于回来了……

自从前几天和牧师交谈之后,第二天早祷时刻吴清晨进入教堂时,牧师就招呼吴清晨站到了现在的位置。

将这片树皮稳稳地放到地上,吴清晨走到峭壁另外一边,站到又一株小树旁边,这一次,吴清晨很快转身,手里多出了一支半径大约三厘米,长度大约一米,顶端极其尖锐的树矛。

这就是成绩……

此时重新播放的内容,自然已经调整成为了人类肉眼可以正常观看的三十倍慢放,房间里一片寂静,塞泽尔按下另一个按钮,摆在房间四周的音响立刻同时打开。

默念主宰的圣言,普拉亚一边翻开神典,一边望向自己的学生:“安德烈。”

约翰牧师,普拉亚牧师,阿克福德牧师……

“其次……”和第一次见面的情况相比,张教授此时热情洋溢:“请允许我对你表示感谢,作为地球第一位和球外文明交流的对象,您这十天的生活,为地球社会学,心理学,历史学,生物学,经济学,军事学,教育学,等等等等……几乎地球现有的所有学科取得了极其宝贵的第一手资料,为地球的科学研究和社会的进化方向提供了极其重要的参考对象。”

总是这种傻乎乎的韵律,而自己的位置总是在这两头骡子的后面,一边吃力地翻过似乎永远也翻不完的山坡,一边百无聊赖地打量两头傻牲口驮背的口袋。

“好……”蒋奉明招招手,等侯在旁边的两名士兵立刻走了过来。

不过,不同于昨天天象事件刚刚发生时,全世界范围内的歇斯底里和不顾一切的紧张急迫,经过整整一个晚上的紧张调整,安排今天的计划时,参考的因素已经全面了许多。

吴清晨甚至从来没有没有听说过,世界上居然存在一种衣服的布料,它们居然可以比至少用过三年的拖把还要差;世界上居然存在一种衣服的纤维,它们居然可以比饭店里专门洗碗的铁丝球还要硬;

威廉一点都不喜欢看到这样的情形,因为每年都会出现的这一幕,往往意味着夏天最重要的劳役正在飞快地逼近。

这些不是重点。

“身体健康状态:主体对象,一号对象,二号对象和目前中古世界暂时出现的对象区别明显。”

我勒个去……从小到大,老子哪怕扫地都没有扫过这么大的一块地……

没有太多杂乱的想法,意识到自己已经又一次进入中古世界,吴清晨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开始了”。

“手有点酸。”

“这位就是吴清晨……”

说话间,蒋奉明已经将吴清晨领进建筑,建筑内部面积很宽,大约半个足球场大小,房顶很高,上面挂着许多高功率的大灯,将四面八方照得一片光明。

此时的会场一片喧哗,主席台一直紧贴的李子平拨了一个电话又一个电话,另一边刘涛正指挥士兵们推开防弹玻璃调整站位,一时没有人告诉吴清晨该做什么。

这正是吴清晨暗自盘算时想要的结果,可是,看到这个巨大的数字,吴清晨的心里还是说不出的难受。

事关全球全人类的直接安全,为了避免导致无法控制的恐慌、大规模的骚乱,五大常任理事国不得不邀请平时打酱油的小弟们集体参与,公开处理以安其心,至于处理的方案,实施的流程,小弟们大约只需要继续自己的本职工作----负责酱油。

广场中部的公路护栏已被撬开,在不远的位置堆成一团,顺着简直是强行开出的道路,装甲车队和一路紧跟的几百名士兵踏过国旗台,绕过人民英雄永垂不朽,最终顺着刚刚铺好的钢板,爬上了人民大会堂的阶梯。

“这事儿光用嘴解释太麻烦了。先歇会吧,估计过会就有授权了。”说完这句话,季明明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腿上,上面摆着一只不知又从哪摸出来的纸箱。

仿佛鞋底着了火,或是身后有无数颗子弹正在追赶一般,这数十人的姿势完全不同,急迫的情形却完全一致。

“保证?你们用什么保证完全任务?”年长军人声色俱厉,“还愣在楼梯上等谁?增援到达前,哪怕用你们的尸体,堆也得把这道房门堆住!”

“什么……是……是的……”

而这四位军官和陈文明同时进来之后,就一直站在陈文明的四周,大部分时候都是满脸严肃,纹丝不动,好不容易例外了三次,却又分别是阻止了陈文明握住吴清晨伸出的双手;阻止陈文明坐到吴清晨身旁;如临大敌地要求陈文明立刻放下手里的危险锐器----当时,陈文明已经应四人的要求,坐上了沙发对面的一只小板凳,离吴清晨至少三米,不小心碰到了玻璃小茶几表面,吴清晨刚才随手乱丢的一串钥匙。

可想而知,经过四位军官如此尽心尽责,专心致志,严阵以待地破坏气氛,陈文明和吴清晨的谈话兴致很快就有如高山瀑布,江河日下,一落千丈。

没办法,吴清晨只好放弃热情寒暄的计划,直接询问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这三天陈文明有些什么样的经历。

“这三天么……”陈文明双手平放,覆住膝盖,坐得端端正正,“最开始的时候……”

最开始的时候,也就是2012年5月8日下午1点27分13秒,陈文明当时和吴清晨一样,正在家里睡午觉。

由于租住的房子正临街道,睡的正香的时候,突然之间,街道上一阵巨大的喧嚣将陈文明吵醒过来。

半睡半醒的陈文明爬起床,走到窗户旁边朝外面张望,发现街道上行人止步,车辆熄火,无数颗脑袋齐刷刷地望向天空。

一秒之后,陈文明也立刻抬头望向上方,同样毫不例外地第一次看到了天象事件的实时投影,也同样毫不例外地立刻发出了一声惊呼。

天啦,哪家公司这么牛x,广告都放到天上去了。

咦,这东西好象有点问题?没调好吗?怎么快进这么多倍?

这就是陈文明第一次看到天象事件时的反应。

相当随大流的反应。

根据陈文明后来的了解,当时世界上绝大多数人,看到天空投影的第一感觉都非常接近,都是视频,电影,广告,海市蜃楼等等地球好歹能够理解的东西,而对于天空投影的疑虑,当时也大多集中于投影为什么要这么快的速度,以至于基本没法看清。

当时,也正因为影象太快,没法看清的缘故,最后十几秒投影结束,天空重新恢复蓝天白云,陈文明尽管觉得最后一刻投影里出现的卧室场景相当眼熟,却也没有仔细去想,只是看了看差不多快到下午上班的时候,就洗把脸赶到了公司。

上班之后,陈文明和同事聊天的话题里,天空投影只占了极小的比例,绝大多数人类,对于这件地球四十五亿年时间里都屈指可数的的巨大变故,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甚至根本没有第一时间立刻研究的兴趣。

幸运,或者说不幸的是,“地球绝大多数”之外的人群,依然是一个极其庞大的数字。

于是,几个小时之内,一切变化开始发生。

下班之后,陈文明回到家,吃完晚饭,习惯性地坐到了电脑面前,连上了网络。

立刻,第一时间,腾讯,讯雷,暴风影音,qvod等等开机启动的数个软件,包括习惯性点开的主页,同时弹出了有关天象事件的专题新闻。

这些消息爆发的直接原因,是某地网络用户描述自己所在的位置看到的天空异象之后,很快许多用户表示自己所在的位置也出现的同样的情况,当这样的情况覆盖了整个地球五大洲,而且所有人看到的内容都一模一样之后,稍微有点光学常识的人都发现了其中的惊人之处。

这一不寻常的消息爆发的同时,网络上还爆发了另外一则消息。

不过,这则消息带来的不再是惊人。

而是惊恐。

两则消息爆发的轨迹极其类似,也是某地网络用户描述自己的小腹无缘无故出现了一处明显的红痕,发贴表示牢骚的时候,很快无数用户纷纷表示自己的小腹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当这样的情况覆盖了几乎所有正在使用网络的人群之后……

可想而知,铺天盖地的消息飞快集中。

这个时候,只要脑袋里装的还是脑浆的人,第一反应都是将两则消息立刻联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