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好干净。”白玫瑰走向放置电视的位置,开始怀疑这间客厅里的东西到底有没有人在使用?电视荧幕亮得还会反光,该不会连电视荧幕也都上腊了,伸出手想证实自己的猜测,还没碰到,她飞快缩回,搞不好一摸上面刚好印上她的手印,她还是不要得好。

娇嫩的叫声引起她的注意,何时她变性了,叫她学长?搞什么东东?

他摩拳擦掌地跃跃欲试,下吧抬得高高的,以目测法打量围墙的高度,不知道要用什么方法才能爬上去?就算他踞起脚、举高手都还构不到围墙的顶端哩。

“笨蛋,妈妈的肚子那么小妹妹怎么出来?妈妈才怀孕八个月,胎儿要十个月才会生出来。”在玩球的老大白浩柏听到他们的问题跑过来嘲笑他们,十岁的他已是个小大人了,他平时的言行举止就超乎同年龄应有的程度,有时候白氏夫妇有问题甚至还要请教他。

自家三姐妹的行迳实在有显著的差异,老大白茉莉是精明能干的女强人;老二白水仙活脱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每天都是脱离现实而活;老二白玫瑰则像是叛逆者,成天寻我新鲜好玩的事。

面对三个简直是“突变版”的孪生姊妹,生活远比待在家里时有趣万分,跟白茉莉在一起时可以很放心的享受,凡事她都会处理得有条不紊,绝不出分毫差错;跟白水仙在一起时要特别小心注意,如果可能的话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免得她招惹出一堆令人哭笑不得的麻烦;而与白玫瑰相处时最好是心脏有力点,她的鬼主意多得不胜数,不只整别人,连自家人也会不留情整下去。

“他打过来…我听到是他的声音…”忍不住白玫瑰又笑场,哇哈哈!“我就…”实在控制不了,她又笑了“我…我就故意装作电话有问题一直…一直喂喂然后就把电话挂断。”把事情始末交代完毕,她又捧着肚子开始不停发笑。

“玫瑰,你真的挂他电话?”伍千春忍不住发噱,不知她哥会作何感想?她哥哥被整她应该不能笑的,可是想到不可一世的哥哥落得被整的下场…“我哥知道一定会想把你砍了。”禁不住的,她和白玫瑰笑成一团。

“没关系…到时候就说是电话坏掉——”话及此,电话铃又响起“一定是低气压打来的,还是你接好了。”抄起话筒,她将之塞到伍千春手里。

接起电话的伍千春仿效白玫瑰说的照样说一遍并挂上电话。

“你挂他电话?”白玫瑰以为她会跟低气压讲讲话,至少设法说服低气压让她跟她们一起住的。

“玫瑰,我们会不会同时被捉去打屁股?”眼中闪动恶作剧后的快感,伍千春问。

白玫瑰假装思索“嗯!很有可能,在这种状况下我们的生命安全非常危险。”两人相视而笑。“等等,千春,你有跟低气压讲过这里的电话?”

“拜托好不好,我是离家出走不告而别的,怎么可能会跟我哥说这里的电话?我又不是头壳给他坏掉发神经。”止住笑,伍千春说。

“千春,你不觉得事情很诡异?是低气压打的电话耶。”

“啊!我哥哪来的电话?”伍千春整个人跳起来,不安地走动,玫瑰不说还好,一说有种不安的感觉在她身体里酝酿,她哥哥既然有办法查到电话自然有办法查到她现在住的地方!

***

伍千章不敢相信地瞪着话筒,对方听不到他的声音?会吗?刚刚打去别的地方时还好好的,他敢发誓不可能是他的电话坏掉,对方的话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罢了,可能是线路的问题,再不就是对方的电话坏掉。

他停顿几分钟,重新拨号出去,响了三声后对方有人接听,是伍千春的声音,结果仍和先前那通一样,对方连续喂了几声便喃喃没声音之类地挂断,接着话筒就出现连续的‘嘟——嘟——”不自觉,他把话筒放在一端,该不会他的电话真坏了?连续两通电话都是相同的结果,看来明天真得要找人重新换支电话。

也罢,既然证实千春是住在哪里他也就能安心点,暂且按兵不动,就放千春一点自由,再等一阵子让她玩玩再去接她回来,伍千章并不急着去找他妹妹。

***

“水仙,千春不在?”半躺在客厅的椅子上,白玫瑰有一下没一搭地按着电视遥控器,眼睛全神专注在电视上,哎哎哎,什么第四台,找不到半台合她味的。

“千春?不知道那,我早上起来就不见人影,可能又出去找工作。”白水仙全身趴在地板上拼拼图,双脚跷得老高在半空中舞动。

“找工作?原来…”无聊,无聊…又将电视转动三轮后白玫瑰突然想起“水仙,今天不是星期日?”

“嗯。”白水仙也没多大搭理,草草应付了事,

白玫瑰倏地由椅子上跳起采“星期日根本没公司上班怎么找工作?”她飞快奔进房间,伍千春也不在房间里睡觉,该不会是——她揣测伍千春会到哪里去?伍千春要出去向来都会预先告知,除非去附近超市什么的买买东西兜个一圈马上就会回来,不可能无故失踪一整个早上还不见人影。

“水仙,昨晚有没有听到千春回来的声音?”白玫瑰问。

“声音?没有哇,昨天很好睡没听到啥声音。”

听白水仙这样一说白玫瑰可急了“水仙,千春昨天出去时有没有说要去哪里?”

“昨天千春出去时不是有跟你说。”

“是哦!都忘了,该不会千春一夜都没回来?”白玫瑰有股不安的感觉在心中荡漾,并逐渐扩散,不是她偏往坏处想,而是伍千春的身分特殊,再者近年来绑架事件频传,以伍千春的身价看有可能成为歹徒的目标,越是想她越是害怕。

***

从昨天下午她就被变相的软禁,伍千春百般无奈,叹气连连,水仙和玫瑰不知发现她失踪没?她们找不到她一定会担心的,才短短的一个星期,她很已经能够适应同居的生活,二十六岁的她首度尝到自由的滋味,摆脱掉哥哥在旁监视的日子真的很好,好得令她不忍舍弃。

“哥,我跟她们住在一起也挺不错的啊!你又何必穷担心,我已经二十六岁,早学会自己照顾自己,我不是无行为能为人,我是有自己思想能力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女人。”伍千春在伍千章办公桌前踱步。“你不要杞人忧天好吗?我住在那里有人互相照应,你想找我时随时也找得到我。”她颓丧地放下手,难道没有任何方法能使她哥改变主意?这些类似的话从昨天开始她只要逮到机会就不停试图说服伍千章顺从她的意愿。

“千春,请你坐好,先让我把这份急件处理完,你的事我会考虑。”不耐于伍千春紧迫逼人的手段,伍千章要求她暂缓对他的疲劳轰炸。

“会考虑?就只有考虑而已?我是你的亲妹妹,比不上你…”你桌上的急件!伍千春气急了,她在她哥哥心中的重要性就只有一丁点?

“千春!”伍千章斥喝她。

“哥,对不起。”她非常明自她不该无理取闹的,可是…

无预警的电话铃声响起“千春,有耐性点好吗?再等几分钟。”伍千章诚挚地说,才拿起话筒。“喂…那位小姐说她叫什么名字?白玫瑰?好,把电话接进来。”

伍千春听到白玫瑰的名字即刻竖起耳朵。

“伍千章。”他简短报上自己的名字。“你不需要用上这么大的丹田,我听得很清楚。”伍千章将话筒换边,并揉揉被震得发麻的耳朵。“我没说,你自己说的。”他未动怒,只是对白玫瑰的反应感到好笑,她似乎很容易动怒,只要稍稍惹到她她便会像母狮子一样气急败坏。

坐在离伍千章两公尺远的伍千春把白玫瑰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她清楚知道白玫瑰现在正处于盛怒中,头一回,她听到有人骂她哥哥的声音,从来公司里没有一个人不怕她哥哥的,只要他一个字、一个眼神每个主管不是吓得腿发软,就是声音抖得不成人样。

“你说千春?”不改以往的冷静自持,伍千章仍能保持他个人的最佳风范不动声色,对于电话线另一端的怒意当作现而不见。“她在我这里…你敢说我绑架?!她是我妹妹,我把她留在我身边本来就是我应有的权利。”他再也忍不住将话筒拿得远远的。

伍千春拍拍额头,不愧是白玫瑰,连她私底下为伍千章取的绰号都骂出来了,哇哇,这怎么得了,她的胆子真大,小心冀冀观察她哥脸上的变化,唯恐她哥会怒发冲冠。

从小到大伍千春只见过她哥发过一次火,就是五年前他正在交往中的女友觊觎他们伍家的财产,不惜演出一场惊天动地的怀孕案,背对着他脚踏两条船也就算了,还硬指她腹中的孩子是他所有,爬墙的是她,偷腥的也是她,竟然还敢大刺刺的以伍家少奶奶自居,自以为稳当上伍家少奶奶,但他精明一眼就看穿她的计谋。

当被赶出去时,她还大声疾呼她没有对不起伍家,到处散播伍家的谣言,说什么伍千章始乱终弃、背信忘义;最可怕的是还敢上伍家的门要求五千万的合解费,不过最后她一个子也没得到,因为她哥揪出她背后的男人,并一举揭穿她杨花水性的一面,落得那个女人在台湾再也待不住,最后只能匆勿收拾包袱出国去。

铿锵有力的敲桌子声在话筒中传来,紧接的是“嘟——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