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玄皇宫磐轮殿

你﹐你敢羞辱我!

呦﹐是你啊﹐脸上的伤好的真快﹐太学生就与众不同﹐欺负女孩格外有气势﹐你那对手除了打过女人﹐只怕没干甚麽好事吧﹖

同样的方型字﹐诛选之字与死篆字符截然不同﹐若说死篆字符森冷如冰﹐诛选的文字便是凌厉如刀﹐一点一撇皆透着冲击之势﹐与想像中平和安祥的仙境极不相衬﹐但仙文韵府昭示了一切﹐让人不敢不信。

再瞧不出十殿下对诗师的情意就是瞎子了﹐折花笑搔搔脑袋﹐贪花好色﹐意图不诡的好办﹐这动真情的却是个大麻烦﹐这种深宅大院的贵少只怕还不清楚诗师背後所牵动的利益和危险﹐西京玄王把诗师安置在这里虽有爱护之意﹐也有牵制玄皇之嫌﹐现在不过是祸水外引罢了。

折花笑和小浅被自动无视了,如同透明一样,开始他们还能安座,但随著人越来越多,他们便成了挤撞的对象,不得不拉著离席避让。

师儿气色不错,我带来的这些新秀中有一大半你都认识,跟他们叙叙旧吧﹗谈仁诰极和气地笑说。

这对清蕃来的兄妹倒是有些意思,不知天赋如何,若是不差倒是可以收入府中。池横拳的长子池诚成含笑而道。

逍玄侯﹖

葛汉民忽然意识到两个少年成为客卿的消息公开的最好机会﹐日後就算两人名声再响亮﹐也会有人记得今天的一幕﹐心随即放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灿烂了许多。

耻辱!

走进幽长的回廊﹐折花笑终於看到了那些顶尖人物﹐一个个都是盛装打扮﹐衣香鬓影﹐极其奢华﹐尤其是西京城本地的名士们﹐无论男女都打扮成一朵花似的﹐再加上极出色的容颜﹐造就了一片俊男美女的盛会。

折花笑躬身一礼﹐随即一撩袍子又坐了回去﹐平静地禀道﹕在下正是为了促进此事才来﹐方才从外到内﹐葛家的热闹倒是见识了。

尽管对方比自己大﹐但折花笑生活经历哪是这些同龄人可比﹐孔雀开屏吸引雌性的场面见多了﹐早已见怪不怪了﹐这种层次的挑舋理都懒得理﹐静静地矗立在那里。

那是当然﹐葛家可是西京城的名门望族﹐葛大老爷是现任西卫督司﹐总管西边防务﹐咱们的总督察使手下也有千把个弟兄﹐打理着城南寮区这一大块地方……看了看左右﹐检巡压低了一声﹐颇为得意地说﹕更重要的是﹐这两个葛老爷都是玄皇嫡系﹐绝非那些虚有其表的家族可比﹐背景硬着呢!

更重要的是﹐一但事情有变﹐正试的流民身份足以让他躲过盘查﹐何况还有小浅这个正宗清蕃流民的掩护。

眼下少年一人独行﹐正是检验的最好时机﹐这也是我安排他西京之行的原因﹐围剿太和道的事情最快便是明天开春﹐。

矗立片刻﹐他微微一笑﹐揽着清蕃少女开始朝前走。

特殊的评语让诗师颇为惊讶﹐好奇地抬起头看了一眼。

天爵榜中人﹐谁敢轻易招惹。茶屋老板又是随口一句嘟囔为少年解了惑了。

组合起来倒是一幅极有意境的画面﹐折花笑睨了一眼挂在墙上的狼琴﹐突然兴致大﹐起身走了过去﹐在老人默许的目光中﹐他摘下狼琴回到原位。

唐州延龄府便是逍薄烟给他安排的出身﹐那里是太遥北方的中部边界﹐极为偏远﹐根本不可能有人认识他﹐这一安排倒是极妙﹐只是军籍让他颇为意外。

逍薄烟连打了两个激冷﹐惊喜莫名地接下天爵榜单﹐在这个一人兴族的时代﹐一个天爵榜上人的份量没有人不清楚﹐天大那麽大﹐榜上就一千个位置﹐成千上万的世家流派都翘盼望家族能有一人登榜﹐哪怕只是一天也足以让整个家族看到兴旺的希望。

轰――

离开胎元空间﹐回到死篆字库﹐他不得不认真研读起每一个文字﹐生死绘既然是一种博大精深的文化﹐字语之间所流传的绝不仅仅是生死气息的变化﹐还有更多未曾现的奥妙。

中年男子大惊失色﹐再想反击已经来不及了﹐连忙让开身子﹐却不想白芒所射原就不是他﹐他这一让正好把手中的茶碗让了出来﹐只听当啷一声﹐茶碗被击得粉碎﹐热茶四溅﹐泼得尖脸男子一头一脸﹐头上还沾着茶叶﹐好不狼狈。

拼命活着总要做点甚麽﹐否则修练又有甚麽意义呢﹖既然决心救人﹐就尽力一抟﹐至少留下点活过的痕迹。少年自嘲般说着﹐眼神却如山之不移﹐坚韧不拔。

中篇破阵﹐下篇破神都很好理解﹐唯独上篇这一个雪字让折花笑着实有些摸不头脑﹐偏偏这却是上篇的精华﹐又不能不加以重视。

一场刑杀居然能把人变成这样﹖

我!折花笑面露惊容豁然而立。

我﹖苍林镇苍林道院对面的开茶铺子的﹐有兴趣去喝杯茶。

宝物﹖

眼下之事的确非常棘手﹐最大的麻烦在於太和生死境吸引了周围的玄道名士群聚於此﹐即便他们对宝物没有觊觎之心﹐也不会放过邪道之人﹐这倒是太遥玄士千百年养来的习惯﹐早已根深蒂固﹐若非他修练了生死绘﹐自诩邪道﹐恐怕也会有相同的态度。

倒不是他大惊小怪﹐实在是事情过於匪於所思﹐生死绘的修练与世上一切技法不同﹐按量晋昇﹐注入多少死气就有多少收获﹐就像往瓶子里倒水﹐差一点都无法过溢﹐因此如果没有足够的死气注入﹐进度就会停滞不前﹐自己怎麽努力也没用﹐没想到竟在这种环境下活化了﹐着实有些突兀。

囚犯!四下哗然﹐被打掉牙的非翎更是瞪直了眼睛﹐居然在一个囚犯手上受辱﹐这比杀了他更难过﹐。

再没有怀疑的目光﹐少年长长松了口气﹐这里正围剿邪道余孽﹐自己若稍不留神﹐围剿的恐怕就下他了。

周围皆是柔燃一类小国观察使﹐对天爵榜的态度大同小异﹐见他寻问便知道有新现﹐瞬间打起了精神。

瞬间﹐化成化一股暖流﹐穿过了空间﹐穿越了甲板﹐穿过了少年的身躯﹐浸透并温暖了他的心湖﹐自从母亲去世﹐已经多少年没有人如此关心过他﹐突然被幸福包围的感觉真好!

为甚麽是他﹖

一抹间赤光乍现﹐血肉分离!

少年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轻轻晃着脑袋喃喃自语道﹕她猜得还真准﹐神都果然不把我放在眼里……啧啧﹐川成东道﹐没几天路程了﹐好事!

少年听到声响﹐口气笃定地说了一句後才转过头﹐随即被眼中那惊艳绝伦的美貌惊呆了。

哪里哪里﹐大人代表着北地玄王﹐大人怎能不表示尊敬。田学文以同僚的礼仪笑着拱了拱手﹐又朝身边的空位一指﹐大人请坐﹐我们也该开始议事了。

我年轻﹐不懂事﹐你们议。

折花笑睨了一眼在座诸人﹐只有葛氏族学的人认识﹐其他都是陌生的面孔﹐不过他也没真想任事﹐因此笑着坐了下来﹐只把自己当个听众。

这事与大人有关﹐所以我们必须等您。

哦﹖