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要甚麽拿去就是。

对了﹐那个花折妍是你亲妹妹吧﹖冰雪聪明的她准确地捕捉了真相。

只见折花笑松开牵着诗师﹐右手虚空并指一划﹐然後再度牵回玉手﹐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玄道恶贼﹐该不该杀﹖

折花笑说到这里﹐眼神中流露出的竟是满足感。

初时﹐还有人想过结队防御﹐但当然飞针瞬间又化成了飘零的残花﹐柔柔地﹐淡淡的﹐轻轻地﹐飘摇而下﹐他们的心头猛的一松。

啊!怎麽下雨了﹐不﹐还有雪……啊!冰雹――

刷!

而刚才一战﹐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太和道徒的强大﹐在自己的境空间内所向披靡﹐对手在刚才那种状况还能垂死逃脱﹐可见一斑。

风雪传来诗师急切地呼唤﹐折花笑心中一暖﹐这不只是为自己而战﹐还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生死相依﹐偏又是他把她带进来的。

埋好屍体﹐他掸了掸身上的雪﹐伸手把诗师揽住怀里﹐诗师知道这不是轻薄﹐而是担心被烈风吹走﹐温顺地缩了进去。

来到太和境前时﹐恰是正午时分﹐阴沉沉的天空被密云所摭﹐太阳缩在了彤云之後﹐气温在冰点以下﹐此时山岭间又突然寒风大作﹐霜刀割面﹐少女们都出了惊叫﹐忙不迭地蒙上面纱挡面。男孩们初时为面子还撑了一阵﹐很快就现寒风太烈﹐根本吃不消﹐也都罩上了头罩﹐还动用了暖身之符。

西京玄王当然知道上弧城的那片死域﹐不过从玄道与太和道相争以来﹐这是免不了的难关﹐若非如此﹐太和道也不会存留至今﹐只是如此上弧城那样死域﹐却是第一次出现。

玄皇之令﹐不得不为。

你啊﹐真能胡扯!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混上天爵榜的。

众太学生被此景所动﹐战意瞬间便提了起来。

玄皇抬手朝折花笑的木牌一指﹕北地玄王受制於玄皇之关的瓶颈﹐威胁虽大﹐却知根知底﹐这小子凭空出世﹐西京传来的消息﹐竟连谈仁诰都看不出他的底细﹐这才是心腹大患﹐如今又有了诗师这麽一个筹码﹐长此下去﹐我这玄皇宫怕是也要让他了。

你这老头﹐整个护着这小子不累啊﹖我都不惜命了﹐你们反倒怕了﹐怕就认输﹐一大早饭还没吃﹐饿死我了。折花笑说完身子甩入了座位﹐旁若无人地用起了早饭。

逍薄烟一眼就洞穿了人群﹐落在敌意相峙的两个身影上﹐荀束剑他自然认得﹐今年稳坐太遥第一新秀的宝座﹐出身名门﹐算是玄皇嫡系﹐神都一直像宝贝一样捧着﹐而另一个却是身份实力都极为诡异的家夥﹐连他都觉得从来没遇过这麽狡猾的对手。

既是重托﹐自然要做点甚麽﹐只是……这是仙文﹐世间之人又如何解得了﹖除非仙人临世﹐可听说逆转仙门极其凶险﹐连仙人都是九死一生﹐若想等待仙人出现﹐不知道要几百几千年。

殿下说笑了﹐这是王爷的安排﹐更何况……诗师睨了一眼折花笑﹐平静地道﹕诗师已是他人之婢﹐自然要走。

天下诸道各有仙门,然而太和道的仙门开启影响巨大,太和道升仙之人在入仙门之前会释放出强大的境,由于太和之境可以融合之故,所以每当太和道有人成仙,所有太和道徒都会聚集在仙门之侧,透过境的融合感应临近仙境最顶极的境意和境界,同时还能用越世界的境力量提升境空间。

妹妹清减了许多。

池横拳略加思索后招来一名执事,小声地吩咐了一句。

事实总会浧清﹐何必急躁﹐人都来了﹐就听听他们怎麽说﹐也是公平之举。逍薄烟淡淡一笑﹐巍然坐回原位﹐目光化作一支钢针﹐死死钉在折花笑的脸上。

好啊!

一把银铃般的声音打破了诡异的气氛﹐众人仿佛心头大石被挪开了似的﹐气氛突然一松。

我没事。小浅揉了揉被撞的肩头﹐回了一个安心的微笑。

葛汉民由大怒转为大喜﹐他当然明白强行收人﹐和以诚收人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效果﹐尤其是级天才﹐一但获得实力﹐整个葛氏联手都未必能留得下﹐倒不如倾心相交﹐还能以情动人。

面对折花笑所表现出来的好奇﹐众人都不以为意﹐最近这段时间﹐西京人十句有八句会提到这个名字﹐没有不好奇的。

刚才那刘巡检的话你也听到了﹐若是两家挑选一家﹐你选哪一家﹖

傻丫头﹐要弄就弄个白肩﹐贱籍一样受人欺负﹐地位比流民高不了多少﹐太遥这世道﹐要想过好一点就得使劲往上爬。

折花笑入住的这片流民营地便位於宏越河南岸﹐一片岸堤树林之中﹐五颜六色的帐蓬摭住了林间的天空﹐麻雀虽然小却也五脏俱全。

杀手反应极快﹐身影退得极快﹐嗖嗖几下便已经出了十丈﹐然而当他抬眼再望﹐一道微妙的光芒斜斜地砸进了肋部﹐再凝望﹐却是那张俊朗的男孩面孔﹐带着淡胜利者的微笑。

大人说笑了。诗师俏脸微微一红﹐低下头去。

想到逍薄烟的用心﹐折花笑忍不住一阵苦笑﹐真相虽然还未完全揭露﹐但至少逍薄烟是在用心良苦地给他下套﹐或许天爵榜上的名字留了太多刺激﹐因此想用西京内一连串的大麻烦逼出他的真正实力。

雨声滴滴﹐与琴声歌声相和﹐越显出天籁般的声音﹐渐渐地﹐四下避雨的人都被召了过来﹐小小的茶铺子被挤得水泄不通﹐人们静立聆听﹐人虽众却没有一丝杂声。

南天门这一线的城墙便是民城与寮区的分界线。

原沁遥不是归入了你的麾下吗﹖

境内一切天地源能尽收於那飘摇的七片光叶之中﹐全由袅娆一人操控﹐也就意味着只要在七叶境内﹐世间一切与天地源能有关的神符或玄术皆不可用﹐除非他们的境界高於袅娆﹐就像巴陵玄王一样。

予试平虽然不忍心扔下少年﹐却也明白这已经不是自己有资格参与的事情﹐默默回与妻子对视了一眼﹐眼神中满是庆幸﹐若非少年执着﹐若非遇上道尊﹐一家三口必死无疑。

不可乱说﹐她并非我的部下。

境中无雨﹐一切释放能量的方式都被灵能隔绝在外﹐而有雷光群为顶﹐境内照得如同白昼。

镀化﹖

不行吗﹖

老者神色巨震﹐吃惊的看着少年﹐随即化成了柔丝﹐和譪地道﹕小哥天性豪迈﹐真英雄本色﹐倒是老朽迂腐了。

折花笑好奇地接了金叶﹐轻轻揉了一下叶汁便流了出来﹐随手涂在眼珠上﹐一片清凉透入﹐再睁眼﹐世界突然变了。

嘿嘿﹐贪婪的家夥就是见屎的苍蝇﹐哪有见好东西收手的道理﹐川成东道的高手名流都来了﹐我见这境中奇物极多﹐就不信贪婪的家夥们看了会不动手。

折花笑也是爽快之人﹐接下玉漓水珠之塞进嘴里﹐一股清凉之气霍然而生﹐沿着食道进入腑脏﹐不多时全身上下便被这股清凉感占满﹐通体舒泰。

折花笑抬头望去﹐一只体形不大的紫色鸾鸟正从天空盘旋﹐不时出鸣叫﹐仿佛在与主人共鸣﹐又似替主人的命运鸣不平﹐时不时又一片紫色惊雷﹐一个个排着队炸开﹐每炸一次﹐便有更多灵气释放出来。

袅娆目光一瞥﹐冷冷斥道﹕你门下出言不逊﹐辱我清誉﹐居然指鹿为马﹐这种人才是耻於为伍的小人﹐一拳岂能抵消﹐再吃我一鞭。

探头朝下方看了一眼﹐太和生死境虽然周围被大军重重围困﹐却没有一个人敢轻易尝试﹐似乎都在等着赶来的各路高手出手。

一抹白光耀上天边﹐天空由灰变白﹐竟已是天明。

嘶!少年猛地抽吸一下﹐身子一晃﹐差点惊坐在地。

为利﹖

两个时辰後﹐援军由太和道尊座下大弟子伯恒率领下来到了山村对面的坡地﹐折花笑也加入进来﹐玄道之人对太和道的厌恶和敌视他深有体会。

小山村已经成了入侵者的营地﹐虽然依旧炊烟缭绕﹐宁静安逸﹐可空气中流散的死气让折花笑勃然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