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仲询没有应声,关了灯陪她靠到了床上。

前女友写道:你还真花心,那么快就又恋上一个了?

“我能有什么事。”叶静笑道,“我都把你们害成这样了,要不是我,你们根本不会惹上这种事情。”

周五永远都是最让人期盼的一天,大伙儿都在商量周末的行程。陈华端喜欢传统节日,打算下班后请大家吃饭唱歌,提前庆祝元旦,问到林初的时候,林初犹豫片刻,便点头同意了。

研讨会的事情虽然让她在单位里小有名气,可最后的舆论焦点早已转到了杨纯贝的身上,时隔半月,竟然还有人记得她,并且编造出了颇为真实的流言,是刻意还是无意,林初心下难安,因为疑点重重。

两人均沉默了一会儿,林初将盒子放回纸袋,找了一个柜子塞进去,拿上单肩包边走边说:“我现在赶着上班,没时间数钱,估计十万左右,你说呢?”

南湖附近的餐饮店里人满为患,林初找到咖啡厅,搜寻半天才看到坐在中央的程乔安。

林初回答:“不知道,我又不过圣诞节。”但万一沈仲询给她惊喜,那便不好说了。

林母瞪她一眼:“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跟我们老太婆一样,里面穿一件打底的就行了,要是真觉得冷,就贴张暖宝宝!”

沈仲询夹了一颗西兰花放进她的碗里,斟酌道:“我爸的职位管得地方多,很多时候别人来打通关系,前面都打通了,刚好就卡在了我爸手上,他遭人嫉恨也是正常的,你说别人为什么等不及,那一定是有关键的项目卡在他的手里。”他没有详细说明,只问道:“民安的董事长周达志你知不知道?”

林初“嗯”了一声,继续吃饭。叶静道:“可就是那么巧,我冒充你,他的话,他找了他一个哥们儿冒充,刚好就是薛权!”

林初舀了一勺汤,咂吧着嘴赞道:“好喝,不冷不冷!”

“我穿衣服!”林初气急。

那几人又是夸赞又是打趣,说了几句便凑在了一道,悄声埋怨上级的举措,替林初抱不平。她们也不清楚沈派现下的情况,从前便一直道听途说,现在事态有变,消息反倒保密严实了,同事大姐只当无辜的林初终于洗刷了冤屈,安慰道:“你年纪轻轻,还是找个普通的男朋友算了,我听说沈洪山的儿子也三十多岁了,不一定适合你!”

林初敷衍道:“嗯,放假。”

林初点点头,舒了一口气。

林父嘟囔道:“你问吧,干嘛叫我问!”

小孩子的喜欢都不作数,可说着说着,自己便也当了真,这一份喜欢她偷偷在心里埋藏了六七年,到最后连自己都不确定是真的喜欢还是假的喜欢,只知道向阳结婚时她伤心地掉泪,向阳回国与她错过时她后悔不迭,她悄悄告诉过其中一个好友,将她与向阳相处时的点滴编写成了一段青梅竹马的故事,向阳连她光屁股的样子都见过,可向阳长得太快,林初从来没见过他的光屁股,这就是她美好的暗恋,在大学以后终于渐渐淡忘。

沈仲询沉声道了句谢,又说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向阳说道:“我在你们酒店的咖啡厅,你慢慢来。”

嘟声响得越久,她的心就愈发低沉,直到快要忙音时,话筒里才传来了声响,林初心头一凛,试探道:“喂?”

林初絮絮叨叨的讲述了许多童年回忆,向阳与她相差十三岁,她十岁的时候向阳已经大学毕业,也不知一个成年人是以何种心态陪小孩儿玩耍,身为小孩儿的林初竟也不觉得枯燥。

沈仲询蹙了蹙眉:“那你招待完客人再打电话给我,我送你回去,再一起吃晚饭。”

现在他只希望那人快点儿消失,他不想在下次开门的时候再见到他,只是这个愿望落空了。

江晋笑了一声,什么都没说便撂断了电话。

林初盯着屏幕上的姓名看了半响,见对方没有挂断的趋势,她才慢吞吞的接起,“喂。”

林母受了打击,暗自埋怨小姐妹介绍的不靠谱,打算自己去物色人选,怪只怪林初的部门里全是女人,她实在为林初操碎了心。

虫鸣鸟叫的夜晚,一道道大自然的声音仿佛在上演合奏,有人辗转反侧。

天气虽闷热,夜里倒还有些风,携着微温拂来,消褪了些许燥热。

林初一把夺过,将包抱在怀里,垂着头绕开他,急急忙忙的往楼里跑去了。

小姑娘走到叶静身边,才发现了一个空位,立刻坐了下来,略显疲惫。那两个大块头就立在一旁,隐隐约约能看到他们手臂上的纹身。

屋内的冷气倾泻涌来,林初的立场终于动摇。

林父笑她生得“富贵”,别人中暑她感冒,总是与众不同,“对了,今天停电,你妈打算白天就跟她小姐妹去逛街了,顺便问问你和小王进展的怎么样了,你不肯说,小王总会说。”

下地后便听桑飞燕问:“哎,楼下那帅哥,你拍照了没?”

江晋说道:“再坐会儿!”他看向沈仲询,“你回去得很晚了吧?要不先走?”

不一会儿,便见一个魁梧的男人风风火火的从走廊尽头跑来,大声喊:“姚姚!”

屋内的冷气倾泻涌来,林初的立场终于动摇。

可她不提,不代表林母不提。

下地后便听桑飞燕问:“哎,楼下那帅哥,你拍照了没?”

林初笑对沈仲询:“沈经理,你先走吧,我再跟江晋聊会儿!”

叶静摇摇头:“睡不着,明天又要回去了。”回到有程乔安的地方。叶静问道,“他三更半夜的找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