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什么东西这么重要,又是收拾又是打扮的?李二憨开始猜疑。

听得李二憨如此一说,韩君梅更气了,只见她眉毛一竖,问道:“莫不成我在你们家也要吃糠咽菜不成?又或者是说,我得自己倒拿钱出来将你家人养起?”

“小姑娘底子不错,等事儿了了,我好好指点指点你。”周娘子道。

“不是我找你们,是你们找我!”那人幽幽地回答着,那声音自咫尺,却又像在天边,忽远忽近,透着一股子诡秘。

“奶奶莫吵,小的先把买路钱烧了,让那些鬼怪让开路,免得冲撞了奶奶您!”曹家的头也不抬,一个劲儿地往火堆里扔纸钱!

大伙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一个人开口。

“嘿嘿……,嘿嘿……,没啥!你都忍得了,我们哪里还有看不过去的?”那媳妇看大憨媳妇面色不好,到底害怕捅漏了自己落不是,忙讪笑着退开。

对于打阵之事,曹家的最是擅长,一上前便长臂双展,轻轻一扫,不着痕迹地将幺婶与桌子隔开,嘴上吧啦吧啦地说得极为好听:“幺婶子,你也忙了一天了,歇着,这些话儿我们来就好!”

“我一直当她是个闷不吭声不喜言语的,没想到这般厉害,真是走了眼了!”

大憨媳妇看着三憨媳妇绞衣角的手,一字一句地说:“你哪里是在心疼自家爷们儿,分明是不痛快老二家的,觉得她进门晚,娘家又远,却又呼奴唤婢的,家里人都顺着她,你被处处压了一头不自在!”

韩君梅用余光瞟了一眼三憨媳妇,都懒得理她,直接吩咐崔娘下去给其他人说自己的意思。

幺婶哪里是能讲理的人,李登科越有理她便越气,原来还控制着力道后来也不自觉了,且打且骂:“我日你个小兔崽子,才吃了几口糖屎的东西,学了几天做人,竟在你老娘面前摆道理?老娘就是理,你不晓得啊?”

随着陈平跪地的声音幺婶只觉得屋子颤了一颤,幺婶惊疑地低头一瞧,只见以陈平为中心,至自己立足处,这么大一块地方凹陷下去了足足五六寸!而陈平,却一副恨死她了的模样盯着她,幺婶被他那眼神吓得打了一个冷战!

“娘,幺婶,有什么话好好说嘛!吵起来多不好听,凭得让人笑话!”韩君梅好声气地劝解着,又与崔娘使眼色,让她把二憨娘拦住。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幺婶,她飞一般从屋里冲了出来,叉着腰在门口叫骂起来:“哪里来的贼,竟敢偷到老娘头上来!”

一句话顶得李老太爷肝直疼,保长看不下去了,吼道:“你还晓得分这的是你娘和你幺达达,你没有说话的份?”

“哦!”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大憨两口子自身都难保了。

“是!”李二憨笑意更深了,说:“这几年我走南闯北,也算是见了些世面,从未见过幺达达这样听老婆话的好男人!”

李老爷子平日很少脾气,猛地作还真把幺婶给唬住了。只见幺婶又将头一缩,将那嘴撅得老高,嘟嘟啷啷道:“我又不是不出嫁的闺女,我跟她换个什么劲儿?”

“咱们哪有要出去单住!这是咱们家主感恩二爷您的救命之恩,特意地为二奶奶厚嫁妆呢!”还是崔娘见多识广脑子灵活。

收到韩君梅的暗视,崔娘立马迎了上来,双手扶着李凤娘折胳膊,再不着痕迹地将韩君梅解救出来,哈哈笑着与众人说道:“咱们就别干站在这里了,都到咱们家去吃茶去。”又一边拖着李凤娘出人群,又哈哈笑着说:“夫人既然这么喜欢我们家姐儿,就该早早地回去,端坐在高位上,让我们姐儿给你端茶啊!俗话说得好,喝了茶的媳妇才是自家的啊!夫人,你说我说的是不是?”

被赶了出来李二憨感觉很委屈,哭丧着脸对崔娘说:“我不是故意的!”

韩君梅哪里敢让他去,连忙拉住他:“不要,千万不要!你要去了,我小命不保!”

皇帝出游可是一件大事,按说护卫不少,可偏偏今天皇帝脑子抽了筋,硬是要与韩月妃“做普通小户夫妻”!

于是悲剧就这样产生了,韩方痛失爱妻,不管是不是事关曲阳,曲阳都在劫难逃!

一阵锣鼓喧天,“得意楼”上当今第一异姓王“耀王”的独生女儿曲阳郡主带着丫环从里间走了出来,倚在了窗栏前,矛盾地等候着状元游街马队的到来。

李二憨迫不及待地想要教训韩君梅,可是不知道从何说起,开不了口,出不了起,就绷起了脸。

自婆母走后二憨的脸色便不好,韩君梅思来想去,知道是酒生芳的事惹的,心里老大不高兴,冲李二憨没了好声音。

一个不高兴,一个不爽,两个人就这么绷着。

直到涮完锅碗,洗完手脚,上床。

这时李二憨便绷不住了,像闻着腥儿的猫儿一般腻上了韩君梅的身子!

食髓知味,韩君梅初食欢好,也念着那劲头。只是,不能让白白地让李二憨甩了一晚的脸子!

使劲推开李二憨,语气极不爽地怪道:“不是挺看我不顺眼的么?还腻我做什么?”

“哪有!”天地良心,这个时候,就算是真不顺眼也成了假不顺眼了,何况还真没有不顺眼!李二憨喘着粗气,一个劲儿地往韩君梅身上贴。

“不行,你今天非把话给我说清楚不可,要不然别想沾我的身子!”韩君梅蛮不讲理,推开李二憨,将自己裹成了粽子!

韩君梅一而再,再而三地蛮横李二憨也来了气,一边扒着韩君梅包裹在身上的被子一边吼道:“有什么可说的?不是你不待见我吗?巴巴地找个人来隔在我们中间!还倒打一耙推了我一头一脸的不是!”

原来是这样,韩君梅眯缝着眼儿瞅着李二憨,见他吃醋的味儿一个劲儿地乐着:“我这不是替你考虑吗?”李二憨哼了哼,手上使劲地扒拉着,韩君梅也不拦他,由着他使蛮劲,只与他说:“我这般大度你还不乐意?别的男人想都还想不来呢!”

“稀罕!”终于扒掉那碍事的方小说西,李二憨两三把就将韩君梅剥了个精光,然后俯上身子,在进入的那一刻他说:“是人都凑在一块儿,还不跟圈里的牲畜一个样儿?”

这话……,韩君梅的眼泪儿都快掉出来了!被感,动得!

李二憨力大,韧性足,一通折腾下来已是半夜三更,韩君梅勉强能睁开眼。

就这样了韩君梅还不消停,打着哈欠找李二憨问:“酒生芳的事儿你真不愿意?”李二憨甩了她一眼,没有理她,她却还在说:“你有什么不愿意的?”说着趴在李二憨的胸上,扯着他的胸毛,嘻嘻地笑着:“姐儿我巴着你你还真把你当成人物了?人家姑娘倒贴你还不愿意?”

“娘子……”玩着玩着,韩君梅手上失了分寸,李二憨倒吸了一口凉气,转脸瞪着韩君梅:“刚才叫疼叫停地,现在又不消停了!”看着韩君梅咯咯地直笑他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双臂一较力,将韩君梅提到自己身上趴着,一手固着韩君梅的身子不让下来,一手伸向韩君梅的下边,做着坏事……

“跟你说话呢!”韩君梅觉得自己都快被揉成咸菜干儿了,扭了扭身子,索性依了李二憨,坐了上去。只是坐上去后她却死活不动,低着脑袋张嘴叼着李二憨的胸毛,时儿舔着,时儿咬着拉扯着。

李二憨让韩君梅惹得火冒,两手提着韩君梅的屁股让她动,无奈韩君梅死死地压着,就是不动。李二憨是真急了,求道:“娘子,好娘子,求你了,让我痛快痛快!”

“说,你到底娶不娶酒生芳?”韩君梅扯着李二憨一边的乳|头逼问着。

“嘶!”李二憨吃疼地吸了一口凉气,一个劲儿地猛点头:“娶,我娶还不行吗?”

“你果然是想娶!”韩君梅咬牙切齿,又将手上的方小说西往上提了提,听着李二憨呀呀地叫声又再逼问:“看你刚才巴巴的样子,肯定是瞄着她许久了吧?那丫头,论模样倒是不错,又是黑的,你觉得跟你这黑泥鳅倒是般配,对不对?”

“没有,没有,娘子,绝对没有!”李二憨叫着,一个劲儿地求饶,见韩君梅不依不饶又说:“这不是你让我娶的吗?我不娶,你不让我痛快,我说要娶你又折腾我!你,你到底要我怎样嘛?”

“依你说还是我错了?”韩君梅揪着李二憨的胸毛不撒手,使劲地拽着,李二憨疼得嗷嗷直叫,她却不为所动,一个劲儿地逼问:“说,是不是我错了?”

“没有,娘子没有错!”好汉不吃眼前亏,李二憨心性直却不傻,这个道理还是懂得。疼痛让李二憨脑子学会了拐弯儿,他说:“我是怕娘子误会了,弄得我们两口子过日子不痛快!”

听得李二憨这般说韩君梅这才满意,松了手上的把柄,身子也放柔软了,密密地贴上李二憨,带着委屈柔声说:“可是娘说那女子会做家务!”

这怎么又绕在这上头来了?李二憨在心中嚎叫,手上动了两动,突然问道:“阿娘上哪里去了?我回来这许久怎么没有见着她?”

提起崔娘韩君梅立马没了折腾的心思,翻身下来,闷闷地避在一边难过去了。

李二憨见韩君梅的神情不对,忙贴过去问:“怎么了?”

“我把阿娘给弄丢了!”韩君梅说她那日出城是临时起的意,崔娘事先并不知情,等她激动过后人已经在运河上漂离京城百多里地了,她又不想回去,所以就撇下了崔娘自己回西蜀了。韩君梅自小便是崔娘带大的,与崔娘的情份不一般,离了崔娘这几月已是想念得不行,哪里经得起别人提起。“我好想阿娘,可是咱们家现在的境况……,我又怕阿娘跟着咱们吃苦。……,她回周家好歹温饱不愁,穿戴不愁,比起咱们这里强多了!”

“等咱们境况好了就把阿娘接过来!”李二憨说自己打猎收入还可以,韩君梅现在又学会了生计,好日子指日可待。

李二憨所规划的与韩君梅所想的完全一致,她又高兴了:“你说得正事,还是等咱们苦日子过过了再接她老人家过来。”说着,韩君梅开始拔拉着指头数落着以后的事:“咱们先得把咱们这房子弄一弄,然后买几顷田地,再然后……”

吧啦吧啦,韩君梅一说起未来就停不下来,早将酒生芳的事抛到九宵云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