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击中一头狂牛蛮兽﹐折花笑不等蛮兽倒下﹐头也不又奔向侧方袭来的另一头﹐迎头又是一击﹐狂牛虽猛﹐但他的手快得惊人﹐在强大死气的协助下﹐握着薄翼小刀的右手快如闪电。

境主们最是茫然﹐破境并不奇怪﹐但如这般剧烈的波动连他们也是平生仅见﹐都以为是玄王一级的顶阶高手到了﹐而且同时四方同时出手﹐才会制造出如此震憾人心的效果﹐孰不知这一切不过是折花笑的无心之举罢了。

小心﹐小心啊――

折花笑没有心思想这些﹐眼前的异象让他有些狐疑﹐虽然对太和境并不了解﹐但一场同友昇仙的大会﹐显然不应该是这种气氛﹐想到川成四道和山南二道还有大军围剿﹐即便只有前部先锋﹐进入境中的高手怕也不少﹐或许前方交锋﹐引动了这场暴风雪。

一刀一刀﹐死气一点点汇入身体。

不是看北地玄王的面子﹐老子揍断你的腿!

旁边的太学生也都轻轻摇头﹐显然已经失去了自信。

在这挥汗如雨﹐激烈抟斗的气氛中﹐折花笑却悠然坐在茶台边烹茶﹐那小小的空间仿佛是另一个世界﹐气氛截然不同。

各位兄弟姐妹﹐替我报仇啊!荀束剑抹着眼泪唤道。

巍然如山的玄皇静静地矗立在那里﹐气势压住了整个玄皇宫﹐哪怕是打水洗衣也能感受到那份不同寻常的威压﹐而此刻的玄皇脸色相当凝重﹐眼都不眨地望着面前的金丝楠木屏风。

谈仁诰额前的汗淌了下来﹐原是必胜之局﹐若按此法﹐荀束剑即便不死﹐恐怕没了半条命﹐接下来与西京新秀切蹉之战和太和道的围剿战恐怕都会到受影响﹐太遥最重战功﹐而围剿邪道却是战功最丰之役﹐昨夜已经盘算好了﹐这一团五十人都必须接受这次的战功提昇地位﹐而他自己必然也水涨船高。

好好﹐我今天就要见识见识天爵榜十三位的实力。荀束剑一甩袍子腾的一步横跨了整张餐桌跨至折花笑的面前﹐挺立如松。

暂时倒是不用太担心﹐即便灾厄也不会一时一刻便完全降临﹐如今既然知道是仙文﹐只从这方面着手调查就好﹐他人重托﹐不好不做。

随从们不敢阻拦﹐只能垂手静候着。

难怪﹗池横拳嘶的倒口吸了口凉气。

逍薄烟和池横拳对视了一眼,突然意识到太学游访团竟是别有目的而来,而不仅仅是口头上所说的切磋。

此子行为乖张,每每有惊人之举,你方才也见了,谈仁诰都在他面前栽了个不大不小的跟斗,此番入府必有所图,且让诗师出来,看他如何应付。

逍玄侯满眼惊色地看着换了个人似的折花笑﹐化成灰也不会认不出这个神出鬼没的家夥﹐还不到三个月﹐一个被世人抛弃的三无人才﹐废物般的少年﹐摇身一变﹐竟能出入於玄王府第﹐还敢殴打太遥第一新秀﹐变化之大之快﹐着实让人咋舌。

二弟﹐既然葛家的客卿﹐应该你我二人去看看如何﹖

不﹐我没有理由输给这个家夥﹐绝对是……意外!

没事吧﹖

折花笑道了声谢﹐却不急着说话﹐目光扫视着小书房﹐布置相当雅致﹐只是少了点真正的雅气﹐微微一笑﹐问道﹕不是在下托大﹐我这妹子的出身远心大人这里要高贵得多。

忽然﹐折花笑有了见一见诗师的想法﹐身子朝前了挪一挪﹐借着话题插嘴问道﹕一到西京就听人说西京之花如何如何﹐不知究竟如何﹖

虽说这里是西京玄王的势力范围﹐可西京玄王是谁啊﹐他可玄皇陛下的妹夫﹐同理连枝﹐也就是一家人﹐再加上我们葛老爷天踪英才……

其实能弄个黑肩我就知足了。

就你的鬼心思多﹐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事﹐太学有一支交流团快到西京了﹐其中好像就有花家的那位天才少女﹐不知道这命运回异的两兄妹相见会是怎样一个场面。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折花笑突然一拳打在自己的身上﹐身影随即带出一条斜影射了出去﹐杀气早已揭露的杀手的伏身之处﹐因此他根不需要任何技巧﹐直直地撞了过去。

激荡﹐震撼﹐情绪动荡难以覆加﹐无法抑制的眼泪哗的流了出来﹐少女一下子捂住了脸﹐哽咽着久久不能说话﹐那个女人和玄皇联手泡制了诗家灭门之祸﹐是一切不幸与厄难的根源。

唐州延龄府﹐偏远的边塞﹐绿肩……原来如此﹐军籍必须要去唐州报到﹐也必然要把她带去﹐那里好像是北地玄王的势力范围﹐实力仅次於玄皇的强者﹐也是玄皇眼下第一号大敌……头疼﹐最讨厌这种破事﹐怎麽就咬上我了呢!

指尖拨动﹐一连串美妙的琴音便跳了出来﹐曲调幽远苍茫﹐宛如大地风歌﹐在雨中别有一番味道。

座落正中央的便是真正的西京﹐在这里称为王城﹐周围十二个方位各有一座荣城﹐而且都是有着悠远的历史的名城﹐如今却像十二座要塞拱卫中心。在这十二卫城之间有着极为广阔的区域﹐是人口最密集的区域﹐叫做民城﹐而在十二卫城之外﹐还有一个环状的巨大居住区﹐叫做寮区。

恭喜玄侯﹐可喜可贺啊!迟铭月含笑道。

我也打不开﹐原道友﹐快收了七叶境!

素来以强悍稳定着称的太和生死境此刻竟是风雨飘摇﹐伸缩无厮﹐仿佛有一种内部的力量不断冲击境空间﹐最明显的徵兆就是那片原本凝於境顶部的闪电群突然下压﹐如同一座华盖笼在了折花笑的头顶。

逍玄侯﹐你也不管管﹐你的人实在太无礼了!一名长相粗豪的高大玄士冲着逍薄烟大声斥责道。

我倾力而为。

千字﹐千字之力……看似相近﹐却是天差地别截然不同的两回事﹐而真正的阻碍却是短短的两个字――

折花笑不置可否地淡淡恃一笑﹐慢步在屋内转了一圈﹐心情突然又一阵激荡。

悔倒不会﹐决心救人﹐管他生死﹐我这条小命原本就是骗来的。

老人随手摘下一片不知名的金色树叶﹐轻轻地捏在手上﹐这里算是奇珍满目﹐小哥一点也不动心﹖

该杀!妻子在一旁满眼恨意咬牙切齿地说。

襁袍中的小家夥仿佛感受到身边的人都在为自己的生存努力﹐乖乖偎着母亲的怀里睡着了﹐睡梦中不时还会露出笑容﹐把折花笑弄得既感动又心酸﹐若母亲仍在﹐或许他也不会过上颠沛流离的日子。

穿过金黄色的草地﹐天空突然响起一声尖锐的鸾鸣。

昊奉常冷眸一睨﹐轻喝道﹕原来是你﹐一个灰肩而已﹐行那哗众取宠之举﹐无非是求名邀功的小人﹐此处岂是你说话的地方﹖来人啊﹐把他给我带到地面去﹐该去哪去哪﹐我不与灰肩为伍。

唯有折花笑神色颇不以为然﹐太和道徒若非看不到生机﹐怎麽可能动这生死境﹐一但动用必死无疑﹐这种与敌人同归於尽的力量根本称不上邪恶﹐既然连生命献於天地﹐还要去打人家﹐死了也活该。

往前翻﹐不在最後﹐看到没有﹐这里……魋及伸手在嬴姚国观察使手里的榜单上一指。

天――爵――榜

看绕口的三个问﹐此刻代表了应对事件的三种态度。

刀锋之下﹐血花之中﹐那是一种常人无法察觉的力量﹐名字大概叫作死气。

既然我死不了﹐早点把事了结﹐大家都轻松﹐不是吗﹖少年笑笑﹐捧起香茗﹐美滋滋地吮吸着。

反正你们不敢杀我﹐杀了我没法回去交差﹐我好歹打着替刑的旗号﹐谁杀我谁就得替我受刑﹐一刀痛快换来三千六百刀凌迟﹐除了我这疯子﹐估计没人这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