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诗师突然指着侧方叫了起来。

剩下的几个状况也好不到哪去﹐脸色大都煞白或是死灰﹐小肚子哆嗦得快抽筋﹐上下嘴唇也不时地打架﹐倒不是他们怯弱﹐也不是没见过血﹐只是凌迟刀刑在人们心中一直都下最可怕东西﹐现在不过是条件反射罢了。

眼见众玄将们皆是怒不可抑﹐义愤填膺﹐西京玄王也不禁皱起了眉头﹐大战之前说这话的确太突兀﹐也不吉利﹐而且一言抹杀了将道的存在价值﹐连他都觉得刺耳﹐只是少年不是疯子﹐刚刚来此也没有理由与这些强者为敌﹐可见此话必有原因﹐事关几十万精英的生死﹐他不能不理。

谈仁诰一屁股跌坐椅子﹐目光直﹐眉头紧缩﹐惊骇之色已经爬满了脸部﹐瞳孔中倒映着折花笑面带微笑的身影。

从未见你修练﹐难道你不用修练﹖了望周围激烈的抟斗﹐陪在旁边的诗师好奇地问道。

太学生们面面相觑﹐女孩们更是忍不住惊呼起来。

屏风硕大﹐足足占了一座偏殿﹐黑漆为底﹐正面是一幅完美的太遥全域图﹐精美而准确﹐城市都是用彩光流溢的宝石镶嵌﹐奢华以极﹐而在背面却是一排小钩﹐钩子上挂着一个个用木雕成的姓名牌﹐上面每一个名字都是玄皇亲手放上去的﹐排位次序也全由玄皇而定﹐这便是私底下议论最多也最神秘的宿敌榜。

既然这麽想杀我﹐那就不如玩大点﹐中毒之後﹐两人对面而坐﹐一方不解毒﹐另一方也不许解毒。折花笑走到荀束剑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胸口﹐调皮地挤挤眼睛﹐死……也得硬撑﹐敢吗﹖

这一步迅捷无比﹐姿态又潇洒﹐立即引起了响亮的喝采声。

哥哥好厉害﹐连仙卷都掌握在手中。小浅拍着笑道。

折花笑也不阻止﹐闲人似的依然门边看戏﹐倒是小浅扯了扯他的衣角﹐又频施了个眼角。

池横拳皱著眉头看了谈仁诰一眼,见他也是一脸意外,遂知道与他无关,起身迎了出殿,持令使早已矗立在殿外,见了池横拳微微欠身一礼。

两人的目光若有深意地射向在座的太学生,那几名告状的女太学生都是加席,原本安排的十位太学生中,除了被殴打的荀束剑还未露面之外,其他九人清一色都是相貌俊美,实力和天赋出众的男孩,似乎每一个都认识诗师。

逍薄烟笑著摇摇头,难怪满城找不到这小子的身影,一张流民证已经足以掩示身份,再有世家客卿的身份,谁也不会怀疑到他的身上,这小子藏身的本事倒是一流,只是今夜突然出现有些怪异。

当然﹐这一切都比不起上天爵榜上赫然惊目的名字﹐至今他依然有如在梦境的感觉。

葛汉民也瞬间从喜悦变成了战栗了﹐同时又有一点点兴奋﹐殴打太学生可不是小事﹐然而敢在这样的场合出手﹐又成功揍了天赋优越的太学新秀﹐这无疑说明了两个少年的实力﹐证明之前的话并非夸大其辞﹐说不定这一天太学游访团就是扬名立万的绝好机会。

不不﹐不是意外﹐是他暗算﹐对﹐一定是暗算!

砰!

葛汉民一愣﹐回想少女的表情﹐只看到了战栗和惊慌失措﹐因此以为只是小门小户﹐没想到竟看走了眼。

切!你就妒忌去吧﹐人家是天爵榜爬到了玄皇前面的绝世天才﹐嘿嘿﹐若在太遥﹐说不定就是日後的玄皇。

巡检唠叨个没完﹐折花笑也乐得半哄半骗﹐很快就把葛氏的老底都掏了出来。

怕甚麽﹐大不了一辈子做了平民﹐有那十万金铢﹐够滋润很久了。

哦!逍薄烟眼睛一亮﹐随即露出饱含深意的笑容。看来事情更有趣了。

七道寒芒飞踪﹐呈北斗星状排列﹐竟在飞行中空中结成了阵。

池横拳完全理解少女的心思﹐微微一笑﹕因为他杀了妖姬﹐所以玄皇下了格杀令。

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似乎触碰到了甚麽﹐低着头沉思起来。

狼琴便是狼山域的产物﹐人们虽然不喜欢那里的人﹐却意外地狼琴情有独钟。少年也最爱狼琴﹐而且弹得一手好琴﹐在狼山的岁月﹐狼琴甚至是抵抗饥饿和失眠的最好工具﹐充满了记忆。

只是想到这一程的目的﹐他忍不住一再苦笑﹐千算万算﹐没算到逍薄烟竟让他来西京抢一个女人。

同喜﹐同喜﹐诸位同喜!逍薄烟笑着连连拱手﹐一时间太和道之患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好!

金色的闪电不断飞踪﹐死命地往他身上劈去﹐成千上万道闪电﹐若是寻常人只怕早已粉身碎骨了﹐可少年竟似一眼无底深井﹐来多少吸多少﹐永无止境。

出言不逊﹐合该如此。袅娆正眼都不瞅一下﹐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迳直走到巴陵玄王面前﹐微微一礼﹐玄王大人﹐请禁止任人借破境觊觎他人财货。

一场暴风雨突然袭击了宁静的上弧城内外﹐轰隆隆﹐哗啦啦﹐电闪雷鸣﹐乌云盖顶﹐天地一片阴暗﹐狂颩的雨线在怒风的推波助澜下﹐拼命地洗涮大地﹐仿佛嫌弃这一隅之地藏污纳垢太多。

陌怀远见他呆﹐不敢打扰﹐悄悄地回到楼下看店去了。

家!这是家的感觉。

您的意思是……如果我的力量可以包裹住境主﹐就能切断境主与天地之气的接触﹐灵能一失﹐生机便不再流失﹐这便是断流﹖

我见过抱着宝贝死的﹐刚死了四个﹐我要是动这心思﹐天知道还能不能多活一个时辰。折花笑嘻笑着说话﹐手里也摘下一片金光闪闪的叶子﹐放在鼻前嗅了嗅﹐不知哪来的香粉钻了进去﹐一连打了七八个喷嚏﹐竟一下子神清气爽起叙﹐不禁一愣。

不不﹐你误会了﹐我想的不是将来﹐而是现在!少年微微一笑﹐目光射向那几名玄士所在的方向﹐神色骤冷﹐吐着冰渣般说道﹕那些人渣﹐总不能让他们轻易就解脱了﹐既然一切都是为了贪慾﹐为了这境中珍奇不惜逼死你们一家﹐不让他们得偿所愿实在太可惜了。

先吃点东西吧。

惊愕的目光扫视四处﹐空气中的确存在着无法辨认的力量﹐而这种力量正强烈地刺激着死篆字符﹐尤其是那些细碎的银色光点﹐甚至自动缠了过来﹐围在身边飞舞。

非翎三名年轻玄士早就等着这一句﹐立即飞扑出去﹐但身影刚动﹐瞬间便僵住了。

一听生死二字﹐折花笑便条件反射般睁大眼睛竖起耳朵﹐毕竟生死绘的来历还是谜。旁边的袅娆问出了他想问的问题。

噫!七百九十八……新人﹖不会吧!一入榜就进了前八百﹖疯啦﹐甚麽人这麽猛!

只要你出头﹐他就必杀少年无疑﹐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你……无论做了甚麽﹐少年这辈子都无法摆脱『三无人才』的标签﹐杀与不杀仅是泄私愤罢了﹐或许哪天心情好就不杀了﹐加上你……非杀不可!

第一个问题目标是官府――为甚麽会搞错﹖为甚麽没有人调查清楚﹖其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眨眼﹐笑容竟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他的脸上﹐灿烂犹如夏花﹐在豆大的汗珠衬托下尽显诡异。

袅娆平静地看着更加平静的面孔﹐没有找到任何线线﹐她却没有捕捉到少年眼珠底部闪过的绚丽光芒﹐也看不出少年那一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心思。

我叫袅娆。

他突然想起了胎境十期﹐胎境的提昇极为古怪﹐与死气并没有直接的间系﹐只与死篆字库有关﹐上次施展千残破雪﹐似乎刺激了胎境向前。

想到此时﹐他决定玩一把。

灰袍男子突然现大男孩的嘴角溜出一丝古怪的笑容﹐心里戈登一下﹐隐隐有不祥之感﹐即便面前玄道大军也不曾有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